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睁开眼,居然对上了一副褐色的眼眸,那高挺的鼻子已摩擦到了她鼻尖,她居然是躺在徐子谦怀抱里!原来这徐侯爷把妻子看得呆了,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见叶君宜要摔倒了,伸开双臂便把她搂在了怀。
“侯爷!”想着旁边还有一大堆的丫鬟婆子,她脸一红,娇嗔的唤了一声。
徐子谦听了,猛回过神来,把妻子放开,正了正身子,便走开了一些,背对着君宜和下人们,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放在嘴边假咳了几声。
“咳咳,哎,夫人的筝呢?”
“爷,在这儿呢,到亭子里去弹吧。”青玉指着二个拿筝的婆子答道。
“好,”他还是有些尴尬的半转过身来,“夫人,我们到那边,亭子里去?”
叶君宜见他那模样觉得甚是好笑,也不做声,径直走到亭子里将筝调试好音,她的古筝是弹得极好的,前世她可是过了十级,读书时她还会到学校附近去参加一些表演,以赚点小钱零用。今天她想弹的是那首《梅花三弄》。
“铮......”
“侯爷,侯爷.....”
坐下刚弹响,便听得一个急促的声音,徐子谦把眉头一皱,手中的纸扇摔稀里哗啦响。
“蓝玉,何事如此慌张?”见来人来到了面前,徐子谦没好气的问道。
“爷,”蓝玉见了君宜和众人一眼,却并不言语。
徐子谦见了,无奈的站了起来,走到亭子外的另一边去。那蓝玉见了,也跟上前去附耳小声的禀报着何事。只见徐子谦越听脸色越严肃,待蓝玉退下。他复又走回亭子。
“夫人,哎......”
“侯爷有要事就快快些去吧,妾身在此赏赏这花,改天弹给爷听吧。”叶君宜见他面露难色,微笑着细声说道。
“如此,”徐子谦听了,把折扇往手里一拍,“你要注意不要吹太久风了,那,我就先去了。”
“嗯。”
叶君宜目光依恋的送着徐子谦步履匆忙的离去。
徐了谦走了,叶君宜顿着弹筝无聊至极,索性取下义指,信步留连于牡丹花下。这园子如此的大,牡丹花品种花色多样,还有这府第之大,建筑之华丽异常,一个普通的沐王爷能有这本事?那这沐王爷当年该有多大的财力和权力才能达这般如此。
而这徐子谦既是立有军功之人却任着文职,在朝中似是得意,又似是在着忌,住着如此府第,皇家又是如何容忍的?
正在花间徜徉,痴痴的胡思乱想间,她突然止住了脚步。
“咦,老夫人的房后竟会有坟茔?”春兰有点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又小声的说道,“夫人,这里......会不会有鬼呀?”
“扑哧”君宜觉得好笑,“这世间那里有鬼?可是有人曾见过?”
“奴婢怕......”春兰身子有些发抖。
这坟茔立于牡丹花开得最繁盛间,前面的却是一块无字碑,不知是何人长眠于此地。
君宜虽觉无惧,却也是顿觉赏花索然无趣,转身走出了牡丹园,回到了暂住的老夫人房内。
“母亲!”
“母亲!”
回房刚坐下便听得两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又有丫鬟在外禀报:“夫人,表姑娘来了。”
“快快有请。“君宜听白依依来了,心情又是愉悦万分。
“呵呵……”
她话音未落便见那白依依—手牵了—个孩子走了进来。
“已经不请自来了哩,”那声音婉若黄莺歌唱之声,“依依方才还担心如此搪突会让嫂子生厌呢。“
“怎会,之不得呢!”
君宜起身迎了上去,只见她依然白衣飘然。
“表姑娘可是天上的那位仙家下凡尘来了?”君宜笑盈盈的走到她面前。
“快别这叫这么生份。”白依依腾出双手来拉住叶君宜的手,“我—见表嫂你就觉得亲切,好似前生便已是相知之人了。不如我们不管那些个虚礼,我就唤你—声妹妹,你看可好?“
“妹妹求之不得。不瞒姐姐,妹妹初次见姐姐时也是—见如故的。“
二人拉了手对望着,均是满心欢喜,心心相惜。
“母亲。”
君宜低头—看,静怡和珍怡二姐妹拉了她的裙摆眼巴巴的望着她,心里—柔,弯下腰去。
“哎,是母亲的两个小宝贝呢!”伸出手去—手搂了—个,“母亲刚才冷落你们了?嗯哪。”—人脸上亲—口。
“呵呵,这两个小家伙这两天—直闹腾着找你,姨母是拿她们—点办法也没事。”白依依笑呵呵的摸着二人的头。
“来,”君宜把她们均抱到榻上坐着,桌上摆了各种点心、小吃和各色糖果,—人嘴里放颗什锦糖。
“好不好吃?”
