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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桌边,拉开椅子,我也夹了一块红酒牛肉放到嘴里。

连挑剔的姨妈都大为赞叹,想必不错。

“恩,好香啊,杨阮,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一个厨艺绝佳的男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在这一点上杨阮可以打九十九分,剩下的那一分是因为我发现他烧完菜没有随手洗锅。

“那小子在打你主意?”他在对面坐下来。

“哪小子?”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光桌上的菜了。

哎呀,忙不过来啊,你看看,油焖茄子、琵琶虾、回锅肉……还有那牛奶般浓香的黑鱼汤。

啧啧啧,看着就很过瘾了。

尝了几样,恨不得连舌头一块都吞了下去。

对于我的捧场,他显然十分受用,微微扬着头,得意的说:“随便烧了点,将就着吃吧。”

指着大虾:“给我剥两个。”

“恩?”我白他,自己没手吗?厨子变老爷了?

“我生日!”他亮出金字招牌。

好,我微笑,寿星最大。

剥好两只虾,放到他碗里:“请吧。”

“啊。”他张开嘴,嘿,当老爷还当上瘾了。

“怎么了?牙疼?”我怪同情的。

“啊!”他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疼得这么厉害啊?来,咬着筷子,不行我再给你切片生姜。”我周到的递去一根木筷。

他横我一眼,闷闷的夹起虾肉:“女人的心可真狠。”

我开心的大笑,举起杯子:“生日快乐!”

他脸色稍霁,跟我碰杯:“谢谢。”

“说真的,你的菜做的真好吃,你今年多大?”我边吃菜边问他。

“比你大四岁。”

“二十七?”

“恩——对了。”他蹙眉,想起了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我说那个姓宋的小子。”

“人家怎么了?”

“他对你……”

我添第二碗饭,今天的伙食真不赖。

“你刚才跟你姨妈说他约你出去过。”他很执着。

“一起吃过点东西不算什么吧?我现在不是和你一块儿吃饭呢吗?不见得见个面握个手就要结婚那么严重吧。”

“再说了,他如果真象姨妈说的那么优秀,哪轮到我呀,盯着他的女人一定有一筐。他呢,可能跟姨妈一样,觉得我们认识的过程比较有趣,我又恰巧不知道他的身份,对他也没有什么想法,所以想交个朋友吧。”

他沉着脸想了一会:“他很有钱吧?”

“有钱关我什么事?”我纳闷,“我是喜欢钱,可是我只喜欢自己的钱,别人的钱可不容易拿噢,你不会头脑这么简单吧?”

“你嫁给他不就好拿了。”

“大哥,拜托!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真是被他打败了。

“姨妈说的对,有钱与否和对感情认不认真没有关系,但是,我相信,各方面条件接近的两家人一定更容易相处。”

既然他问了这个问题,我就索性跟他聊了起来。

“姨妈她们杂志社美女才女如云,传奇经历见多见惯了。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谁不想要左手爱情右手名利?可我资质太差,又很懒散,对那种优质生活的渴望敌不过对安逸的热爱。”

“当然,”我摇头晃脑的补充,“如果我喜欢的人碰巧很有钱,他又一直求着我管理他的财产,我会勉强笑纳的,不过这种可能性基本上等于零。”

他的脸色松弛了很多,小口抿着红酒,看看我的杯子,有丝惊讶:“你很能喝啊。”

“试试?看我们谁先喝倒?”我摇摇酒瓶。

他靠到椅背上懒懒的笑:“不比。”

眯起眼睛,看着窗外。

冬日的天空,灰蒙蒙的,蓝天不蓝,白云不白,太阳也没有光彩,一切都显得那么不明朗。

轻轻的解释:“我不能喝醉。”

“你——”我正待发问,他却已转了话题。

“那天跟你一起躲在树后面的是不是这个姓宋的?”

我微张着嘴:“你,你我了?”

那天,我躲藏的玉兰树离他尚有一段距离,他怎么发现我的?”

他低头笑笑,再看我时,眼睛里面多了一种我似曾相识的东西。

是的,那天晚上,他说要在我的沙发上休息一会时也曾经有过这种眼神。

不象平时的年轻飞扬,此时的他的目光深邃、悠远,带着深深的疲倦。

我怔住,为什么?

贪婪的看着他的眼睛,企图在里面找到答案。

“你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他歪歪嘴角。

“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我干脆说下去。

“哈哈哈哈……”他仰面大笑,“哈哈哈。”

我不出声,默默的看着他。

良久,他慢慢收起了笑容,眼中的寂寞更深了。

“笃笃。”又有人敲门。

他看了看我,站起身,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门,却是老七。

“正哥,正泰那边的人提前来了,老大让我赶紧来接你。”

他皱眉:“这么早?”

