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迷乱的夜晚,她蛮横地将他拽进酒店。
“趁着我还能忍住,你可以快速去洗个澡。”她反手锁上房门,目光来回在他身上梭巡,那感觉就像安笙没穿衣服似的,让他很不自在。
“神经病!”他怒骂一声,越过她就想出门。
还未碰到门把,手腕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她几乎有些粗鲁地将他甩到床上,身体压在他身上,目光邪肆,让人倍感压迫。
“既然你不想洗,那我们就直接来吧!”
他还未从晃荡的晕眩中回神,她已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解下他的皮带,飞快地绑住。
她的动作实在娴熟利落,好似演练了千百回。
他从震惊中回神,拼命挣扎,无奈双手被制,她又压得严实。
直到他看见她的眼中,燃起了两团欲火。
好像,起了相反的效果……
对方是个女人,于情于理,他不应该害怕。
问题是对方是个如狼似虎的女人,而他,在这方面简直是一张白纸。
他才十八岁,又被保护得太好,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场面。
而且,被强x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无法接受的好么!
他吓的停住了,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只误入陷进的小绵羊!
她似被他的表情取乐了,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他嫩滑的小脸,用一种几乎是怜爱的语气说道:“宝贝,你真可爱!”
他的脸色一下子通红,不是羞的,是气的。
这个混蛋,居然敢调戏他!
宝贝你妹!
他恶狠狠地瞪着他,怒吼道:“放开我!”
她的食指点在他的唇角,坏坏一笑,“不放哦!”
他气得险些抓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轻飘飘地开口,“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他恶狠狠地威胁道:“我外公不会放过你的,我哥哥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作势掏了掏耳朵,“你家还有什么亲戚,都说出来听听,看在你是个雏儿的份上,我就放点耐心与你调*好了!”
他愕然,这个女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她,她还叫他什么?
雏儿?
看他呆呆的样子,她埋头在他的脖颈处问了一口,夸张道:“像你这种未经人事的小处男,我一闻就知道了!”
他的脸再一次通红,连底气都有点不足了,“你,你不要脸。”
她低眸一笑,眼中像是揉碎了万千星光,“还是只纯情的小处男!”
这个女人生了一双漂亮的眼睛,他禁不住别开眼,嘴上却硬气,“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捏住他的下颌,盯住他的眼睛,一字字道:“我永远不会后悔!”
一直到很久以后,他都清楚地记得她的这个眼神,沉淀着历久的伤痛,却又始终如一,勇往直前。
这个女人,有着一颗勇敢坚定的心。
这让她有一种夺人的魅力,让人难以移开眼睛。
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愿承认,就在这一刻,他的心已然开始沉沦。
她从他的脸颊,一直亲到脖颈,轻轻咬在他的喉结上。
他死死咬住下唇,眼睛紧闭,被束缚的双手死死握住,身体却忍不住战栗。
她用牙齿咬开他一颗扣子,露出他精美的锁骨,在他耳边,安抚似地低喃,“如果我是个男人,你将屁股开花,那么你有理由害怕,但我是个女人,接下来你就可以享受一场盛宴。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其实长得不错,身材也不差,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与我上床,我身体健康得很,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相反,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极乐。”
她的嗓音太自信,太温柔,他如同受了蛊惑般,缓缓睁开了眼睛。
对上一双深黑的眼,霸道强势,睿智沉静,一种由灵魂折射出来的神采,隐隐流泻的温柔。
这双眼睛,一定有魔力,否则,他怎么会迷失在这深深的漩涡里。
直到胸口传来一阵凉意,他才发现自己胸前衣裳大开,她低下头,黑色的发丝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他忍不住低吟出声,“不……”
“宝贝,放松……”
他不知道这一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大多时候,脑袋是放空的。
她的确让他体会到了极致的快感,甚至于让他最后情不自禁地迎合,连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手腕都不知道。
反应过来,他已经扣住她的纤腰,紧紧缠住她的身体,拼命地汲取来自她身上的快乐。
两人没有过一句甜言蜜语,有的只是无边的暧昧喘息。
胜过一切华丽的篇章,谱写出时间最缠绵的旋律。
让他丢脸的是,他最后居然是昏过去的,由于承受不住快感。
这个女人的体力,好到变态。
隐约间,听到她在耳边轻笑着低语,“宝贝,你该加强锻炼了……不过,第一次,也算情有可原……”
去你的情有可原!
