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势在必得(1 / 1)

章节名:第九章势在必得

熟悉的嗓音,让南宫浅妆停止了挣扎,愣愣的由着百里‘玉’抱着,身子被扳转,没有焦距的目光平视着他的‘胸’口,淡淡的莲香‘混’杂着几不可闻的血腥味,若有若无的萦绕在鼻息间。

回过神来,急忙拉着百里‘玉’的手,看着掌心的深红‘色’齿痕,南宫浅妆心头一酸,按在他手背上的指头,触觉不是往日的平滑,粗砺的烙手,翻转过来一看,上面布满深褐‘色’血痂,有些伤口化着浓,没有愈合,绽开的皮‘肉’不正常的通红。

“你就这样糟蹋自己?”南宫浅妆鼻子酸涩,心尖一阵‘抽’痛,见他如此自残的行为,怒火充斥着她的大脑,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没有找到伤‘药’,用力推开他,翻箱倒柜的在屋里找,最后在‘床’头小木箱里找出。

百里‘玉’抿‘唇’,看着她为他心疼,为他担忧的模样,心口被喜悦涨得满满的疼。

“过来!”南宫浅妆没好气的指着圆凳,见他神‘色’古怪,缓慢的走来坐下,拉着他的手上‘药’。“你真能耐,干脆剁了这爪子,老娘眼不见为净。”

话落,手一紧,跌落到百里‘玉’怀中,铁臂一般的手紧紧的箍住她,不断的收紧,恨不得合二为一。

馨香软体揽入怀中,百里‘玉’浑身一震,蚀骨的酥麻涌遍全身,刻骨的思念,在这一刻得到纾解。

完美的下巴抵在南宫浅妆的脖颈,深深的嗅着属于她独特的体香,呢喃的说道:“浅浅…”

蕴含浓烈情感的低喃,南宫浅妆眼眶一热,晶莹的泪水滴落在百里‘玉’的衣襟,滚落在他的肩膀,熨烫他的皮肤,暖流如潺潺流水般涌向心头。

“嗯。”南宫浅妆带着鼻音点头,在密室,她一度以为再也听不到他这般深情的呼唤,这一刻,她仿佛等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看着他削瘦,憔悴的面容,恨透了自己的自以为是,恨透了自己的狠心绝情的话,恨透自己软弱怯懦,成了感情上的逃兵!

躺在寒‘玉’‘床’上,她终于能体会到,为何明知当着爱人的面死去,是多么残忍、多么悲恸的事,可娘亲还要在父皇怀里离去,因为即使遗憾不舍也是幸福满足的。

“我的浅浅…”百里‘玉’勒的更紧,仿佛唯有这样,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而不是梦中虚幻的泡影,抓着的是一手空气。“手没有了,如何与你携手到白头。”

想到那日在紫苑殿听闻的话,双手微微颤抖,张嘴狠狠的咬上南宫浅妆的后颈,冷冽的说道:“不许不要我,再有下次,我定折了你的羽翼,捆绑在身边。”哪怕,你恨我入骨…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一次就够了!

南宫浅妆重重的点头,再不会有下次!

她不想在最脆弱的时候,包裹着的是冰冷的空气,溺在黑暗中挣扎,可怖的寂寥在身体内蔓延,仿若整个世界将她遗忘。

疯狂的想念他温暖的怀抱,贪恋他缱倦深情的呢喃她的名,空落的心,因着他而变得充实,圆满!

“不会,再不会…”南宫浅妆咬着‘唇’,双手紧紧的环住百里‘玉’的脖子,那样的孤寂黑暗的日子,她再不想尝试,也不想折磨二人。

只要他好,她愿意被管束,他不说,她便不问!

