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顿时倒吸了口凉气:“邱家!?”
苏五也沉下脸来:“怎么可能是邱家!”
那小厮退了出去。苏五垂首去看秦珂,却发现她脸色发白,神色竟有些恍惚。
“我早年便有句话想问你。”说着,他缓缓捉过秦珂搁在榻上的手。只觉得冰凉的:“当年邱锦生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你险些命丧黄泉!”
他声音极低,安静的屋内,午后的阳光分外温暖,可秦珂仍旧觉得整个人掉进了冰窟里,脊背上升起一道寒气:“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你会相信么?”她抬起头来,默默注视着苏五的眸子。
苏五先是定定注视了她一会,然后点头:“你说的,我自然相信。”
秦珂叹口气:“有些事,我说不清。只觉得他的眸子就像是一把刀,有能刺入灵魂深处的锋。”
苏五缓缓皱起眉头,手却紧了紧,将秦珂冰冷的手牢牢握着。
“左右不过是银子,你别担心,若是到时候娄大不成,我便替你送去,此事你不必出面。”苏五声音沉冷,语气却极郑重。
秦珂点点头。想来自己和邱家素来并无过节,这些年中一直相安无事。况且那邱公子因精神状态很差,几乎淡出了柳原的士族生活,也不知整日里都在做些什么。然而,毕竟还有一事,让秦珂放心不下。她扭过头去,直视着苏五的眸子:“李月儿是邱老爷房里的人,我怕……”
苏五闻言深深吸了口气,良久才缓缓吐了出去:“我担心的也是这个不良宠婚最新章节。”
“然而,那李月儿却也不是私逃的,她可是光天化日走出邱家的。想必邱老爷也是有意放她的吧。”秦珂猜度道。
“若是不肯放人,那她一个丫头,怎么可能肆意嫁人。”苏五点头:“但若是有意放她出园子,便没理由反悔。这不是士族老爷们的作风。更何况,邱家不是普通的士族。”
秦珂点头:“也许我们多虑了。”
“或许,那几个人不过是狗仗人势,假装不认识我,以为能蒙混过关。”苏五开解道。
秦珂又点了一回头:“想来娄大也只会和那些猫三狗四的人赌,估计是欠了那几个壮汉的钱,而他们怕他不还钱,又挨着你的面子,这才硬充着脸面,抬他们主子出来。”
苏五点头:“至始至终我也没见到邱家正经主子出现。估计就是你猜的那样了。”
这样一说,两人便都松了一口气。苏五又坐了一会,太阳偏西时,才坐车回家去了。
他这边刚走。秦珂便起身下地,小之问她做什么,她一摆手,示意她别跟着自己。
她嘴上虽然往宽里说,但心里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推门来到院子里,隐隐见到北屋已经掌了灯。便深深出了口气,挺身推门走了进去。
葫儿正在拨弄灯芯,见是秦珂,连忙福了福。
李月儿正歪在榻上摆弄着手里的一方帕子。那帕子是水红色的,一角上缝了个碧绿琉璃环,环扣上绑着个荷包,湘妃色,上面绣着竹翠的鸳鸯。艳丽的色彩把她纤长的手指衬的越发白皙。
“这帕子是个时兴儿的样儿啊!”秦珂笑着走上去,坐在八仙桌旁的一个绣墩上。
李月儿斜了她一眼,弯眉道:“这么晚了,小姑怎么来了。”
秦珂一抬嘴角:“来看看月娘。再过几天就是小年了。可还缺些什么?”
李月儿抬眼一笑:“若是一一细数,那缺的的确不少。不过咱们家不比邱家,简朴日子我也勉强过得。”
秦珂顿时笑道:“月娘既然说起邱家。我便有件事要告诉你。”说着,她将身子略微前倾,眸子里透出些凌厉的光来,直刺的李月儿眼皮一跳。
“什么事?”
“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如今正欠着邱家的钱呢,这事月娘可知道么?”秦珂眸子晃了晃,又换成一个莫测的笑容来。
李月儿顿时皱住眉头:“欠了邱家的钱?”
秦珂淡淡点头,却发觉那李月儿眸子里竟也满是不解。于是缓声道:“月娘当初嫁给娄大的事,想必你们家主也是知道的吧。”
李月儿闻言顿时瞪起杏眼:“这是自然的。我们家侧夫人还亲手为我备了嫁妆的。”
秦珂见她说的理直气壮,便点了点头:“既是这样,你在邱家也曾是极得宠的,对吧?”
李月儿顿时冷声一哼:“那是自然。”
秦珂又道:“娄大今日被人打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事你当真不知道?”
