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们集团的酒文化了解颇深。要我说,好产品,质量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曲线。”翟尔雅双眼燃烧汹汹斗志,视对面两人为眼中钉、肉中刺,“凹凸有致,就好像美人,顾盼生姿。”翟尔雅挑衅一笑,昨晚上他找了一夜,终于找到了一款古香古色的酒杯,一定能博得投资方的青睐!
董经理一脸震惊,死死地盯着翟尔雅看了半晌,叹道:“这种论调。。。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对面那两人也跟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目瞪口呆,翟尔雅更小看他们,吹牛逼都不会,还敢跟我抢投资?!潇洒地摘下眼镜,扯开围巾,在三人忽地脸红的诡异氛围下,翟尔雅脱了外套,优雅地解开手腕上洁白衬衫的袖口。
对面那小白脸儿噌地一下起身,气哼哼地瞪了翟尔雅一眼,愤声道:“不要脸!”
董经理的脸更红了,他倒没阻止两人离开,只是摆着手让翟尔雅“不要这样,有监控在”。
翟尔雅:“???我只是想给您展示下我引以为傲的产品。”
董经理:“不不不,这样我就看得到,非常好,就像您说的,曲线。。。嗯线条,很美。”
翟尔雅:“我还没拿出来,你怎么看见的?”
“。。。。。。”董经理觉得自己非常尴尬且莫名地害羞,尤其面前这人眯起桃花眼,眉眼处的泪痣婉转摇曳。顾盼生姿?简直是个妖精!
下一秒,一只修长的,指骨分明的手伸过来,掌中是一台朴素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一个造型风骚,浑身印满菊花图案的瓷酒杯,360度自动旋转,卖弄风情。
董经理:???
超市这边,楚东升拒绝任何人的碰触,并认定自己摔裂了骨盆。
“该不会是来碰瓷儿的吧?”红帽子小声嘀咕,但非常不幸地,被楚东升听见了。
“你说什么?”楚东升既不发火也不撒泼,只是温柔地用刀子般的眼神,盯着这个红帽子看,“你是说我故意找茬吗?在我因为你们的失误摔倒,现在被腥臭的海水湿到内裤,而尾椎骨比生孩子都疼的时候,你们为了逃避责任,就说我在讹人吗?!”
超市经理快吓尿了,这不是火上浇油么!他就差给楚东升跪下了,极力恳求道:“您千万别生气,都是我们的不对,您购物车里的所有货物我自掏腰包给您支付,而且我们立刻送您去医院,并安排专车送您的货品到家门口,您看您老坐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
“经理,我也不想坐在地上。”楚东升表现得非常从容,天知道他内心有多澎湃,老妈说的好:气死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上火。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不想起来,而是,我起不来。”
“救护车到了!”
随着一声高昂又富含感激之情的叫嚷声,几个戴口罩的白大褂匆匆而至,手里还抬着担架。楚东升立刻变得比林黛玉还娇弱,生生沉着身子,让人抬上了担架。
超市经理脸黑得不行,这人横着从超市抬出去,不出一小时新闻全得报!出了这种幺蛾子!他这个月的奖金,别想要了!
楚东升一只手还掐着经理的衣袖,虚弱万分,“哥,我是不是残废了。。。”
随行的一个白大褂看一眼神色焦灼的经理,大手一伸,将人拽过来,“家属是吧,带钱没?跟着一起走吧!”
楚东升安详地躺在担架上,坦然地闭目凝神,心想:唉呀妈呀,谁让你是管理层呢。
此时此刻,翟尔雅正满脸通红地站在那儿,听老爹的发小,也就是这家卖酒大户的老板,数落自己家员工。
“也不问清楚了,天天办事儿迷迷糊糊。这是我大侄子!什么代言人,不是说找了个当红辣子鸡来代言吗?钱都差点儿打过去了!”
董经理比窦娥都怨,天知道为什么老板的“大侄子”会坐在会议室里啊,而且我说合作的时候他比那个“辣子鸡”积极多了!怪不得他满口都是曲线啊,美人什么的,我还当他想色诱人家呢!
翟尔雅在旁边低调地劝,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都是我的错,大伯,快给那个小明星打电话让他回来吧,我还以为他是来跟我抢您投资的同行呢。”
花白头发挺着啤酒肚的大老板哼了哼,忽地眼前一亮,“大侄子,我看你比那辣子鸡好多了,反正你也把他挤兑走了,不如你来代言我们的酒吧!”
翟尔雅:“可是。。。我不是明星啊?”
“嘿,什么明星不明星,都是噱头,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大老板一锤定音,“合同给我大侄子看看,给那小明星多少钱就给我大侄子多少,这事儿我就全权交给你,你可给我安排明白了,将功补过!”
董经理感激涕零,翟尔雅喏喏道:“那我的投资。。。”
“哎哟我的大侄子啊,老天爷给你这张脸就是赏了口天生的饭,还卖什么酒杯子,直接出道当明星去吧!哈哈哈哈哈!”
翟尔雅欲哭无泪:我说什么来着?!这张脸,就是我伟大事业的最大阻碍啊!!!
鸡飞狗跳的一天安然度过,翟尔雅愁眉苦脸地拿着代言合同在家借“凉白开”消愁;王耿下午就回来了,一直抱着小咪逗趣;姜朝娣是第三个回来的,她白跑了一天毫无结果,不仅腿软还饿透了肚子;唯一有好消息的就是秦枫了,说是这家公司当场就录用了她,入职第一天就举行迎新会,估计要通宵。
姜朝娣贴着面膜,艰难地往嘴里塞苹果,酸溜溜,“什么单位啊这是,去个新人还声势浩大的搞联欢?”
王耿抱着小咪给她剪指甲,“秦枫运气真好。”
翟尔雅落寞地从两人身前,低调经过。
一阵“呼啦”声由远及近,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奔到门口,只见四五个人抬着担架从车上下来,另有三五个大汉,拎着好几袋东西,低着头也往里冲。
王耿一马当先挡在门口,一眼看清担架上“虚弱不堪的”某人,腿一软,眼泪都快下来了,“东升啊!你这又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