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1 / 1)

从电梯里湿答答的出来,走在楼道的大理石地板上,我的高跟鞋发出吱吱的呻吟声。

得,一双新鞋又泡汤了,它也跟着我一块洗了“淋浴”了。

摇摇头,我伸手在包里乱翻一气,找到钥匙打开防盗门,“哐”的一声甩上门,终于把那个喧哗嘈杂的世界给抛到了身后。

吁出一口气,放下包,换上凉拖,我走到卫生间,拿起镜子前的皮筋,把一头湿发草草盘在脑后,撑着洗脸台,看向镜中那个苍白疲倦的人。

完了完了,额角的一颗痘痘嚣张的冒出了头。我看着那个红点哀叫,熬了三天,居然给我熬出痘来了。

想起刚从学校毕业那会,虽然大家也经常一块讨论就业形势的严峻,但年轻的心从没有一刻真正为自己的未来担心过。

笑话,象我们这般人才,那是放之四海而皆可用啊。烦恼?有什么可烦的,别还没上阵就先短了自己士气!

工作一年了,越来越觉得当初那些盲目的自信还真是笑话。

在一堆堆报表,一条条永远不会变少的备忘录里,一次次做好修改,再做再改之后,我已经习惯了朝夕相同的白炽灯光和恒温的空气,成为城市中随便哪个大厦窗口都可以看见的工蜂之一员。

上头要报表,我们这一组工蜂就开始忙碌,今天晚上把结果终于发出去了。大家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出去吃馆子犒劳自己,只是简单的吃了工作餐就各自分头回家了。

在路边等了靠近一个小时,直到花儿全都谢光了,我和同路的同事赵妍才从另外一拨人手中抢到一辆空车。

雨中闲情?恩,什么玩意?不太清楚。

低头喝茶水,心里默念,忍,百忍可成钢,忍成不锈钢,水泼盐渍皆无妨。

呆了一会,我施施然的到衣柜里拿了睡衣,洗个澡吧,在这一刻,或者可以认真考虑一下生活的意义,抿着嘴,自己倒笑了起来。

手指在藤篮中犹疑,今天的精油选薰衣草抑或玫瑰?还是清新的柑橘?

“砰”的一声闷响,我一怔,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竖起耳朵,却不再有任何动静,难道我听错了?

不不不,我知道我很清醒,我没有幻听,刚才那声音明明是从阳台上传来的。

勇敢点,我对自己说,过去看看。

想一想,我轻轻走到沙发旁边,拿出手机,万一有什么情况,可以第一时间报警。

摒住呼吸,我小心翼翼的踱到半遮着阳台门的窗帘后,“啪”一声打开外面的壁灯,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有两扇窗户没关好,外面的暴雨夹着狂风冲了进来,洒了一地的雨水。

真是的,我放下一颗心,把手机扔回沙发上,掂起脚尖,过去关窗。

早上上班的时候天还好好的,谁知道晚上会下雨啊,我嘟囔着合上玻璃窗,拉好窗帘,甩甩手上的水,转身。

突然,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太迟了!

一只手捂上了我的嘴巴,我僵住,最先跃入脑海的两个字是——完了!

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下这么大雨为什么会有贼?

我闭上眼睛,为自己的轻率后悔,可是这世上从来就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说。

恩?我仿佛看到一丝曙光。

“我放手,你别叫。”

我连连点头。

那只手轻轻松开,我立刻对着窗外大叫:“救——”

脏手的主人喃喃骂了一句,立刻又狠狠捂住了我的嘴。

而我那冒险发出的可怜的单音节也已被外面的风雨所吞没。

“进去!”他推我。

关上通阳台的落地窗,他拉着我走到沙发边,拖着我坐了下去。

“别叫了,我只是借个地方躲躲,别逼我伤害你。”那个声音有点无奈。

此刻,我那杀死猫的好奇心已经盖过恐惧感,点了点头,嘴巴终于重获自由。

小心的回头,我倒吸一口冷气,血!触目惊心的血!