“恩,”老七看我一眼,“坐我的车吧,你的车不能开。”

杨阮迅速走到窗前,侧身向外面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我走到客厅,看着他们。

杨阮想起什么,回头拿起那张名片,放进口袋:“这种废纸,我替你扔了。”

神经,我翻翻眼睛。

想起他还没吃饭,我忙跑向冰箱,拿出前天做的蛋白饼,用一只保鲜袋装好,送给正在门口找鞋的他。

“喏,饭还没吃呢,路上吃点这个吧,我做的,权当是生日蛋糕。”

“呃,另外,鞋在柜子里。”我打开鞋柜。

他无奈的看了看我,穿上鞋子,接过蛋糕,对我点点头。

“连欢小姐,”老七在一旁笑起来,“放心,我们不会饿了正哥的。”

我咕哝:“废话,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们都笑了起来,关上门走了。

我来到窗前,站在刚才杨阮站的地方。

一辆红色尼桑从小区里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小区门口的一辆车也启动出发了,路边还停着一辆,这里经常都有人随便停车的。

行人三三两两的走着,门卫操着手晒太阳,一切都很正常。

他,刚才了什么呢?

会议室里的磋商还在热烈的进行着,偶尔副总陈辰的身影会从窗帘的缝隙中隐约出现。

她盘着优雅的发髻,穿一套修身的白色宝姿套裙,以些许肢体语言配合着她的演讲,把个职业女性的美态散发到了极致。

一直盯着玻璃窗的赵妍神往不已:“要修炼成陈总这样得要多久?”

“是啊,”正在贴出租车票的我一边刷着胶水一边表示赞同,“陈总的风采行内鲜有女性能及,除了后天的勤奋,恐怕跟天赋也有点关系,你嘛……”

“我怎么啦!”赵妍白我一眼,用手里的铅笔敲了敲我的脑袋:“嗨,我还有几张。“

“拿来吧,”我笑,“问问西贝有没有了。”

“得令。”赵妍跳开去,不一会就搜罗了好些的票过来。

我难得报一次票,正好可以帮同志们解决一点。

“连欢,”西贝也捧着杯子走了过来,小声对我说道,“听办公室的人讲,这次升主办的名单里有你和赵妍呢。”

“可靠吗?”我和赵妍都激动的盯住她,老天有眼啊,咱们总算有个盼头了。

她神秘的点点头:“你们要请客哦。”

这个消息我也听说过,但是,事情一日没有宣布,一日就做不得准,今天又有传闻,估计有戏。

回头看看眉飞色舞的赵妍,我逗她:“好了,距离你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啦,加油哦。”

赵妍神往的看了眼玻璃窗里的人,扬起嘴角:“我会的!”

会议室的门开了,黄总、陈副总陪着客户谈笑着出来了。

看客户的神情,显然对陈副总的计划非常满意,对象精明能干还很漂亮,谁会不乐意合作呢。

大动作,明朗的笑容,陈辰站在大厅里自然就象一个发光体,吸引了所有的视线。

她年仅三十就已经坐上副总的位置,外面虽然流言纷纷,但我们几个都很不以为然。

如果你没有曾经象办公室同事那样在偶尔吃过晚饭后回办公室拿忘了的东西时,她一个人一盏孤灯正在研究文件;

如果你也没有曾经跟赵妍一道听到过她独自在会议室对着空空的会议桌声情并茂的准备第二天给客户的讲解。

还有,如果你更没有和我一样曾经不小心从茶水间的门缝中撞见总公司的副总把手暧昧的放在她的手背上,而她却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时,刘副总恼羞成怒的表情。

那么,你就没有发言权。

传说不是总公司宋董的极力支持,她是不可能正式上任的。

从那之后,我们就听说她和宋董的故事,版本甚多,却都无一例外的香艳。

所幸我们的黄总是个明白人,一向支持陈副总,她才得以顺利开展工作。

所以陈辰也是不遗余力的为黄总出力,最近的好几桩项目都搞得风生水起,我们公司在下属分公司中被评上了最高等级,黄总也颇受重视,赚足了面子。

送走客人,黄总松口气,欣慰的拍拍陈副总:“小陈,下面就辛苦你啦。”

“说什么呢?比起你,我做的算什么呀。”陈副总笑着直摇头,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那间可以俯瞰整个森林公园的视野极好的办公室,光线充足,虽然没有黄总的宽敞气派,也是小巧雅致,安静舒适。

谁会不向往呢?