强了我,还说出这种不要脸的鬼话。
意识恢复,他还未睁眼,就往旁边摸去,昨晚折腾得太狠,他现在还累得很。
一摸,却摸了个空。
他猛地睁眼,坐床上坐起,屋子里没有她的身影,浴室里也静悄悄的,这个女人,竟然走了!
眼角一瞥,他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柜,桌上,装了水的玻璃杯子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他*下床,脚一着地,才发现腰酸,腿也有些麻。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真是日了狗了!
抽出字条,看清上面的字,额角青筋暴起。
只见上面写着:“宝贝,你的声音真好听,可惜再也听不见了,喝杯水润润嗓子,这些钱拿去买个喜欢的礼物,就算我送你的,后会无期!”
玻璃杯旁,整整齐齐地叠了一踏钞票:崭新的百元大钞,连号的。
他一手抓起,猛地掷在地上,红色的钞票洋洋洒洒,很快落了一地。
他的脸色却狰狞得可怕,“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
他不会放过她,直到现在,他也不放过她。
只要他活着,上穷碧落下黄泉,终将找到她……
他知道自己一定喝醉了,不然不会梦到那一晚。
有多少年,没有梦到从前的事情了,这一梦,便舍不得醒来。
梦,还在继续。
他梦到,她来找他了。
她二话不说地就抱住了他,她唤他“安安!”
他有多久,没听到这个亲密的称呼了,曾经有很多人这么叫过他,但只有从她嘴里唤出来的,才会让他有甜蜜满足的感觉,他几乎要喜极而泣。
也许,他是真的哭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一直以来伪装的坚强一下子被击得粉碎。
他寂寞太久,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不得不给自己找点乐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参与到这场争霸天下的游戏。
若赢到最后,他将倾天下之力搜寻她的下落,若寻不到她的踪影,他便要舍弃这个世界。
去到黄泉里,去往她所在的另一个世界。
没什么比情事更能安抚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他们唇齿相依,身体交缠。
一个是久旱逢甘露,一个迷失在回忆里,*,越演越烈。
两人都有一种感觉,这个梦境太真实,却都舍不得醒来。
……
迷迷糊糊,宋汐听见一个声音,倔强如一只捍卫领土的骄傲小兽,“我要在上面。”
宋汐和安安在一起,大多时候是在上面,他在床上,意外顺从。
穿越以来,遇到的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强势,又让她给宠坏了。
此刻,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还是在自己的梦里,她便想随着性子来一回。
“好不好?”身下的人用额头抵着她的,长腿弓起,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软软的语气几乎是撒娇了。
宋汐想到自己临死前,听到他撕心裂肺地惨叫,好似失去了全世界。
心中一痛,便不忍再拒绝。
自己有负他在先,即便是梦,也让他开心一点吧!
认识自己一年多,他就像经历了一场逐渐毁灭的过程。
她要分手,他惊惶痛苦的眼神,让她明白,这个青年,怕是一辈子也难以走出这片感情的阴霾。
她为了排遣寂寞寻找一时的伴侣,却突兀地毁了他的一生。
当从高楼坠下,她遗憾很多事情未来得及做,却又从心底感到解脱。
“好!”她伸出手,拥抱住这个梦中的情人。
几乎在她话音刚落,身体便被一具温热的躯体压在了身下。
不知道是不是被封住武功的关系,她只觉得体力大不如从前,这小子以往顶多与她平分秋色,如今,倒是自己承受不住了。
到最后,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
宋汐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不已,身体又酸又麻,车碾过似的。
宿醉的感觉不太好,幸而做了个春梦,感觉还不错。
宋汐眨了眨眼,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是躺在床上没错,怎么感觉……
宋汐坐起身子,盖在身上的外袍滑下,露出*的躯体,上面斑斑点点,布满了吻痕,以及不同程度的青紫,还有腿间的粘腻与不适。
宋汐震惊了,久久不能回神!