百里‘玉’松开南宫浅妆,薄‘唇’轻柔‘吻’掉她眼睫挂着的泪珠,鼻梁、娇‘艳’红润的‘唇’,销魂蚀骨的清甜,勾起他心底深处的悸动。

浓烈火辣的‘吻’,来势凶猛,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使南宫浅妆有些招架不住,却也渴望的想要‘吻’的更深切。舌尖相缠,仿若灵魂都吸纳出抵死缠绵。

百里‘玉’修长如‘玉’的大手,在南宫浅妆的身上游走,点燃一团一团火簇,将南宫浅妆的神绪带到狂‘乱’的境地,周身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身上的男人,倒在一团柔软如棉的云朵上,探索那奇妙陌生的地带。

衣物一件件滑落,扔满地。南宫浅妆媚眼如丝,喘息着扭动身子,陌生的奇异感觉让她不安的抱紧了百里‘玉’,心里空虚的迫切想要得到百里‘玉’的爱抚,眼神‘迷’‘乱’的抬头,‘乱’无章法的‘吻’着百里‘玉’,想要填满心口。

“‘玉’…”南宫浅妆感受到身上的手停下来,他火热的身体蓦然冷却,不满的嘟着嘴。

百里‘玉’幽黯诡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南宫浅妆光滑的肘弯上,一条狰狞如蜈蚣的伤疤盘旋在上面,刺痛他的双目。

眼底火热的情‘欲’褪尽,强忍下怒斥南宫浅妆的冲动,又气又怜惜的摩挲着她的肘弯,温润的说道:“浅浅,你把我推开,就是为了这个?”

南宫浅妆‘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慌‘乱’的拉着着被子盖在身上,紧张的看着百里‘玉’,张口准备解释,却被百里‘玉’捂住嘴。

“你不用说。”百里‘玉’看着伤口,仿佛能感受到她当时的处境,越是如此,越痛恨自己,那所谓的成全,显得是多么的可笑!

“浅浅,我给你讲个故事。”百里‘玉’翻身,拾起地上的裘衣替南宫浅妆穿好,两人躺在被窝里,百里‘玉’抱着南宫浅妆说道:“有男孩,在他三岁以前,听得最多的是他娘亲的哭声,三岁到五岁,看到的是娘亲动不动恶毒的打杀下人,有的时候,小男孩也会遭受一顿毒打,他没有哭,哭声在他的记忆里是最可怖的,因为哭把温柔的娘亲变成嗜杀的毒‘妇’,他不想变成如此,心里怨恨着素昧‘蒙’面的父亲,与父亲爱着的‘女’子,机缘巧合,他成了那‘女’子的师弟,他处处捉‘弄’那‘女’子,可那‘女’子只是温柔的对他笑,带着他去游玩,见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他才发现,原来苍冥大陆疆土如此辽阔。”

“日渐相处,他对‘女’子没有了敌意,甚至相处的很有,犹如姐弟。可这时光没有维持多久,在男孩娘亲二十生辰,他拿着‘女’子送的匕首下山去北苍最北端的北海,打捞能使容颜永驻不老的黑珍珠,那时想要讨娘亲开心的他,那曾想到深海黑珍珠岂是他五岁孩子能打捞得到?在两位暗卫的保护下,他坐上的船只,可运气不好,遇上暴风雨,掀翻了船只,他死死的抱着木板飘‘荡’,幸而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府的‘女’子,一路随着他过来,坐着大帆船把他救上船,甚至把她的黑珍珠给了男孩。”

“男海欣喜,迫不及待的赶回府给娘亲过生,连日的奔‘波’,病倒了,男孩脸上始终挂着笑,献宝一般把黑珍珠递给娘亲,可他的娘亲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发怒的扔掉了珍珠,命人把他扔进暗室…”说到这,百里‘玉’脸上逐渐苍白,身子几不可见的颤抖。

南宫浅妆听的出神,察觉到百里‘玉’的异样,侧身紧紧的抱着他。

“没过多久,来了几位府上马圈挑粪的马夫,‘混’身褴褛邋遢,散发着恶臭味,黝黑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随后他们吃了‘药’丸,塞了一颗给男孩,男孩身上火烧火燎,看着那几个人扑过来,心里害怕,慌‘乱’的想向人求救,透过缓缓关上的‘门’的缝隙看到他娘亲‘阴’毒报复的笑…”