靠在沙发上的人身上腿上都是鲜血,一只手上拿着匕首,头发被雨淋湿了,耷拉在没有血色的脸上。

目光触及他的眼睛,我有刹那的失神,他带着一个淡淡的微笑,正疲乏的看着我。

那双眼睛冷峻、深邃却不乏暖意。

怎么会,长在这样一个人脸上?

“不要害怕,过一会我就走,但是,我不希望你再做什么傻事,明白吗?”他平和的说。

看看他手中的凶器,我有一点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是“路过”,并且,目的并不是行凶,而且,也未必有能力行凶。

他的手臂上、腿上仍有血液渗出,我听见他低低的哼了一声。

“拿条毛巾给我。”

我看他一眼,起身打开壁柜,拿出我的急救箱。

当初跟我一起来收拾房子的时候,妈妈细心的给我准备了若干根本就不会用到的东西,这也是其中之一。

在他意外的眼光中,我放下箱子,抬头对他说:“你如果能放下凶器,我也许可以帮助你。”

他怔了怔,嘴边的笑意渐浓,一松手,匕首落在了茶几上,发出“哐”一声脆响。

绕好最后一道绷带,我用剪刀剪下多余部分,把东西放回原处,坐回沙发中看着他。

“谢谢。”他收回一直盯着我的目光,放松的闭上眼睛。

“我男朋友就快回来了。”我提醒他。

“哦。”

“你还不走?”

他仍闭着眼睛,挑一挑那两道浓眉:“你男朋友的拖鞋呢?你还不给他准备一下?”

糟糕,我看看门口仅有的几双女鞋,露出破绽了。

我迅速打量了一下他英俊的脸庞,这家伙的心思相当缜密呢。

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我呆呆的看着电视机旁的米奇闹钟,滴答滴答,而他仰躺在靠背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那个人不会睡着了吧?我偷偷站起身。

他的眼睛旋即睁开,我定格,复又坐下。

他看着我,不出声。

我有点坐立不安。

一阵音量极小的铃声划破了我们之间的寂静。

他看看号码,立刻接通:“看清楚了吗?好,到二号楼楼梯口接我。”

放下手机,他笑着露出尖尖的犬齿:“我要走了,高兴吗?”

我舔舔嘴唇,不用说,我的表情早已出卖了我的内心。

他挣扎着站起来,眉头皱了皱,艰难的迈步。

我让到一边目送他离开。

他拖着缓慢的步伐经过我的身边时顿了一下,停下来转头看我。

我慢慢退后,他,没理由到现在才灭口吧。

他眼中有光芒闪过,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吻已经印上了上来。

又飞速离开。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得意的转身,一步步向前挪去。

情况太复杂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我才醒悟我应该愤怒,这是我的初吻!

我珍藏了这么久,怎么可以这么糟蹋!

摸摸犹带余温的嘴唇,我看向沙发上的血迹,有些恍惚。

楼下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我跑到窗口,从窗帘缝里看下去,有两个人从那辆黑色的车里跳下来,片刻扶着刚才那个人出现,一起上了车。

那个人在车窗边,不经意的抬头,朝我的方向看了看,随即转过头去,汽车发动,飞快的消失了。

第二天,上班时听到小区里有人议论,昨晚在隔壁的街道有黑帮火拼,警察抓住若干黑社会分子云云。

看看小区围墙外那家饭店靠近我房间的天台,他,是从那儿爬上来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报警。

我置身于这个盛大的婚礼中,再一次肯定了这个想法。当然这并不是她的婚礼,她只是这场婚礼的男方亲友,或者说长辈。

坐在主桌,身边皆是年高德劭,极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怎么看,坐在其中的我都有些微妙的违和感。

年纪不过二十六七岁,容貌不甚出挑,身材却是高挑。清眉秀目,乌发白肤,三分笑,七分敬,稳稳的坐在席间,有问即答,绝不多话,间或细致的照料一下身边长者的需要,娴静的好似一株木本植物。

