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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使什么手段,不管会失去什么……她都一定要救出他!
朝廷里一向是暗潮涌动的,更何况现在明军大败,皇上又沦为人质。朝廷里又不知有多少人觊觎皇位。她不想回去,求别人去救自己的丈夫,那种苦等的感觉她再也不要了。她必定要自己去救他!
“你说谁落到瓦剌手里?”梦砚心中有了铺排。
“当然是你啊……现在也先不过是答应了我暂且放你一马,若换做他日也先突然心意有变,那你岂不是又落在危险的境地?”朱祁钰的语气有些硬,他希望梦砚能看清现在的形势,明白他的苦心,跟他回去。
梦砚长长地凝望天际,看着天上随着云朵时明时暗的星星,悠悠道:“瓦剌想要抓的,不是我,而是皇后。”
“……”朱祁钰愣住,他听出了梦砚话里有话。
“若我不再是皇后呢?”梦砚继续说道,“那对他们来说,我岂不是断无利用价值了?”
“你疯了?”朱祁钰抓住梦砚的胳膊,让她的脸转过来,“你这话是现在该说的吗?”
梦砚拂去朱祁钰的手,眼神坚定:“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我比你清楚。你听着,我不是要去救皇上朱祁镇,我是要去救我的夫君朱祁镇。无论他是呼风唤雨的皇帝也好,是任人践踏的囚犯也好,他始终都是我的丈夫。现在我要舍弃我的皇后之位,去救他,我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你这样让我怎么理解?皇后之位,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你知不知道若你现在说你不要再做皇后了,后宫多少女人会争抢这个位置?”?“哼,是吗?”梦砚的眼中净是冷意,“她们愿做这个丈夫被囚禁为人质的妻子,就做,总之我不愿意。”
“……”朱祁钰被梦砚的冷言冷语顶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这些天后头一直有一股追兵在追我们,一定是瓦剌的人,他们此刻很可能就会驻扎在附近,等着袭击我们这些残存的军队。若我现在挺身而出,说不定还能救下这些可怜的士兵,为大明将来再战储存兵力。”
“可是你知不知道此去有多危险?万一瓦剌杀人不眨眼将你杀了怎么办?”
“就算死我也要一试,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你明白吗?若他日皇上被放回来而我却在宫廷中安安逸逸地等着他,那么这些岁月便会成为我与他之间不能触碰的伤口。我决不允许这种嫌隙出现在我与他之间……”梦砚的脸上,已经有了恳求的表情。
“真爱一个人,真的会让人愿意牺牲所有,甚至是生命吗?”朱祁钰一字一句。
梦砚抬起头,嘴角含着笑意:“我不管他是不是皇上,也不管他是否还拥有天下大权,我只要他活着,就好。甚至以后是否在我身边都不重要。”
“那好,既然如此,我若再拦你倒像是罪大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