百里‘玉’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可眼底‘露’出近乎要毁灭一切的恨,紧紧的抱着南宫浅妆,继续说道:“马夫撕掉自己的衣服,按住男孩,把他的衣服全部都撕碎,男孩看着马夫的身体作呕,他想要逃,可被马夫压在身下,男孩拼命的挣扎,都推不动分毫,就在最后的关头,男孩‘摸’到地上的匕首,奋力的朝马夫的后心刺下去,‘抽’出匕首,鲜血喷洒男孩一脸,眼底弥漫着血‘色’,他忘了害怕,也忘了如何把另外几个杀了,醒过来,小小的暗室,全都是刺目的血,很长一段时间,男孩看东西,都是漫天的红。”

“别说了。”南宫浅妆知道他口中的男孩是他自己,被割裂的心放在盐罐里一般痛。

“马夫死后,‘门’被打开,男孩‘药’力发作,被泡在臭气熏天,绿得发黑的水里整整一夜,每日被关在铺满死尸的暗室里,他不敢闭眼,脑海里全都是马夫狰狞的朝他扑来,如洪水汹涌的血水喷满他一脸的画面,短短的一两日,他被折磨的如一个痴傻的孩子。以为噩梦即将结束,却想不到是开始。”

“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被关进来,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形形‘色’‘色’,结果都一样,被男孩都杀了,由最初的害怕,变成麻木,直到最后一日,送来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被灌下了一大碗的烈‘药’,疯了一样朝男孩抓去,男孩举着匕首,却下不了手,死死的盯着那鼓起的肚子,男孩躲开了,孕‘妇’撞在墙壁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有一瞬的清明,她抓起地上掉落的匕首,塞进男孩的手里,微笑着抓着男孩的手,对着肚子‘插’了进去…”百里‘玉’痛苦的闭上眼,双手紧紧的捧着头,随后,身子一僵,手上仿佛有脏东西般,到处的摩擦。

“‘门’开了,男孩娘亲进来了,让人划开了孕‘妇’的肚子,取出了血淋淋的死婴,‘阴’冷的大笑着提醒着男孩杀了一个无辜的婴孩,男孩终于崩溃了,自我封闭,男孩的娘亲好似很满意,继续被关在堆积腐尸,充满腥臭味的密室,自生自灭,直到,危及到她的地位,才慌张的把奄奄一息的男孩接出去,寻找各国神医救治,仍旧没有任何起效,最后送到男孩师傅身边。”

百里‘玉’空‘洞’没有焦距的眸子,看着南宫浅妆,举着双手说道:“浅浅,我是不是很脏,早就不该苟容于世,却还把你捆在身边,不肯放手,那段不堪的记忆,以为封存起来遗忘,就不会有人知道,可它还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不断的提醒着我不配拥有如此美好的你,可来不及了…我已经放不开手,即使是黑暗的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沉沦!”

南宫浅妆眼底的泪珠滑落,他说的听在耳里心很痛,但是她知道,当初发生事情的状况肯定不止他说的这么轻松,恐怕还要痛苦百倍。

未曾料到他的过往那般的黑暗,一个五岁的孩子如何承受那‘阴’暗丑陋的一切?

“不会,我没有你想的这般好,我也做过很多恶事,很相配。”南宫浅妆握着他冰冷的双手,死命的摇着头。

难怪当初她说从死尸身上捡来一块金子,放在嘴里咬了,他脸‘色’惨白,吐得昏天地暗,泡在浴桶一夜,不是他有这么变态的洁癖,而是他心里有严重的‘阴’影。

心里对那从未见过的安翎恨极,难以相信世上有这么恶毒变态的母亲,眼底闪过寒冰,询问道:“为何不杀了她?”