每逢类似场面,这样的微妙尴尬就是难免的事情。

常言道,骡子大马大值钱,辈分大不值钱。我深以为然,因为她这辈子栽就栽在这辈份上了。

我出身书香,父亲是老教授,母亲是医生。在那个年代,不可避免的早婚早育,不料我的大哥作了二十几年的独子之后,忽然来了我这么个意外,虽然双亲兄长都颇有些羞窘,却不可不谓惊喜。可叹我仅仅比兄长的儿子大了两岁,却生生长出一辈,还没有长大,就已经被叫老了面皮

我置身于这个盛大的婚礼中,再一次肯定了这个想法。当然这并不是她的婚礼,她只是这场婚礼的男方亲友,或者说长辈。

坐在主桌,身边皆是年高德劭,极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怎么看,坐在其中的我都有些微妙的违和感。

年纪不过二十六七岁,容貌不甚出挑,身材却是高挑。清眉秀目,乌发白肤,三分笑,七分敬,稳稳的坐在席间,有问即答,绝不多话,间或细致的照料一下身边长者的需要,娴静的好似一株木本植物。

每逢类似场面,这样的微妙尴尬就是难免的事情。

常言道,骡子大马大值钱,辈分大不值钱。我深以为然,因为她这辈子栽就栽在这辈份上了。

我出身书香,父亲是老教授,母亲是医生。在那个年代,不可避免的早婚早育,不料我的大哥作了二十几年的独子之后,忽然来了我这么个意外,虽然双亲兄长都颇有些羞窘,却不可不谓惊喜。可叹我仅仅比兄长的儿子大了两岁,却生生长出一辈,还没有长大,就已经被叫老了面皮

杨阮坐在一片喧哗之中,安静的像一块怒潮之中的礁石,但实际上,一直没有开口的他才是这片飓风的中心。

杨阮的身上不存在虚伪的包装,同锐利而极具侵略性的外表一样,骨子里,他就是一个极端强硬并且冷酷的人。这样的杨阮,三十三年来唯一柔软过的,就是婷婷。宠爱了二十三年,最后把人宠爱到了别人的怀里,这对杨阮来说,不仅仅是一种感情的失败,更是一种羞辱。所以他放纵今天这样的局面,放纵知晓内情的一群人借着今天这样的场面对婷婷的新郎挑衅。从婷婷出生到现在,二十三年来,这是第一次,杨阮让婷婷在自己的面前为难。

这是一种宣告,宣告从此以后,婷婷再不是他捧在手心珍爱的那个人,宣告他们多年来的牵绊被完全割裂。同时,这也是他给婷婷的最后的柔软,他可以做的更多更残忍,但是他只是沉默,什么也不做。

婷婷是明白杨阮的。从出生到现在,所有人看着杨阮把她放在手心里捧着。但是,她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样恃宠而娇,相反,她一直如履薄冰。

她看着杨阮的强大,杨阮的锋利,杨阮的冷酷,她依赖着这样的杨阮,同时也畏惧着这样的杨阮。

无疑,杨阮这样的男人是每个女人都无法抗拒的毒药,但是婷婷心里清楚,这不是适合她的男人。这男人宠爱她如同宠爱一只华贵的波斯,却容不得她有半点行差踏错。她在他的身边永远只能是一个等待宠爱的公主,但是她所选择的男人,却能让她娇纵如女王。

婷婷深深明白杨阮的骄傲,他的沉默已经是他能给予她的最大的慈悲,所以婷婷只能撑着笑脸依靠在连屏的身边,她不能同杨阮正面相对,毕竟,是她对不起杨阮。但是婷婷也不可能让自己的丈夫冒任何风险,所以她偷偷的用连屏的手机发短信向我求救。

这种场面不能捅到长辈那里去,而一般的人来也没有什么作用。我身份特殊,又不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比较好说话,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我一进门,杨阮就发觉了。

无他,我的容貌虽然不出众,但是身高实在是引人注目。

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加上我喜欢十公分的高跟鞋,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度,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非常醒目。

本来这也没什么,房里嘈杂不堪,看热闹的大有人在,多一个也不多,但是不巧杨阮看到了我脸上隐匿的笑容。

那抹本身并不含有恶意,只是单纯觉得趣味的笑容在此时仿佛万吨炸药上的火星,激发了杨阮心中压抑着的毒火。

他自以为的一往情深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这叫他怎么容忍!

