他体内有一只蛊王,名为金蚕王蛊,自他记事起,便用自身精血温养长大,和蛊王一起喂养的,还有另外一只蛊,名蛊后。及至十五,族中长老会将蛊王植进他体内。
此蛊为天下之王,有了它,可不受其他蛊毒的干扰。此蛊平素蛰伏在宿主体内,为沉睡状态,当宿主生命衰竭时,会自动苏醒,护住宿主心脉,守住其要害部位,故而,也是一道珍贵的保命符。
表面上看起来,宿主将死,可只要留下一口气,再给他几个时辰,便会起死回生。
不得不说,是一个诈死的好办法。
至于蛊后,恰好在宋汐这具壳子里,由他精血温养的另一只蛊。
蛊后没有避驱万蛊的功效,也不会在宿主生命衰竭时自动守护雇主,相反,她受制于蛊王。
怎么说呢,如若他想杀宋汐,只要驱动蛊后,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但蛊后的宿主,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蛊后也可以在宿主衰竭时令宿主起死回生,但是却需要蛊王将蛊后唤醒,以特殊的方法,与蛊王相通,一起治疗蛊后的宿主。
至于是什么方法,那便是动物之初最原始的运动——阴阳调和。
只有这样,她体内的蛊后才会苏醒呀!
而且,在她脱离生命危险之前,还不能停止,这注定不是个短暂的过程。
宁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女子发生亲密的关系,即便真的发生,以他的心境,也该是平静的。
可当他的手触及到她的肌肤,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呢,竟忍不住微微地颤抖。
他不是怯,也许是兴奋,情绪不是自以为地平静,而是有些激动。
他想,除却宋汐,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牵动他的这种情绪。
宋汐这样的女人,让人很有征服欲。
她连风宸和厉淳都能征服了,如若自己将她征服,那种感觉,哪怕是想一想,都让人难以支持!
心境太平和也不好,生命中多这么一个人,偶尔撩拨一下自己的心,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会多很多的乐子,不是么?
本来么,他没有想过走到这一步。
一来,她对他没有那种心思,他纵然对她有那么点儿兴趣,也没有拿热脸贴人屁股的习惯。
再者,他和风宸是好友,朋友妻不可欺,虽然他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难得有这么一个人,得他真心结交,他也不想破坏这份友情。
可世间的事,总是让人难以预料,又是这样猝不及防。
他不想去招惹她,她偏偏要来招惹他。
救他就救他了,那么拼死拼活不要命作什么?
入了他的眼,扰乱了他的心。
偏生,她还急等着他救命。
他宁璟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清白这种东西,吃进去也不能吐出来。
当然,他在意的也不是清白,只是本来就有这个心,再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再让他放手,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还是那句话,他宁璟什么都肯吃,就是不能吃亏。
不在意的也就罢了,他懒得计较,在意的,沾了他,那就跑不离了。
宋汐,合该是你的命。
你可不能怪我,我也会让你怪不了我。
我宁静有心算计的东西,从未有失过手的。
裸露的肌肤有些冰凉,之前,他觉得这是死亡的预兆,如今,换了一种心境,看在眼里,竟似等着人去抚慰似的。
清冷的月光透过洞口的枝叶零零散散地照进来,此时此刻,却无端营造了一股朦胧的暧昧。
宋汐背后受着伤,他虽然用布包扎了,却也不宜躺着,怕碰到伤口,再度流血。
再者,地上也硌得慌,虽说她不比那些娇弱的女子,在这种事情上,他却也晓得心疼她。
于是,他抱着她半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好在是夏季,并不怕着凉,接下来的更是挥汗的运动。
他缓缓脱去她的衣服,随之又脱掉自己的,赤身**地抱着她。
她扯下她的发带,让那一头青丝散了下来,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他觉得这样比较有情调。
虽然是迫不得已的,一方还是个“活死人”,但宁璟自认是个讲究人,对方不能配合,他还不能自食其力么!
大抵是失血过多的关系,她的肌肤比平素更苍白,被白布包扎的伤口隐隐透出血色,别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宁璟满意地笑了笑,抬起她的脸,细细地端详,越看越觉得满意。
这个壳子,他并不陌生,可以说过去看了十几年,都快看腻了。
某一天,换了一个灵魂,却给他截然不同的新鲜感,甚至有一种吸引力。
叶微本来的底子就不差,换了个灵魂,壳子也似乎越长越精致了。
真是,好生奇妙!