这不是春梦,这是真的!
她把安皇给强了!
不对,如果梦中的都是真实的,她好像记得是对方把她压在身下的,那就是他强她?
问题是,安笙那样的人,只要是他认定的答案,无论谁对谁错,根本就不重要了好吧!
看着地上散乱一地的衣物,横七竖八的酒坛酒杯,宋汐只觉头大如斗。
自己如今处于被动地位,只能坐等安笙来算账了。
希望他能想开点,将这当做一场露水姻缘。
怕就怕,那厮心理洁癖,将她当做污点,处之而后快。
他都说和她当朋友了,不会连这点错误都不允许揭过吧!
宋汐也懊恼,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差劲,竟连梦境和真实都分不清,怪只怪,自己动了真感情,忆起了安安,怀念与愧疚双重作用之下,抛弃了理智,顺从了本能。
宋汐心不在焉地从地上拾起里衣穿上,中衣撕坏了根本没法穿,眼角瞥见脚边的酒坛,心中一烦,便狠狠踢了一脚。
酒坛毫无预兆地向门口飞去,外头有人正要进来,门即将打开,似察觉到什么,一顿之后,又猛地关上。
“碰”得一声脆响,酒坛撞击门扉,四分五裂,残余的酒水溅了一地。
宋汐也被这巨响惊醒了,呆呆地望向门后,门后的人缓缓走了进来,不是安笙,而是莲音。
他的身后,跟了几个太监,有抬浴桶的,有抬水的,还有端衣物皂荚的,粗略一数,竟有七八人。
为首的是莲音,他睨了一眼宋汐,冷声道:“你还有脸发脾气!”
宋汐本还有些心虚,闻言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儿若按男女来算,吃亏的怎么着也是我吧!但她终究忍住了没和莲音争辩,一方面不想和他一个小屁孩见识,另一方面,这根本无济于事。
宋汐气呼呼地走回床上坐下,皱眉看着一行人忙活。
直到众人将洗浴的物件布置好了,莲音才将目光再度转向宋汐,目光古怪又复杂至极,“你好自为之!”
宋汐冷哼,好自为之的是你家陛下,没事儿找我喝什么酒,引人犯罪了,合着全是我的错。
宋汐一直在等安笙秋后算账,安笙却似忘了她这个人似的,一连好几天都没见人影,莲音也没再来。只吃穿用度,还如以往,十分周到。
宋汐大为不解,安笙绝对是那种吃不得亏,睚眦必报的类型。
要说生气吧,他这好吃好喝地招待,也没见他变着法儿虐待自己。
要说不生气吧,他却连面也不露一个,多看她一眼都嫌污似的,眼下怎么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安笙一向行事果决,如此优柔寡断,实不像他的风格。
唯一的解释,他自己也很纠结,就如此刻的她一样。
她心里既盼着快点解决,又不知如何面对安笙。
在他的纵容妥协之下,她竟不知不觉地将他当做了朋友。
若说这是一场掌控人心的游戏,安笙输了,她宋汐也没赢。
要宋汐在事后不负责任地说,只是玩玩而已,不必当真,她做不到。
至少,得道一句歉。
要她和他在一起,她做不到,已经欠了一屁股情债,她不想背负更多。
一夜情不代表要赔上终身,她和阿寻还滚了十数次床单呢,不也照样分隔两地,音信全无。
她只想承认错误,请求原谅,也许对方未必无错,但她对于自己人,总是更为包容。不想两人因着这场错误,反目成仇。
……
此刻,安笙坐在御书房内发呆,案上的奏折堆了一垒,他也连翻动的意思都没有。
他的眼睛看着窗外,又像看着很远的地方,他的思绪,飘到了几天前。
宿醉后醒来,望着满地散乱的衣物,身下*的躯体,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反应过来,胡乱地套了件衣服,急匆匆地就往外走,竟没有勇气叫醒她。
以他的风格,若是跟不喜欢的人睡了,拖出去杀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若是喜欢,想方设法强迫对方从了,也省的自己揪心。
可如今心里一团乱麻,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理说,自己另有所爱,对此应是深恶痛绝。但他除了有些懊恼无措外,居然没有特别反感?