百里‘玉’心绪已经渐渐稳定,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苍白的微笑:“目前不能杀了她,父王当年觉得亏欠她,属于暗帝的军队虎符掌握在她的手中,留下我,只不过是奠定她的地位,免得被北苍明帝吞噬暗帝势力,否则早就容不下我。”

如今,她有了新的继承人,而他这‘傀儡’日益壮大,不受她掌控,才会想要夺去他培育的权势,围剿他?

“你不能杀,我为何不能杀?”南宫浅妆嘴角勾勒出毫无温度的笑,眼底略带深意,百里‘玉’与安翎属于互相制衡,暂时谁都不能动,可不代表她不能动?

“以你的恶人谷,对付她还差得远。”百里‘玉’摇头,安翎并不像表现的那么无能,南疆公主岂是一般之人?

更重要的是,安翎心‘性’狠毒也非常怕死,防止他有日成长,会杀她报仇,便在他身上下了子母蛊,不但不能杀她,还要保护她的‘性’命!

南宫浅妆轻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安翎么?那条贱命,她要定了!

……

两人和好如初,感情不知不觉中,更加增进了一步。

收惙好,南宫浅妆挽着百里‘玉’的手下楼,两人不顾他们的指点,一路来到太白楼。

“哼,上次给你送凤梨酥,居然敢给老娘退回来,德行!”南宫浅妆没好气的把金黄‘色’的凤梨酥推到百里‘玉’面前,捻起一小块桃‘花’酥吃了起来。

百里‘玉’眸光微闪,浅笑道:“我未曾见过凤梨酥,只瞧见你与宣王水冥赫在殿内深情告白,颠鸾倒凤!”

种种回想,百里‘玉’确定那时不是她,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两颊梨涡隐现。

南宫浅妆手一顿,她和水冥赫颠鸾倒凤?

“你再说一遍。”南宫浅妆糕点塞满了一嘴,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掏着耳朵说道。那个时候她都在密室里,看来要问问冷雾,她搞什么鬼!

“‘阴’阳同心蛊死了,我从北苍赶来,便听到你收罗美男的伟大愿望,挂在我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太无趣。”百里‘玉’眼底闪耀着琉璃般的光泽,这些话若放在往日,定然说不出口,经过这麽多的误会,若是还藏着掖着,岂不是让那些爱生事的钻了空子,多些苦吃?

南宫浅妆眼皮子一跳,这话是她在将军府后院,对水冥赫说的,看来为了演的‘逼’真让百里‘玉’相信,下了一番苦功夫。

“胡扯,我的愿望,就是把你调教成二十四孝孝犬男人,我说一不敢说二,我说飞天不敢遁地。”南宫浅妆看着百里‘玉’微僵的脸,心情悦愉,大刺刺的把脚踩在圆凳上,风卷云残的吃‘肉’。“话说我过几日就要招驸马,你怎么看?”

“本帝打算选妃。”百里‘玉’眼都未抬,斟酒浅酌。

南宫浅妆脸一黑,怎么觉得好不容易翻身,又被打压了?

“唔…好,那我们一同举办,把你摆‘弄’场地的银两都给我。”南宫浅妆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这货若是要选妃,她直接把他当场办了,看谁跟她抢男人,同时也绝了那便宜的父皇的心思,免得他闲的长草,‘乱’点鸳鸯谱!

“没钱。”百里‘玉’双手一摊,狭长的眼眸‘波’澜微起,挑眉清雅道:“你要调教我,从此便是跟随你吃喝,由你养着我。”

南宫浅妆错愕的看着百里‘玉’,他这话说的这么顺溜,在肚里打了草稿吧?