电光火石的一秒对视,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她觉得危险,同时也感觉愧疚。别人的痛苦也是痛苦,她并没有资格拿来消遣。我歉意地收敛了面容,但也知道为时已晚。

连屏已经喝下了一满杯的白酒和一满杯的红酒,身子已经开始打晃,全靠婷婷在一旁支撑,明显不胜酒力。

我看着那群穷追猛打的人,知道这种局面不会停止,也知道这种局面不能再继续,否则一定不会多好看。她不是会逃避问题的人,压住一口气,露出笑容,慢慢走上前。

婷婷看到她,松了一口气,抓到浮木一样的喊了一声“姑姑”。

我朝她笑笑,顺便瞄了一眼自家侄子,连屏已经双目迷蒙,离挂点不过一步之遥,全靠一口气硬撑在那里。

我在心里叹息,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顿酒宴会突然变成鸿门宴。

我面生,婷婷的这一声“姑姑”倒让吵闹的欢实的众人有了片刻惊讶的安静。

“我是连屏的姑姑我。”安抚的朝婷婷笑笑,我和缓的自我介绍。

众人看着这个自称是连屏姑姑的女人,一时无语。

连屏有个年龄相差无几的姑姑,众人都知道,却没人注意过。

鬓边柔软的黑发弧度优美的包裹着我的脸颊,长发在脑后绾起,束发的簪子上缀着景泰蓝的流苏。深蓝色素净的长裙,很高,身材不火辣,但是纤细窈窕。容貌不艳,但是眉清目秀,含笑的嘴唇,上唇轻薄,下唇丰厚,是我身上唯一性感的地方。

右侧唇边一个小小的梨窝,我的笑容很恬静,但是加上出众的身高和安稳的眼神,莫名的就有了一种气势,压得住场子。

略过连屏手里已经空掉还被牢牢抓住的杯子,我直接拿过婷婷手上满杯的红酒。

“在座的都是好朋友,我也不客气。连屏在这里算是外乡人,今天的场面这么隆重周到,一定少不了诸位的鼎力相助,连屏该敬诸位的酒。我年纪轻,不敢占大家的便宜,但是仗着是连屏的长辈,厚着脸皮插个队先敬诸位一杯,以后少不了还要请诸位多多照顾我家不成材的侄子,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这个面子。”

我举定酒杯看着座上的一众人等,并不回避杨阮阴暗的眼睛。

本来这些都是呼风唤雨惯了的人物,素来横行,若是我来劝听或者替酒,他们大可不当一回事。但是我是端出长辈的身份来敬酒,这个面子就不好不给了。

连家在本地虽然没有什么根基,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我的兄长连还弃文从商,纵横数十年,颇有斩获,被誉为当代儒商的代表人物,同贺家堪称门当户对,也是贺家大张旗鼓联姻的亲家。我虽然年轻,但是辈份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这些人虽然娇纵,却是精乖,这个面子,不能驳。

“婷婷的姑姑也是我们的姑姑嘛,姑姑敬酒当然要喝。”坐在杨阮身边的一个生了双细长狐狸眼的年轻男人笑嘻嘻的说道。众人附和,都端起杯子,看着我。

我自然明白这些人是等着跟风,微笑,很干脆的把一杯红酒喝了下去。

众人纷纷叫好,也跟着干杯。

不料这只是开端,我放下空杯,拿过一旁的白酒,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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