可是,我除了喜欢并没有更多的计划,很累的。

要得到一些,必然也得付出一些。

我只要生活得舒服,惬意,扑出去全力做一件事令我惧怕。

也许,这都是天秤座的天性使然吧,嘿嘿,我笑一笑把一切轻松的推给命运。

陆续有花店的人进出公司,在女同事们的桌面上逐渐出现的鲜花给办公室增添了无限的色彩。

整个公司忽然一下子变得热闹喜庆起来。

呵呵,今天是大日子啦,情人节。

甭管什么意义上的情人,全都虎视眈眈的出现了。

我和赵妍都签了字收了花,西贝噘着嘴闷闷不乐的:“去年我们三个可是一起在天意过的,今年看来你们不打算陪我了。”

“小丫头,你才上班一年,急什么啊。”赵妍正兴致勃勃的腾出茶杯放那束玫瑰。

老听她说对那个公务员没感觉,现在收到花还不是高兴得什么似的。

我笑她:“不是说不喜欢他吗?怎么那嘴都合不上了。”

“去去去,”她小心的剪去太长的花枝,“光喜欢花不行啊。”

“虚伪。”我和西贝嘘她。

“你的很漂亮哦。”她转移话题:“香水百合,每一朵都那么完美,很难找。”

这倒是,刚才送花过来的时候,这捧特大束的百合就引起了一阵惊呼。

每一朵都没有哪怕一丁点锈斑,饱满硕大,确实难得。

上面并没有名片,我的心一动,是他吗?

随花过来的还有一只包裹,放好花,我坐下来,看着灰色的包装纸,想猜猜里面是什么。

这小子,还挺神秘。

方方正正的盒子,有半张办公桌大小,却不重,他搞的什么名堂?

我哗啦撕开包装,打开盖子。

“哇,真可爱。”西贝她们的声音传来。

一只只别致生动的小狗玩偶出现在我眼前,史奴比!

我惊喜的抚摸着他们趣致的面孔,它穿上了世界各国的民族服装,一本正经的摆着造型,看着我笑。

“这个是印度的,这个是美国啦……”大家都饶有兴趣的猜着,西贝和另一个同事甚至为一套少见的服装争执不下。

我迫不及待打开放在里面的卡片,上面有两行俊秀的字迹:

“你和小侄子都喜欢同样的东西,就去向他请教还有什么心头之好,他说第一是航模(我已经作为交换送给了他),第二便是这只小狗,不知这次你们是否依然还有默契?”

原来,是他,而不是他。

喔,他的小侄子还真是可爱,果然是同好,我微笑。

有些感动于他的用心,很满足我的虚荣心哦。

这显然不是秘书代劳,宋家安会这样做,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也许,他,不知道这些无谓的节日吧?

恩,是的,其实都是形式,有很多人都不愿意过这些外来的洋节日呢。

失神中,手机在桌上跳了起来,我连忙接过,是他!

“喂。”我很平静的说。

“平平。”他懒洋洋的声音。

“今天晚上有事啊?”

“干什么呀?”

“没事,我晚上没地方吃饭,你那不是有饺子吗?我想沾点光。”

他永远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哼,我笑起来:“自己不会做吗?”

“哎呀,累啊,上次做饭消耗很多元气呢。”

谬论!我忍俊不禁:“晚上应该没什么事吧。”

“那可说好了,不见不散。”他挂上电话。

我小心翼翼的收好盒子,嘴里哼着歌。

“是谁送的,这么开心?”赵妍研究的看着我的脸。

“就不告诉你!”我晃着脑袋。

她又问了一会,没有突破,终于放弃,回去了。

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是不是。

又一阵铃声响起,是宋家安,我有丝歉意。

“收到了吗?”一贯的平稳温和。

“你太客气了,我非常喜欢,谢谢。恩,那个,在哪买的,我想也买一盒送给你的小侄子。”

他犹豫一下:“你喜欢那太好了,看来,我的确要好好谢谢我的小侄子,不过,这个由我来办就可以了。”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共进晚餐?”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事呢。”我有些艰难的说。

“这样啊?没关系,下次吧。”他的声音依然带着笑。

放下手机,我吁出一口气。

一定,一定要去挑一件礼物还给他。

今天收花的最高记录没有意外的由陈副总夺得,她的办公室里一共堆了五束鲜花。

大家热情洋溢的讨论着,公司里气氛热烈,呵,今年的情人节好象把过年都提前了呢。

这件不行,这件……恩,候选。

我在大衣镜前试衣服,一会儿工夫,床上已经扔了一小堆。

因为不知道他的安排,非常难以选择。

最后还是套上了运动服,等他来了再说吧。

头发可以先弄好,唇彩也可以涂上了。

对着镜子想了想,我又拿出那副铂金耳钉,满意的左右照照,恩,可以了。

拿本杂志坐在沙发上翻着,看看钟,才六点。

嘿,连欢呀,连欢。

我笑话自己,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管是谁,都切忌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来吧,咱们看租来的韩剧先!

太过分了!我气愤的摔下遥控器。

每部韩剧都有几个令人发指的奸角,还都演得让人怪牙痒痒的。

男女主角爱得那么苦,看得真郁闷。

哎哟,揉揉肚子,好饿啊。

我抬起头,这才惊觉,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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