“我养的男人都是赚钱养我。”南宫浅妆哭丧着脸,若是忠犬型男人得要她出银子养,干脆…摆了摆手道:“算了,调教得从小时候抓起,如今定了型,且不说工程浩大,还起不到效果。”

百里‘玉’抿‘唇’,眼底闪过暖‘色’,许久,二人都不曾如此坐在一起用膳,话家常。

可有人偏生不识趣,打破这得来不易的温馨气氛。

“这不是郡主姐姐么?”甄倩带着一众奴仆浩浩‘荡’‘荡’走来,每人手中都提着礼盒,站在南宫浅妆桌旁。

南宫浅妆暗道一声晦气,早知在这会遇上她,就该上三楼雅间。

甄倩见南宫浅妆不搭理,有些不悦,视线触及到一旁的百里‘玉’,甄倩眼底闪过惊‘艳’,饶是有着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的水冥赫都及不上他,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郡主姐姐,这位是?”甄倩眼底闪过妒火,为何一个个出‘色’的男子,都围着南宫浅妆团团转?她自认不差,送上‘门’去给水冥赫,都不曾正眼瞧过她。

宫宴她未曾去参加,有传言她找的貌美如仙,如今,瞧着她都不敢抬头,莫不是因着她的身份浮夸?

南宫浅妆觉得这‘女’人真心讨嫌,又不会像别的‘女’人脸皮子厚坐下,你不开口,她就带着一群人站着,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叫,吵得心烦。

“啪!”南宫浅妆筷子一摔,抬眼不耐烦的看着甄倩,清丽的嗓音足以整个大厅听见的说道:“甄小姐,上次你掉茅厕坑里,真的不用太感谢我,我这嘴很严实,答应过你不说出去,就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何必成天缠着我?若我要说,王都的人都知道你掉茅坑满身污秽的站在王爷面前,大家说是吧?”说着,南宫浅妆‘激’动问着用膳的食客。

众人听到南宫浅妆的话,顿觉失去胃口,可听完她的话,眼睛贼亮,这可是大八卦!

赌坊里还下着注,赌丞相小姐能否成为宣王妃,可传出宣王要娶长郡郡主为妻,赌甄倩的人脸‘色’灰白,可不消几日,又有小道消息传出长郡郡主要和宣王解除婚约,皇上都已经同意,打算册封长乐公主时,下旨解除婚约,那些个赌注的人纷纷活跃,而今,他们听闻这重磅级的消息,可是下注的关键。

宣王是何人,喜爱美人之人,可甄倩虽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但是谁会对从粪坑里捞出的‘女’人下手?且是亲眼所见!

“你——”甄倩脸‘色’发白,她好不容易才压下这条传言,没料到南宫浅妆抖出来,还是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上来挑衅。

愤怒的眼神‘射’向南宫浅妆,瞧清楚她的容貌,震惊的张大嘴,半晌回不过神来。

“我什么?”南宫浅妆玩味的看着眼底飞快闪过嫉妒,恶毒,怨怒等等神‘色’的甄倩,‘摸’了‘摸’脸,满意的点头,原来这张脸不光好看,还可以打击人!

甄倩眼底蓄着满满的嫉妒,她之前不以为然,再如何美又能没到哪儿去,没料到有这般脱俗不似真人的容貌。

尤其是那一双湛蓝的眼眸,自己龌龊的心思在她面前,仿若无所遁形!

“不,不可能,你不是南宫浅妆,你不是她。”甄倩心里慌‘乱’,潜意识里排斥着南宫浅妆比她出众的事实,在南诏,她是王都贵族‘女’子之首,为人能比拟,突然窜出个南宫浅妆,那明媚的容貌与她不相上下,她不放在眼底,因为她的身份各方面都出众。

如今,她不但身份了得,连容貌都不知比她美上多少倍!

“哦?甄小姐觉得我该是谁?”南宫浅妆觉得甄倩越来越有意思,玩味的看着她。

甄倩不甘示弱的想要辩驳,可有一股凉气自心底窜起,看着男子冰冷的眼神,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紧了紧手中的拳头,笑着转身拿过身后奴仆手中的礼盒。“对不起,倩儿担忧姐姐,怕有歹人冒充,姐姐身份不一般,自然要谨慎些,上次妹妹失礼,受惊在家中修养,未能登‘门’道歉,今日稍好,出来买些礼物,正巧碰到姐姐,也就过来打招呼。”

南宫浅妆睨了眼纸盒,兴趣缺缺。“‘玉’石?”

