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一幽雅别院内。
御圣君坐下一石凳,雷姐上茶,并为御圣君斟满半杯便退开到一旁。
“慕少掌门,请坐!”御圣君向面前无人下坐的石凳一旁站着的青衣男子优雅地扬了扬绣着龙形图案的黄色袖袍。
御圣君唇角勾起浅淡却让人察觉不到深沉的笑意,任慕云卿惊讶自己的容貌。他朝一旁勾了一下修长的食指。
安林和暗冷,侯在御圣君身后,表情平淡。
御圣君轻挑嘴角,“原谅?原不原谅,对朕来说很容易,但阁下是不是忘记了,江湖与朝廷,互不往来,草草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付朝廷之人来管,出了事,谁来承担?你?还是朕?”
御圣君道:“听你所言,似是发生了重大变故。你慕少掌门在江湖中的名声,朕听说了一二,以你的人品,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稍有不慎,定会给江湖和朝廷带来无妄之灾。除非你迫不得已。”
决定说了,但慕云卿开头只有沉重的、惶恐的寥寥一句话,“皇上,武林……怕是要上演一场浩劫了!”
暗冷一惊!
暗冷乃江湖中人,实名为冷若天。听慕云卿道武林将有浩劫,作为江湖人,他不可能不听不闻。“什么?”
暗冷欲说,“到底……”
“对不起,主子!”道了歉,暗冷立即住嘴,并垂下头。
现如今,的确有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的江湖人和江湖帮派。这点污渍,慕云卿无法替整个江湖抹掉。“是,的确有人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这点,云卿不可否认!”
慕云卿背脊早已凉透,方才虽坐下得洒脱,但当自己真正和泱泱大国皇帝面对面交谈时,方发现自己有多虚弱。“皇上,云卿千里迢迢来此,并未是要冒着砍头的下场逗上您几句。如今的江湖,已经令人喘不过气来。江湖上下,四处纷传一神秘可怕的组织,将不久,血洗江湖!”
慕云卿咬字如滴水穿石般清楚地道出两个字,“魔门!”
慕云卿心中急躁,皇帝怎么不相信自己的话呢,还是皇帝目空了一切,不屑把任何风吹草动放在眼中?“皇上,云卿所言非虚,如今江湖中,四处纷传‘魔门’替天血洗江湖各大门派一事。有人说,江湖门派杀了太多无辜之人,朝廷却不追究不干涉,因此,魔门以正义之师现世,剿灭各大门派。还有人说,魔门要结束武林这个靠武功威震八方的体系,让天下归于一体,便于朝廷管束。还有人说,魔门为了要独霸武林,把所有武林绝学不择手段夺到手中!尤其是当年被一禅大师夺走的武林绝学!”
慕云卿低下头,早已悔恨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再怎么做,云卿也无法在世上抹去这一笔!云卿该死!”
暗冷会意,自怀中掏出了两本书籍,是假的‘慕门剑法’。他把秘笈放在了御圣君的手掌上。
慕云卿如实道:“两个月前暗冷外出民间,我碰巧遇上了他。当时,我不在慕门内,势单力薄,有人追杀我,我只能四处躲。我身上兜着两本假秘笈,本想拿回我慕门内,结果,消息走漏,都以为我怀里兜着是真的慕门剑法,就这样,我遭到了无数江湖人追杀。我只好临时托暗冷替我保管些日子,尽管我知道这对暗冷说是个重担,但念在昔日友情上,他还是替我保管了下来。”
慕云卿深深一叹,“如今整个江湖都对神秘无踪的魔门恐慌至极,为了不让绝学落入魔门中,我慕门上下决定,伪造两本假秘笈放在我慕门中,就算出事了,真正的秘笈,不会丢失!”
“皇上!”吞吐了好一会,慕云卿问出了一个很多江湖人都想得到答案的问题,“江湖门派就是一群疯子,杀戮每天上演,作为中原霸主,您……是否有铲除江湖门派安定中原上下的……念头?”
慕云卿神色一紧,就算皇帝有没有那个念头,他觉得,此刻的皇帝,和神秘无踪的魔门一样可怕,仿佛,魔门就是皇帝。
暗冷留下,见慕云卿因御圣君一走而虚脱下来,他上去扶了一把,“怎样?还挺得住吗?我告诉你,我起初呆在皇上身边的时候,比你还惨,差点尿裤子了!你可别低估我家主子,要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走,我带你去见你心爱的尔菡姑娘!”
午后的微风,在阳光的洗礼下,褪去了深秋的冰凉。
安林跟在御圣君身后。他是御圣君的心腹无疑,知道御圣君此刻在思考些什么。“皇上,只要魔门消灭了各大门派,那中原上下,就真的和谐安定了。”
在阳光的照耀下,戒指像黑宝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身后的安林,阴冷地补上一句,“世上没几个人会知道,原来皇上您,就是魔门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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