四只小眼睛都望着她眨巴了几下。
“那你们想不想躲猫猫?”
“想、想。”姐妹俩听了都欢喜得跳跃了起来。
“那你们跟春兰她们去躲猫猫,谁躲得好,母亲就奖励好多这个糖给她,好不好?“君宜糖拿到她们面前晃。
“好”两个拍了掌欢喜着。
春兰听了,便走了上来牵了她们去外间玩耍。
“还是妹妹有法子。”
二人笑盈盈的看着姐妹俩离去。
“姐姐快来坐着,”君宜拉白依依在榻上与她并肩坐下。“那是她们乖巧,那是妹子有法子。”
“嗯,”白依依点了点头,“尤其是静怡,性子像极了她姨娘,安静又乖巧。只是……”
“是玉姨娘么?确是个出众的女子。”君宜想起那个与静怡长得极相似,而面带忧色的瘦削女子。
“可不是吗。当初我们在钦天监共侍师父时,师父对她是大加赞赏,若不是,若不是……”白依依眸子—暗,“不提往事也罢了,表哥虽不待见她,但她是爱慕着表哥的,也算是成全她的—颗痴心吧。”
“玉姨娘有如此才学人品,为何不亲自教养静怡呢?”
白依依的—席足让有痴病的叶君宜胡思乱想日,太多疑问,二人也还不太熟络,只能择些小事唠唠。
“琪儿姐姐岂有不想之理,哎”白依依轻叹—声,“只是姨母认为子女均应由祖母或嫡母教养方好,说是她们家乡均是如此。表哥从不过问府内之事,回府也从不到任何姨娘屋里去。姨母着急,还是红英立了规矩,只要表哥回府,夜里轮流送她们过去侍寝。侍完寝就会送她们回屋。如此,这多年来琪儿与表哥居然连话未曾说过几句,哎!”
“玉姨娘可非常女子,如此她怎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白依依苦笑了—下,“表哥不待见她,她也是清高之人,不会放下身段去迎合的。姨母将刚才出生的静怡抱走,她也闹腾过。红英手段历害,刚生产不久便将她关到黑屋子内反省。先是—天,出来她又闹腾,红英又将她关进去两天,如此反反复复,—次比—次久,这样足足闹腾了半年,死又舍不得女儿,活又活不得,终是认了命,成个活死人罢了。”
白衣衣—席话说得君宜心惊肉跳,想起那日里与这玉姨娘第—次见面时,难怪她为她在钱红英面前说了—句话,便是送如此大礼。如果当初她也是姨娘身份进来……
“嗨,这些陈年的芝麻小事情,不提也罢。”白依依见她痴痴傻呆了,忙拍了一下她的手,笑着说,“你看姐姐这记性,你生病在床,我想你定是闷的,我给你拿了个小玩意儿来给妹妹解闷。星儿,拿过来。”
说着,四个标致的丫鬟抱了个硕大的精致紫檀木盒走了过来。白依依将示意她们放在榻边的桌上,不知怎么摆弄了一下那盒子上的锁,就听“咣”的一声,盒子除了底部,其余四面竟如花瓣般自行开了,一个有五、六个蓝球大小的东西便出现在眼前。君宜稀罕的站了起来,围着这个东西看,只见它是如青铜一样的金属制作而成,中间一个居然是地球,上面的山川河流均是立体凹陷的,更妙的是,球的周围居然绕了无数的细线,这线虽是散发着耀眼的金色,但显然它不是黄金做成,虽是细若发丝,却支撑在球面,上面还挂有很多的大小不一的小球,这是夜晚的星空!
“啊,太美了!这是什么材质做的?”叶君宜稍加用力的按压了一下那细丝,却是坚硬无比的。
“听亡夫讲,这是由一种天外飞来的石块加了多种稀有物质用极其高温冶练而成的。”白依依摩挲着那些小球和细丝说着。
“太美了!”那银河系上的居然全是用各色的细宝石制作在上面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这是——太阳?”
白依依鼓励的望着她,点了点头,“再看看,能认识那些。”
“嗯,这是北斗七星。”
“妹妹真是能干,好像认识的挺多的。”
白依依看出了她是故意装不认识的。叶君宜脸微微一红,21世纪的人当然认识很多了,读书要上科学课耶。
“我也是看玉姨娘给我的《天理》,才知晓一、二的。”叶君宜嘴上却是淡淡的吐了一句话来,其实那书就拿来时看了眼,稍事胡扯一下不伤大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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