甄倩笑‘吟’‘吟’的点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上等的和田‘玉’,用来刻印章‘挺’不错。

“姐姐,这是妹妹走了许多地方找到的,很衬姐姐。”甄倩把盒子推到南宫浅妆跟前。

南宫浅妆掂放在手心,端详了一番,扔在盒子里说道:“我觉得和甄小姐很配。”

甄倩气的几‘欲’呕血,这分明就是为自己选的,不配自己难不成配她?若不是想套点关于这男子的身份和...她才不会把订了许久,今日拿到货的和田‘玉’赠人!

“姐姐说笑了,妹妹不喜爱‘玉’石,戴不出姐姐身上那股灵气儿。”

听着甄倩不断的拍马屁,南宫浅妆觉着她再不说出百里‘玉’的身份,恐怕甄倩想撕了她的心都有。啧啧,下这么重的血本。

“甄小姐,你日后叫我名讳,亦或是郡主,不要喊我姐姐。”

甄倩一怔,脸上的笑容隐去,有些委屈的问道:“姐姐,为何?”

“一,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第二,我夫君也只有我一位妻子,甄小姐莫要‘乱’叫。”南宫浅妆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受不了甄倩的嗲样,勾引谁呢?

甄倩脸‘色’的笑容挂不住,在这王都她们‘私’‘交’,都是姐姐来妹妹去,怎到南宫浅妆这,就规矩多?

“倩儿失礼,郡主莫要怪罪。”甄倩欠身赔礼,杏眼水‘波’流转的看向百里‘玉’,南宫浅妆说他是夫君,难不成是北苍暗帝?

眼底的嫉妒几乎遮掩不住,南宫浅妆上辈子烧了高香,不但嫁给暗帝为妃,甚至还是天人之姿,只娶她一人。

南宫浅妆冷笑,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睨了眼桌上的‘玉’石,拉着百里‘玉’的手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甄小姐下次送礼,记得把标记给擦干净!”

话落,起身不小心的踩滑,南宫浅妆双手慌‘乱’的飞舞,抓着甄倩的手,堪堪稳住身形,点头道了谢,头也不回的离开。

甄倩面容扭曲的看着南宫浅妆的背影,‘阴’毒的一笑,瞧都不瞧桌上的‘玉’石,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

王都南街街尾的老宅子内,甄倩吩咐下人把东西全都摆放在桌子上,径自穿过前厅,到了后院。

望着穿着宽大黑衣的男子,双手白的不正常,仿若久病不见天日的白,眼底闪现笑意,这个男子是她在城外救的男人,他提供了五‘色’虫,策划着对付南宫浅妆的计划,所以,她就把他留下来了。

“禾二,今日你让我把‘药’水洒在‘玉’石上,是算准了我会碰上那个贱人么?”甄倩眼神柔和似水,在黑衣男子半米处停下来。

男子转过脸,面上带着薄薄的金‘色’面具,整个遮住容颜,墨发不扎不束的披散,目光‘阴’柔的看着甄倩,扯嘴道:“她碰了?”

甄倩得意的点头,娇嗔的说道:“我出手怎么会失败?只是可惜,她没有带回去。”

甄倩觉着可惜,听到禾二的建议,她心中不满,才会没有细致的布局,若是把标记擦掉,南宫浅妆带回去,效果岂不是更好?

“你碰了?”忽而,禾二鼻子嗅了几下,‘阴’沉的问道。

甄倩脸‘色’一白,想到南宫浅妆离去时差点摔倒,拉着她的手,慌忙伸出手,只见被南宫浅妆抓过的右手,已经泛黑。

“禾二,这…这怎办?”甄倩心里害怕,看着白皙的手,一片乌黑,仿佛泼了墨汁在上面。

禾二暗骂声蠢货,心里想着南宫浅妆发现了?