唯一的遗憾,是她沉睡着,但这不妨碍,宁璟的好心情,像是享用一道精致的菜肴。
他不急切,反倒充满了耐心,这大抵是他跟那些精虫上脑的男人唯一的区别,他自制力极好。
但他也热情的一面,仅这样肌肤相贴,他已感到一些热意。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最终来到嘴唇,启开她的牙齿,细细地吻着,一边默默地抚摸她的身体,并不急色,更像是一种探索。
熟悉,再深入。
时机到了,他用指甲隔开了自己的动脉,捏开她的下颌,喂她喝自己的血。
她失血过多,而他的血,因为蛊后的关系,能与她融合,且更容易唤醒她体内的蛊后。
……
情到浓时,他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那象牙一般的颜色,他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温馨。
平素,他总以为她是强悍的,真正拥抱了,才发现她的身体是这样瘦弱,绵软无力。
她到底是个女人,甚至是有着让他沉迷的身体的女人。
而她的身体,也是真的热了,很热,不知道是**的关系,还是蛊的作用。
发丝凌乱,满脸通红,总算是有了这个时候该有的样子。
他甚至能从她嘴里偶尔听见一丝呻吟,细细地,几不可闻。
他贴着她的唇,几乎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去感知她的情绪。
即便昏迷了,身体的感官,也不能完全摒弃吧!
他听得出,她并非完全痛苦,这才安心了,甚至有些得意。
大抵再冷静的男人,在这时候,都免不了有些孩子气,宁璟也一样。
……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时远时近。
宁璟知道,那是追兵,他们竟离他们这样近。
可他一点也不害怕,相反还觉得有些刺激和兴奋。
怕她喊出来,他低下头堵住她的嘴,只觉得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放大,整个人却有一种飘动的感觉,这滋味,难以言喻……
宋汐只觉得自己做一个很长的梦,大概是睡得太久了,身体很沉,甚至有些黏糊糊的难受。
她睁开眼睛,入目所及的是粗糙的岩壁。
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昏暗的视线缓解了她的神经,忽然,她觉得有些不对。
身下软软的,温温的,还蛮有弹性。
这是什么东西?
心底有一个猜测,但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可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身下飘去。
看见的是一片雪白的胸膛,白的刺眼,胸前亮点樱红却又分外醒目。
雪中红梅,也不过如此了。
第一反应是,这胸前风光不错,她睡过的男人里有这样的胸膛么?
似想起什么,她浑身一僵,缓缓抬头。
待看清了男人的长相,整个人如遭雷击。
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发现你睡了自己情人的好朋友更操蛋的事情吗?
这比一觉醒来,睡了自己的好兄弟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她要怎么跟宸宸交代?
眼看对方睫毛轻颤,一副即将苏醒的样子,宋汐条件反射地就想装睡。
想想这也太怂了,便想坐起身体,拉开两人的距离。
谁知,一不小心牵动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往一旁栽去。
忽而,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宋汐落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而她的嘴唇,好巧不巧地吻在他形状优美的锁骨上。
“这么心急做什么?摔伤了怎么办?可有哪里还痛?”
抬眼,正对宁璟温和关切的眼神,隐隐流露出一种宠溺。
宋汐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的天,宁美人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温柔贤淑的语气说这种话,我的心脏真的受不了。
还有,有没有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可怕的情景?
忽然,感觉到有什么顶着自己的大腿,身经百战的某人怎能不知那是什么,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这时,她才发现,两人都没穿衣服,原本还有衣裳盖着,这么一拉一动之间,衣服早就落了。
好吧,她承认这厮身材不错,可是前提是,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想吃的。
眼见宋汐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身上下来,宁璟忽然叹了口气,主动放开了她,并且拾起地上的衣裳送到她的怀里,自个儿则背对着她。
宋汐愣了一愣,随即穿起了衣裳。
因着受伤,这个过程颇为吃力。
每当她压抑着呻吟,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宁璟背部微动,似乎想要转过来,却又强行忍住了。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裳,宋汐见他还光着身子,肩膀道脊背的堪称完美,那一片雪背毫无瑕疵颇为诱惑,可她完全无暇欣赏,只是有些复杂地将衣服放到他身边,低声道:“快穿上吧!”
宋汐面对着洞口,听着身后悉悉索索地声音,心头一片惆怅。
两人都收拾整齐,面对面坐着,这是到了摊牌的时候。
经过这一番折腾,宋汐已有些疲倦,却还是打起精神面对宁璟。
有的事,一定要弄清楚,且宜早不宜迟。
“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吧!”尽管虚弱,宋汐的气势倒是不落分毫,目光沉沉,无形中便给人一种压迫。
宁璟却好似完全不受影响似的,依旧淡定从容,态度倒是挺端正,语气也很认真,“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发生关系了。”
宋汐要被他云淡风轻的语气弄疯了!
什么叫做你看到的这样,我们发生关系了!
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的清白没有了啊!
对了,他是男人,清白不清白,根本不重要。
问题是,他们有了这样的关系,日后要如何相处?
她能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她们俩确实是那个啥了!
“我需要一个解释。”宋汐定定地望住宁璟,颇有一种你不解释,誓不罢休的感觉。
事到如今,宋汐也没有一昧地去怪他,而是尝试着把事情说清楚。
她相信,宁璟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宁璟叹了口气,望着她的眼里那叫一个愁肠百结,忧伤无力,“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接着,他就把她重伤垂死,他为了救她,不得不牺牲自我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然了,他只说自己体内有只蛊王,可救人性命,需要情做引,却隐瞒了蛊后的事情。
宋汐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心里倒是信了九分,“你还喂了我血喝?”