他对她的有感觉的?
不,他一心一意爱的只有那个人渣,他一直坚定,非她不可。
昨晚,也是把她当成了那个人。
之所以不怪罪她,是因为她与那人的相似性,爱屋及乌,再者,自己也有错。
可他何时这么讲理过?
安笙有些弄不懂自己的心了!
不久前,莲音来请罪,在他面前长跪不起。
他说,他们喝的酒名“黄粱一梦”,此酒不但性烈,更能引起人内心深处的*,让人混淆现实与梦境。
莲音以为自己拿错了酒,造成此无法挽回的错误。
安笙很清楚,若非自己起了绮念,不会后面的事情发生。
“黄粱一梦”只是导火索,真正造成错误的却是自己本身,他不怪莲音。
他不迁怒于她,也不想放了她,在他想通之前,暂且关着她吧!他终究是个自私的人。
……
宋汐没有等来安笙,却等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当一袭华衣、身材高挑的安云大步走进殿的时候,宋汐真的挺惊讶,同时心里又一喜,这是个机会。
安云的容颜称得上俊美,如果不在脸上浓妆艳抹的话,也是英姿飒爽。也许是对自己中性化的面孔不满,她不但敷了厚厚的粉底,还在头上插满了金饰,这就显得不伦不类。
见识了安云的男装,宋汐觉得这位安云公主的审美真不怎么样。
安云显然也认出了她,指着她,失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宋汐双手抱膝,好整以暇地望着安云,“这就得问你的好哥哥了!”
安云先是一愣,看了看四周,确定这里没有第二个人后,才僵硬地看向宋汐,很不可思议似的,“安笙金屋藏娇的人就是你?”
要说安云会来,源于一个误会。
此前被安笙打压得太狠,愤愤不平,一直想找机会反将一军。
机缘巧合,被她得知安笙在风涧阁藏了个人,想起安笙曾言,他有心上人,莫不就是此人?
他越是掖着藏着,她越要探个究竟,找到证据面呈母后,看他有何话说。
她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安笙被戳穿后精彩的嘴脸,叫你小人得志,叫你处处打压我。
今个儿我也要揪你一回短,让你知道风水轮流转。
若是莲音、融阗任意一个守在此,安云也进不来,巧的是,安笙因着酒后乱性,心中烦乱,便放松了对宋汐的管制,只确保她不会逃走,倒也没派心腹去盯着她。仿佛对她疏忽一些,自己的心就能放宽一些似的。
“金屋藏娇?”宋汐咀嚼着她的措辞,总觉得哪里不对。
安云却当她默认了,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忽然恨恨地瞪住宋汐,怒吼道:“你带坏风宸还不够,还来带坏我的哥哥,简直不可饶恕。”
宋汐颇有些哭笑不得。她在安云面前一直以男装示人,只怕安云到现在还以为她是男人。
见安云盛怒的模样,宋汐心中一动,忽然说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为我着迷吗?”
安云强忍住内心的渴望,疑惑道:“你会这么好心?”
宋汐一撩额发,微微一笑,“因为我看上了你的哥哥,比起做宸王的情人,你不觉得做一个帝王的情人,得到的更多吗?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想摆脱风宸,咱俩各取所需罢了!”
闻言,安云大怒,深深替风宸不值,“你这样朝三暮四,怎么对得起风宸?”
宋汐见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心中好笑,面上却故作冷笑,“我若不朝三暮四,哪还有你的事。你到底想不想得到风宸的心?若不想,我就找别人了。”
“你——”安云知道,不应该接收这个女人的“好意”,这对风宸是一种伤害,但得到风宸的渴望,摧毁了她仅有的理智,尤其在宋汐说出,找别人获取风宸的心,她心慌意乱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她三两步行至宋汐身前,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眼中因激动而微微泛红,“你快告诉我!”
宋汐倾身,凑至她的耳边,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秘诀就是——”
话未说完,一记手刀砍向安云后颈,毫无防备的安云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轰然倒地。
宋汐蹲下身,戳了戳安云满是脂粉的脸,叹息道:“安云公主,你真是蠢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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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去相亲了,更新超过12点了,只能等隔天早上过审自动发了!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