“无解‘药’,只要你不碰五‘色’虫,便无碍。”禾二转身朝屋子而去,腰间一紧,看着乌黑的手横在腰间,眼底闪过厌恶。

“禾二,若是你‘弄’死了南宫浅妆,等我坐上了宣王妃的宝座,一定会为你谋一官半职。”说着,甄倩环着禾二的腰身,转到前面,依偎在禾二怀中,手指在禾二的‘胸’膛画着圈圈,灵活的探进衣襟内挑逗。

禾二眸子暗沉,伸手抓住甄倩的手。

“你不想要么?”甄倩脸上浮现红云,想到拿五‘色’虫时,她被他撩拨的动了情,在他强势霸道的攻势下,半推半就的发生了关系,一旦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心里痒痒的,空虚的想跟他再次颠鸾倒凤。

禾二看着甄倩‘淫’贱的模样,嘴角‘露’出嘲‘弄’,在如何贞洁烈‘女’,尝了禁果,中了他的毒,都会变成‘淫’贱的‘荡’‘妇’!

甄倩见他没有反应,有些失望,讪讪的放了手,打算离开。刚一转身,腰间一紧,被狠狠的冲撞上木柱上。

双手抱着木柱,只觉腰间一凉,裙子被潦倒腰际,裘‘裤’被扒下。

禾二掐着她的腰,强势埋进。

柔软地带被强悍入侵,甄倩被陌生的异样刺‘激’的浑身发抖,禾二‘阴’柔的眸子变了‘色’,变得异常凶猛。

“啊——”一声尖叫无法抑制的破口溢出,两条身影在空旷的庭院缠绵,守在外面的丫鬟听的面红耳赤。

“啧啧…原来真的是个绿茶婊。”南宫浅妆趴在墙头,睨了眼发黑的手心,对着墙下的百里‘玉’说道:“我就知道有诈,只是那个黑衣人是谁?总觉得有些眼熟。”

南宫浅妆凝神搜找着脑海里的信息,可压根就没有黑衣人的消息,那又为何要对付她?

微眯着眼,脑子里闪过一道人影,快的抓不住,南宫浅妆双‘腿’蹬着墙角,想要爬高看清楚点,脚踝一紧,被拉了下来。

“怎么了?”南宫浅妆不挣扎,任由自己砸在百里‘玉’怀里。伸手圈住百里‘玉’的脖子,觉得发黑的五个指腹极为刺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擦都擦不掉。

“不许偷看别的男人身材,有我的好么?”百里‘玉’恬不知耻的直白引‘诱’南宫浅妆,允许她看穿衣服的男人是最大尺度,扒光的…哼!

南宫浅妆回想着百里‘玉’的身材,摇了摇头,红‘唇’微启道:“没得比!”

百里‘玉’‘唇’角微扬,漾着的笑容还未扩散,便听到南宫浅妆继续说道:“唉,那什么禾二啊,真够勇猛,男人就该这样!”

“……”百里‘玉’脸一沉,斜瞅着围墙内上演的活‘春’宫,目光在黑衣男人光‘裸’的肩胛处停顿,‘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

时光如梭,转眼几天过去了,各国君主都已抵达南诏,皆由水冥赫安排住进各国行宫。

东凌国来的便是襄王和蔡嫋,北苍明帝派来的则是三公主商浣,雪临国来的是新帝楚慕瑾。

南宫浅妆躺在软塌上,听着冷雾汇报着明日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有礼节,呵欠连连。

“冷雾,别念了,我都要睡着了。”南宫浅妆不耐烦的挥手,念了半天,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主子,明日许多百姓观礼,若失了礼数,可就等于失了国体,其他国家的使者如何看待您?”冷雾对主子的随意有些不满,日后可是王后,若这‘性’子,肯定会招惹许多麻烦。