李月儿眸子一荡:“我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
她二人说到这里,却忽觉得灯火一晃,那葫儿手下一滑,灯盏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亡妃出没请注意。
“死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李月儿被吓了一跳,猛的便吼了过去。
黑暗中,只见那丫头躬着身子,连声道:“是葫儿手拙,葫儿这便去换一盏灯来。”
秦珂注视着黑暗中的李月儿,却发觉她肩膀似乎一松,整个人竟放松下来。
待葫儿重新点好灯火后,那李月儿已经皱着眉头坐起身子,浑圆的肚子露在外面,竟连外披的罩衣都遮不住它。
秦珂皱了皱眉头:“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我便回去了。”说罢起身往外走。
那李月儿想了想,喊住她道:“你莫不是怀疑我里通外人吧。”
秦珂淡然一笑:“怎么会,你我可是一家人。”
李月儿冷冷哼了:“对,咱们可是一家人。”
秦珂走后,葫儿缓缓端来一个果盘,上面有些蜜饯。那李月儿狠狠瞪她一眼:“笨手笨脚,让你做的事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葫儿顿时噗通一声跪下:“按照奶奶交代的,半点不敢马虎。”
“那字条你可偷看了?”李月儿从头上拔下枚簪子,在手里晃了晃。
葫儿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葫儿不敢!”
李月儿冷哼一声:“若是敢说出去,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话说秦珂这边刚走在院子里,便听见叩门声,小之要去开门。被她拦了。
月亮升起来,照在树梢头。秦珂缓缓来到门边,双手一提,将门闩拔起来。
吱扭一声,门开了,露出娄大青紫一片的瘦脸。
“妹,妹妹!”娄大万没有想到来人竟是秦珂。
“哥哥有事外出,妹妹我自然要来迎迎,你如今是封疆拜土了?还是马上封侯了?”
娄大哆哆嗦嗦,站在门外竟不敢进来。
“妹妹真会说笑话。”
梨花已经躺下。这会儿披了件外衣,也跟了出来。见果然是娄大,顿时上前来拉过:“你这死人,怎才知道回家来!”
娄大咧着嘴巴。脑袋险些垂进裤裆里去。被秦珂一路死死盯着,竟像只过街老鼠。
“你别护着他,今日我到要问个明白!”秦珂瞪了眼梨花,厉色道。
梨花只能敛了声音,手却仍旧拉着娄大的袖子。那娄大便小孩子似的躲在她的身后,战战兢兢的听着。
“你走了几日?”秦珂冷声道。
“五日。”梨花替他答道。
秦珂又问:“都做了什么?”
梨花扭头去看他。他只能含糊道:“赌钱。”
秦珂凑上去:“大点声,我听不见!”
娄大只能硬着头皮道:“赌钱!”
秦珂点了点头:“哦,原是富贵公子哥儿,拿银子去打水漂啦绝色枭妃太嚣张最新章节!你可听见响了?”
那娄大连忙垂着脑袋。又朝梨花身后藏了藏。
秦珂冷冷一哼,绕到娄大跟前:“你躲什么!如今知道老婆好了,是个能躲风雨的地方?”
梨花拉了拉秦珂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了。秦珂却一甩胳膊。
北屋门开了,娄父娄母也披着衣服起来了。见到院子里这一幕,顿时哑在当场。
秦珂才不在乎人多,又道:“我听人说,你今日险些被人打死。可有这事?”
娄大点头。
“因为什么?难不成那银子打了水漂连个响声都没听见不说。你还不小心打了野鸭子!”
娄大龇牙咧嘴。却心里着实有鬼,半个字也对不上来。
到是梨花,嗔道:“你赶紧说话呀!可是欠了人家钱!”
秦珂一撇嘴:“老爹老妈都在这呢。你就不防说出来,他们也要帮衬着你呀!”
娄母一听拐带了自己,想扭身进屋却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立在那里。
“说呀,到底多少钱!”梨花也有些生气。
那娄大却死活也不开口。问的急了,他便一咬牙:“你别问了,我一定能换上这笔债,不用你们操心!”说罢,抬眼看了看秦珂,眸子里也不知是悔意还是恨意。
秦珂皱了皱眉头,她还从没见娄大这般有骨气过。于是冷笑道:“当真不用我拿钱?”
娄大点头:“不用!”
秦珂亦点了点头:“那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一个子也不会出。到时候别怪我吝啬!”说罢瞪了娄父娄母一眼,扭身回西厢去了。
她这边刚走,梨花便去拉扯娄大,谁知娄大将她往旁边一甩,大着步子朝北屋走去。
他这一推,竟将梨花推到在地。惠儿赶紧上去扶她,却迟了一步,她重重跌在冰冻的石板上,脸色顿时死人般苍白。
再说那娄大,扭身进屋。被娄母按在一旁刚要痛斥。他却先低声吼道:“我这么做,也是要摆脱那丫头!”
娄母顿时一惊:“谁?梨花?”
“自然不是!”娄大夹着眼皮道:“没了西屋那丫头,梨花自己能成什么气候!”
这次轮到娄父惊愕了:“你小子混账!”
娄母也急了:“那是咱们家的摇钱树,你想把她怎么着!”
娄大却眯着眼睛将两个老家伙瞪了:“你们别再装蒜了,我早就觉得这个妹妹奇怪。她哪里是痴三儿!她分明就是个狐狸精!”
两个老家伙闻言又是一惊:“别乱说!”
“怎么不能说!”李月儿摇着身子从里面出来:“我早就听说,她当年被雷劈却不焦,只留下个血窟窿,可没多久就长好了。这哪里是个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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