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凄,夜色下透着一股莫名的肃杀,萧瑟的街道幽冷而肃寂。仿朦胧中仿佛有暗影闪过,使这寂冷的夜晚更添几分诡异。
东殊放在床上辗转反侧,坐起身来,却触动了肩上的痛处,揉着肩膀嘟囔道:“可恶的丫头,下手也太狠了,差点把小爷的骨头给拧断。”
转头望向窗外,夜色沉沉,月光透过云朵薄薄的洒在窗台上,风吹得窗户吱呀作响。东殊放浑身打了个冷战:“这都几月了怎么晚上变得这么冷了?”下床走到门边一把将房门推开,只见杨迁的两名护卫守在门边。
东殊放叹了口气道:“两位大哥,你们每天晚上都这么守着,难道不累吗?”
两人肃容齐声道:“我等奉命保护公子,不敢违令。”
东殊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摆手道:“那我现在要上茅房,你们别跟来啊。万一小爷我尿不出来把身子憋坏了,小心你们主子拿你们问罪!”
此言一出,两个护卫顿时愣了一下。东殊放暗地偷笑,一个箭步穿过二人溜了出去。二人猝不及防连忙跟了上去。眼看就要追上,却见东殊放一个急转拐入一边走廊。护卫快步追了上去,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却不见了那小子的影子。二人暗道不妙急忙分头寻找。带的二人离开,东殊放偷偷从梁上掉了下来,笑道:“跟我斗?嘿嘿,小爷我‘小盗神’的名号而不是白叫的。”
偷偷溜出驿馆,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东殊放倍感神清气爽。自从遇上了杨迁,东殊放就一直在他的见始之中。原本他那些手下虽然武功高强,可若论斗智却并非东殊放的对手。只是那杨迁白天特意将他留在身边,任他耍什么手段都无济于事。这次暗中得知杨迁外出办事,这才给了他机会。
夜晚的街道比之白天更为萧条,冷风阵阵,到处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东殊放看着在眼里,无声一叹:“老爷子,对不起,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突然,一道黑影飞快闪过。东殊放不由一愣,心里一寒连忙加快脚步。月光渐渐黯淡,幽暗的街道上东殊放快步疾走,只觉身后仿佛有什么一直跟着自己。此时万不能停下或是回头,东殊放心机百转,看道前面有一条小巷,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小巷幽暗狭窄,东殊放故技重施足下运劲一跃数丈躲在小巷旁的屋顶上,偷偷探出头往下望去。
“你,在找我吗?”
东殊放猛然一惊,大叫一声从屋顶滑了下去,此时一道紫绫横空飞出将他凌空接住安然的送到地上。东殊放惊魂未定的望着屋顶上那人,却见那婀娜身子逐渐显露在月光之下,淡淡光华之下紫衣飘飘宛若九天仙女一般。东殊放眼前一亮,叫道:“师傅!”
“谁是你师父?”仙子一如既往的冷漠淡然。
东殊放这是咧着嘴献媚似的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找你。”仙子直接了当道。
东殊放露出一丝邪笑说道:“莫不是师傅思念徒儿,所以······”
噗,一道劲风刮过脸庞,东殊放心里一颤连忙闭上了嘴。便听仙子道:“再胡说八道我便切了你的舌头,叫你以后再也不能去调戏人家姑娘。”
东殊放连忙整容严肃道:“咳咳,徒儿,知错。”
“你错在何处?”仙子问。
“错在我不该被荣华富贵冲昏头脑,听信小人。我更错,不该接近那个女人。”东殊放手心紧握,心中愤恨溢于言表。
仙子淡淡的望着他,说道:“我曾去益阳找你。”
东殊放闻言一惊:“那你······”
仙子摇头道:“我未与她正式交手,只是此人功力绝不在我之下。你可知此人来历?”
东殊放哀叹道:“我哪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也不用落得今日下场。”
仙子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欲走,东殊放急忙叫住她:“师······师傅,你不带我一起走吗?”
仙子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你想活得更久一点,最好还是回去。”说完便飘然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这个师傅啊,帅,美,强!嘿嘿。东殊放陶醉了一会之后又想起刚才仙子对他说过的话。心里计较,此时乃是非常时期,留在杨迁那里确实是最安全的。嘟囔道:“倒霉,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回去当我的小乞丐呢。”
督府府邸,沣河督府程峰此刻怎叫一个苦字了得,攥着朝廷刚发下来的勒令书,程峰恨不得现在就罢官走人。
“死守沣河,城在人在?哼,说得简单!”
愤然将令书往书桌上一砸,程峰焦急的在房间内踱着步。向一旁的侍将问道:“派出去求援的人有消息了吗?”
侍将摇头担忧道:“还没有。”
“这······这不是天要灭我程峰吗?沣河区区两万不到的兵力要与那三十万大军抗衡,这不是以卵击石吗?”程峰怒斥道。
侍将连忙上前劝慰道:“或许是路途遥远······”
“放屁!向朝廷的告急信送出去十几封,却只是得来了这该死的死守令。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想放弃沣河了!”程峰拍案愤怒道。
侍将连忙劝阻道:“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杀头的。”
这时下人前来通报道:“大人,有为客人求见!”
程峰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说不定明天这沣河城就破了,还见什么客?不见!”
那下人偷偷看了一看,说道:“大人,那人说,说他是杨丞相的人。”
此言一出程峰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差点站立不稳跌坐下来。侍将连忙将他扶住,对下人道:“快,快请!”
程峰慌慌张张的来到客厅,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正坐高堂端茶轻抿。
“下······下官程峰,叩见······”
程峰正欲下跪,那人道:“程大人,这些繁文缛节还是免了吧。”
程峰起身恭敬道:“不知丞相有何意旨?程某定比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茶盅缓缓放下,他眉头一皱:“程大人,小心说话。”
程峰也算是混迹官场多年,稍一点拨便并无过来,连忙改口道:“是是,下官方才喝多了胡说八道。请随我来。”
二人来到书房,程峰将房门关紧。随即躬身道:“没有下官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里。”
杨迁点了点头:“程大人,不知您可还记得您是如何当上这沣河督府的?”
程峰连忙献媚笑道:“下官当然记得,多的丞相大人提拔才有成某人的今日呀!”
那人笑道:“好,那么现在杨丞相想要成大人一样东西,不知大人可愿否?”程峰闻言心里一颤。
昏暗的放进里,那双眼睛里透着森森寒光,程峰感觉浑身仿佛跌入了冰窖般。脸色苍白,浑身难以自制的颤抖。忽然,那只手轻轻地拍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耳中,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翌日,吵杂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将沈星连从睡梦中吵醒。悠悠的睁开双眼,起床伸了个懒腰,此时便听门外传来锦香的声音:“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沈星连打开房门,锦香一股脑的冲进房里焦急道:“小姐,不好了。沣河督府死了!”
“什么?”沈星连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锦香道:“大街上现在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官兵。我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昨晚督府程峰一家都上吊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