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鲜血滴落在凌乱的房间里,一滴、两滴、三滴……带着嗜血的妖娆,她的眼睛盯着那抹鲜血,忽然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了像罂粟一样狠毒的笑容来。
叶纤蓉那个女人沉不住气,而且容易受人挑拨离间,婉歌想,上次她用的是苦肉计,那么这次会用什么呢?整整两天,宫少齐都没有任何动静,可是婉歌心中清楚,叶纤蓉绝对不会放过她,她一定会去恶人先告状。
婉歌重新摆好了一盘棋子,过去,为了完成任务,她乔装成各种各样的人,学会各种各样的本领,就是为了能够打入敌人的深层,窃取重要的机密。所以,在平时,她要学会各种技能,围棋、象棋,自然也是其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很多官员、高层领导者都喜欢下棋。
黑白棋子,犹如楚河汉界,两军对峙。婉歌一个人摆着棋子,口中喃喃自语,“棋场如战场,步步如履薄冰。一着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高瞻远瞩,才能成为最终的赢者。”
这步棋,虽然走得很险,可是它会有它的用处。忍一时,换一些轻松的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身后那匆忙的脚步声,婉歌眉头一扬,原来,该来的,总算来了。叶纤蓉这次也真是沉得住气,竟然忍了两天。
婉歌抬头,她看到了一张俊脸,正愤怒地盯着她,“不用再下了,你已经是无路可退!”
宫少齐顺手走了一步放下一颗黑色的棋子,看着局势的变化,婉歌的眉目异常沉静。
婉歌笑了,“是吗?你以为我会让你东山再起的机会?”
宫少齐锐利的目光盯着她,这个女人何时学会了下棋呢?这样高智商的游戏,她怎么能够学得会呢?
“今日我便要,将你全盘包围。”
看着那被黑色棋子包围的白子,婉歌并不急着下手,她而是走了另外一步棋子。这招用的是声东击西。
宫少齐似乎并不放过她,步步紧逼,“你想破釜沉舟是吗?”
婉歌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走着手中的棋子,走完了最后一步棋子,婉歌才解释,“我这不是破釜沉舟,而是声东击西!”
棋谱上的局势瞬间扭转过来,婉歌反败为胜,白色的棋子包围了黑色的棋子,婉歌伸手,将那些黑棋慢慢地捡起来。
这步棋,她走的是对的。然而还没等婉歌将棋子全部捡完,宫少齐便黑着脸将那些棋子全部一扫,黑白交错的棋子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这个女人,宫少齐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到底是她掩藏的太深,还是她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宫少齐的目光变得尖锐起来,他喊道:“你以为赢了吗?其实,你输了。”
婉歌听着他的话,平静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情绪,“下棋之人,看的是心境,无所谓输赢。”
“本王本来想要给你安宁的日子,可是沐婉歌,是你自己逼本王出手的!”眼前的女人越是平静,宫少齐就越生气,连他自己有时也不明白,这怒气从何而来。是看到她无视自己的模样吗?还是因为她伤害了蓉儿呢?
婉歌看着他,无害地问道:“王爷,从进王府的第一天开始,步步紧逼的人是你吧?”
宫少齐狠狠地扣住婉歌的手腕,眼神凌厉,“那这一次呢?你为什么要拿刀子割破蓉儿的手腕?正如你所说,芙儿的死,我有责任,过去,我可以不追究了。那这一次呢?你又想用什么理由来掩盖?”
“你都已经来质问我了,都已经不容分说就给我定了罪,那么你想让我说什么?如果我事情不是我做的,只是叶纤蓉用的苦肉计,你又会信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休想冤枉蓉儿!”他朝她大吼,墨黑色的眼睛里有着痛恨之色。
“说跟不说有区别吗?你从来都不会相信我。”婉歌抬头,目光冷清。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婉歌的腿脚不便,绝对打不过他,就算是双腿好了,她没有内力,论武功,同样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她想要摆脱他,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宫少齐见她不说话,只是露出清冷的表情,他的心里久久地不能平静。这个女人,不是应该和他大骂,和他大吵一架么?为什么现在这么沉默!难道就连和他吵架,她都不屑么?想到这里,宫少齐的心中又升起一股怒气,就算她是他不喜欢的女人,就算是他不要她了,可是,他还是要她记住他。很用心地记住!
“沐婉歌,你对蓉儿做了什么事情,现在本王就还给你!”宫少齐拿出身上一把小巧的匕首,锋利的匕首闪着锋芒,光彩照人。那锋利的刀刃靠近她的手腕,让人忍不住心底里发慌。
叶纤蓉,一个花样,你都可以重复两次,两次都用苦肉计,你不嫌烦么?就算是要斗,也应该用电新鲜的呢!这样太没创意了,婉歌讽刺性地勾了勾唇角,并不反抗。
疼痛从她的手腕处传来,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布满着淡淡的腥红。
婉歌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她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宫少齐在想,她到底还在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呢?
本来宫少齐没怎么想用劲,可是,当她看到婉歌那冷淡的表情时,他又加重了手力,刀片狠狠地刺了进去。
妖娆的血滴落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当那温热粘稠的鲜血留流到了宫少齐的手上时,他蓦然停住了手。这个女人的意志力到底是有多强?为什么她都不哼一声呢?其实,只要她肯开口求他,他一定不会下狠手的,为什么她在他的面前总是那么倔强,一次又一次,都不肯向他低头呢?
宫少齐放开了手,“沐婉歌,以后你少在我面前玩花样!还有,少见叶纤蓉为妙!”
婉歌很想问一句,我会去见她吗?那个女人,我从来都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她找上门来,我会去招惹她么?可是,婉歌没有说话,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鲜血一直在流,可是婉歌并不急着处理伤口,这些,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现在,这个伤口,还是有它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