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可儿一挽耳边青丝,看着下面天沐的目光似乎有些震动,又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重情义的,逃走的是你的部下?”天沐神色一暗,“他们是我张家的死士,每个人的功夫都比我强上很多,为了保护不通灵力的我,之前已有了太多的死伤。”
任可儿盈盈的大眼望着下方的天沐,突然哼哼哼的一笑,说道,“突然想起一句话。”“什么?”“胡服骑射,孤胆斗强秦,哈哈哈...”天沐黯然的神色一缓,一脸的无奈,“那是描写战国七雄中赵国的吧。”“可是很像啦,哈哈哈...”看着笑个不停、花枝乱颤的任可儿,天沐突然破天荒的觉得,自己能够认识她,就是一种大到了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机缘!
谈笑间,下方的拖延战已经走到了尽头,任可儿也收起了上一刻的嫣然嘤嘤之声,两人聚精会神的盯着下方那个挥枪砸碎探测仪的家伙。
天沐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他似乎已经放弃了反抗,志在一睡不醒。这种情况下就连命运都懒得帮他,不过除了命运,这世上还有种东西,叫奇迹!
看着上一刻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软柿子,这一刻突然好像进化成了一只打了鸡血的狮子,周围渐进的鬼发出一阵笑,爆、怪、凶、戾、惊,这笑声似乎已预约了天沐功在千秋的下场——在张家祠堂中的忠勇牌位中占一席之地。
任可儿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她玉手一挥,那载着二人的荷花一晃,如突兀的光影一般立在了记忆的中心,场中“狮子”的身畔,而实际上,周身的鬼与那个傲视诸鬼的家伙,才是光影。
离得近了,天沐才惊讶的发现场中那颤颤发抖,不肯前进一步的的牛头坐骑,心下正生疑时,
“嘎”
那个面目丑陋的小头头一声暴喝,一掌震死了其胯下的牛头怪兽,飞溅的兽毛、兽血衬的他更加可憎“别他娘的磨磨蹭蹭,一个戏弄了我们许久的小崽子而已,拿下他!”随后他的身形便是如同袭向猎物的野狗,向着张天沐爆冲而去。
有了这个小头头打头阵,周围的鬼们自然毫不犹豫的抛下坐骑,狞笑着围了过来,那个爆冲而上的小头头冲着张天沐扭曲的一笑,左手已然作剪刀之势插向其双眼,刚才仰天的天沐,却是正对着他,一口黑血向着他喷来,这个小头头大惊,忙收手躬身向一边闪去。
天沐借势双臂一收,而后闪、转、躬、张,一掌拍向一个正欲偷袭其后心的恶鬼,对方眼中流露出的爆喜之意顷刻转为惊惧,“嘎啊”,之后那个倒霉的鬼如被疾风卷走的杂草,飞撞向后,口吐血沫。身后的鬼稳稳地的吃了一个叠罗汉,天沐的这一小方空间也变得宽敞起来。
张天沐简直不敢相信这记忆中的自己竟然如此强大,他脸上涌现出来一种难以言表的的表情。任可儿也似乎有些惊讶,玉手抱着肩,青葱交合,一声脆指后,所有的光影,均是凝聚成点点光斑,
“看来,你似乎是中了毒,你的武之意念正在帮你运功把毒逼出来,不过,以你那样鸡肋的身体,竟能打出刚才那一掌,可见的你的武之意念极强,哎,这真是你么?”
天沐听了这话,顾不得想自己的事,心下一沉‘在大师兄带领下,前几日我们一直极其小心,没想到我竟然中了毒,那天鹰师兄他们会不会——’
“好啦,别多想,这应该是一种不知不觉间伤身的慢性毒,以刚才你们这边‘领头羊’爆发的灵力来说,还应付得了,我更奇怪你是怎么从这近千人手中脱身的。”
天沐继续将目光投向战局,全部凝聚的光影随着任可儿的一记响指,再次演变了起来。
刚刚稍显宽敞的空间被涌上前来的群鬼一堵,又变的颇为紧凑。七个争先恐后的鬼眼中充斥着嗜血与惊惧,他们无一例外的用武器向天沐砍来,不想天沐竟先其一步,躲过了身后那个小头头鬼魅一般的一抓,并身如游鱼的插到了他们后方,这七鬼之中果然潜藏精英,那精英鬼手中笨重的巨斧竟灵巧的一旋,劈了回来。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虽然这个精英鬼反应够快,但天沐的身形更快!快到了让他来不及看,只能靠反应相抵,所以,他此招必输无疑。
天沐插入七鬼之后,身形一晃便转了过来,身入弯月向后躬着,一双猿臂一伸,将两旁尚未回身的鬼拉的倒向他这边,而那精英鬼的利斧,竟将那两个倒过来的倒霉鬼的脑袋连着面具被削成了四瓣。
“啊!”
看到同伴竟惨死在自己斧下,他向后一退,又惊又怒的鬼叫一声,但天沐不会停,他身形转回,如离弦的箭向前冲去。前方正是之前被他一掌震飞、不知死活的倒霉鬼飞出的地方,是一纵空路!天沐矫捷的越过一只跪在地上颤抖的牛头怪兽,这个当口,便有数杆武器向他恨恨地攻来。
身在空中,天沐竟是双腿一缩,踏在了先前那把巨斧之上,“小王八蛋”那个精英鬼一声怒吼,手上一用力,竟想将天沐掀飞,此景着实危险,在空中活动不自如的张天沐只会变成一个靶子,那,就是必死的局!
天沐身在斧上,左脚重重地一踏,右腿直接向着那精英鬼一扫,那精英鬼还未待手上发力,便已经脑袋一翁,倒地不起。
一踢回旋,一杆银戟已经将触胸口,天沐上身一仰,旋回的腿向上一弓,膝盖一撞,一瞬间,那鬼手上一震,那银戟便是前后对调,“彭”此时天沐身形已随斧落地,他抓住戟身,向下一挥——
“当”、“噗”,声音过后,场中气氛几近凝固,过了一会,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鬼叫起来“三当家蛮狗、四当家蝮蛇,都,都死了。”似乎群鬼的气势,就如同地上蝮蛇的死尸和劈断的刚匕一般,也落得个破碎不堪的下场。
随着这一声惊惧扭曲的怪叫,周围的鬼如一群嗡嗡作响的鸭子,颤抖着向后退。甚至还有一个人,退的时候竟踩到那跪倒在地的牛头怪兽,被绊倒了。
“都他娘的怕个屁,小子,深、葬、不露啊。”刚才的那个小头头一样的角儿一脸凶光的看过来,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词说错了。他眼中恶色如两把淬毒的弯刀,闪烁着邪光,脑袋一摇,“你杀了我毒蜈蚣家的老三老四,此情难恕。”话语一顿,然后他的脑袋如遭受重击,震荡起来,又怪叫:“此罪当诛。”
此时的张天沐一脸冷漠与肃杀,强大的杀意在他胸中澎湃,连这等恶心之事都不能动其心,扰其志。
不过观看记忆的张天沐与任可儿却是一阵恶心,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且不说他那相貌表情,就是那没文化楞装有文化的样子,就让人反感不已。
就在这时,不远方突然鸣起了幽远明长的号角声,那个自号毒蜈蚣的小头头神色一紧,又是一声怪叫,“他娘的,风云寨的杂种们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