宁璟微微敛眉,“你失血过多,我的血,恰好与你相融。”
宋汐看着他柔顺却又难掩苍白的脸,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憔悴,心里那叫一个复杂,还有些愧疚尴尬。
看起来,好像真的是自己占了便宜,人家鲜血又献身的,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自己要是责怪他自作主张什么的,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点儿?
况且,自己若是清醒,为了活命,难道就会拒绝吗?
不会!
宋汐从来都是冷静而理智的,她不会为了节操,让自己陷入死地。
人活着才会有希望,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两人都沉默了,她不说话,宁璟也不说话。
良久,宋汐才低声开口,嗓音无奈,却又坚决,“谢谢你救了我,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从一个男人的角度,睡了一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
她都不计较了,他理应也不会计较吧!
却不知,这是她想当然。
宁璟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弧度,似了然,似自嘲,“知道了!”
宋汐一看他这样,就有点心软,一想到后果,还是硬起了心肠。
久不见宁璟说话,却见他忽然站起身往外走去,宋汐心中一紧,脱口而出道:“你去哪儿?”
宁璟回头,神情有了变化,似有些愉悦,“我去找些吃的,很快回来,追兵已经走了,不用担心。”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不管她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个人,迟早会是他的。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心急的呢?
宋汐这才恍然,方才自己开口的瞬间,竟是怕他一去不复返。
想到此,心里的愁云更浓了。
总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赶脚……
宁璟采了一些野果,两人随便吃了一些果腹,宋汐便提出走路。
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快些走出这里,若是敌人反应过来,来一次大搜索,以她现在的身体,可是吃不消。
宋汐本想自己走,无奈身体实在虚弱,走不到几步便气喘吁吁。
宁璟一开始扶着她,见她实在吃力,便要背她。
宋汐觉得尴尬,本想拒绝,无奈身体实在是吃不消,才从鬼门关走回来,她可不想再尝试一回。
再说了,两人都那个啥过了,眼下矫情还矫情个毛线,便乖乖地配合了。
一路上,宋汐闲来无事,便问宁璟,怎么会被郑军抓住?
原来,宁璟处理完家中事物,赶回青州时,恰巧救了一命垂死的青州士兵。
此人随风宸前往关山营救申屠,后申屠突出重围。
风宸不再恋战,将残余的精兵一分为三,一部分突围,一部分殿后,剩下的护送他出山。
他是留下来的那一批,在血战中重伤昏迷,醒来时,见敌军在清理尸体,便趁机逃走。
他伤的太重,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告知消息,便一命呜呼了。
宁璟不太确定风宸是逃了还是被捉了,便在敌军附近打探,终于让他探听到一个重要消息——风宸被俘虏,即将秘密压往盛京。
事情紧急,消息又不知真假,趁着敌暗我明之际,他便打算一探虚实。
护送者不过千余人,他自认有这个能力解决。
谁知,他好不容易毒杀了千余士兵,知道了这是敌军的诡计,自身也深陷囵圄。
埋伏的军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用箭矢胁迫他就范,晾他如何厉害,也无法阻止万箭齐发,只得束手就擒。
期间,他也不是没耍过手段,却被人一一识破了,身上的毒物也净被搜刮了去。
隐隐觉得,郑家军营里,有个厉害人物,却不知是谁。
好在,他们也没怎么为难自己。
虽说深陷敌营,他却一点也不担心,即便听说郑龙要刑审自己,他也能照样能睡得踏实。
这才想着,要不要翌日里挟持郑龙,她却找来了,当真是个惊喜。
宁璟好歹在青州待了几年,又来过此间菜肴,对地形颇为熟悉,不到半日,两人便出了山。
到了山道上,宁璟拦住了一辆牛车,自称是灾民,家中被战火波及,要去青城里投靠亲戚。
那老农见两人衣裳褴褛,颇为可怜,加之两人长相绝佳,让人很有好感,便同意将两人捎去青州。
一路进了城,倒无什么波折,宁璟与老农辞别,便背着宋汐直奔宸王府。
门卫们都是认识宁璟和宋汐的,见两人一身形容狼狈,颇为吃惊,一人飞快进去禀报,另一人却来接宋汐。
想是看宁璟一脸疲色,想要替他分担一些。
谁知宁璟却摇头拒绝了他,坚持自己背着宋汐,只凝眉问道:“宸王可在府中?”
那守卫道:“殿下在府中,却似病了,昨晚请了军医过来。”
宁璟就知道风宸是回来了,宋汐轻轻吐了口气,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
不管他是怎么回来的,回来了就好。
------题外话------
有人说:安安是心机婊,宸宸是闷骚派,淳儿是小公举,阿寻是神仙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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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派:宸宸、淳儿
心机派:安安、宁璟
禁欲派:阿寻,楼楼
忠犬派:小路,宋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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