南宫浅妆沉着脸,半晌说道:“冷雾,你随在我身边半年,变了许多,不再是不拘礼节的江湖人,现在倒有些世家气息了。”

冷雾脸‘色’微变,知道她逾越了,‘嘭’的跪在地上。

“冷雾,不管是否为我好,你只是我的属下,听命于我,下次断然不得擅作主张,否则,我身边容不下你。”南宫浅妆知道身边的人是为了她好,可做出的事情,超出了她容忍的底线,她的人,必须忠诚于她,不听遣任何人的命令!

“主子,冷雾知错!愿意领罚。”冷雾神‘色’严肃,恢复当初初见南宫浅妆的冷漠。

南宫浅妆叹息,挥了手,“我没有责罚你们的意思,只是要明白属下的本分,我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命是我的,我自然当成自己的生命来守护,下次不管我身陷囫囵,还是怎样,没有命令,不可擅作主张去送命!”若对方设了陷阱,他们不是去送死么?

这次是因着她与百里‘玉’感情纠葛的事,却也‘弄’从小事看到以后的发展,所以她才会开口提醒。

冷雾头垂的更低了,冷漠的脸上因着南宫浅妆的那句话,微微动容。“属下谨记!”

“好了,无事退下。”

“主子,雪临皇要见您。”冷雾有些担忧,当初离开雪临,主子对楚慕瑾做的事,恐怕楚慕瑾不会轻易的放过主子。

“哦?”南宫浅妆挑眉,凤眸水光流转的说道:“去见见。”

南宫浅妆让百里‘玉’留在紫苑殿,独身来到约定好的太白楼,走上三楼,南宫浅妆望着紧闭的‘门’扉,伸手推开。“恭喜勤王登基。”南宫浅妆浅笑嫣然的走进来,大赤赤的坐在楚慕瑾对面。

雅间只有他一个人,头戴冠‘玉’,依旧是一袭紫衣,鎏金白底暗纹靴,样貌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冰封的眼底多了丝道不明的‘阴’郁。

“南宫浅妆,许久不见,依旧如此伶牙俐齿。”楚慕瑾替南宫浅妆斟茶,看到她似画中仙的容貌,微微晃神,若不是一袭火红纱裙和一贯冷嘲热讽的口‘吻’,当真是认不出,这般绝代风华的人,竟是南宫浅妆。

心口,不可避免的传出一阵尖锐的刺痛,如果当初他没有放手,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沦落到这一地步?

可她对他做过的事,这辈子刻骨难忘!

面对众位大臣纳妃的奏折,他尝试过和原王府妾‘侍’过夜,软趴趴的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心底强烈的抵触。

“皇上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是打娘胎带出来的‘性’子,怎会轻易的改变?”南宫浅妆的话里一语双关,看到楚慕瑾她原本会忍不住心底的憎恶,动手杀他,没料到经过月余时间的沉淀,倒是没有失控。

楚慕瑾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江山也不是那么容易更改,即使再过百年,雪临依旧是楚氏。”

“也对,你楚慕瑾生不出儿子,还有楚慕顷呢。”南宫浅妆端起热茶浅啜,觉得楚慕瑾当了几日皇帝,愈发的长进了,没有往日那般容易失控,被她‘激’几句,便‘露’出獠牙。

“南宫浅妆,朕也以为经过你那一手,会雄风难振,见到你,朕惊奇的发现,竟然有感觉。”楚慕瑾冰封的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看着南宫浅妆的脸,和她柔韧的身子,他不甘心的幻想,小腹窜起热流,竟然起了反应,心里惊喜,可随即黯然。“南宫浅妆,朕看上的东西,是不会轻易的放手,更何况,为了朕的子嗣,你觉得朕还会放过你?”

这狗贼莫不是刚才对着她意‘淫’?

南宫浅妆心头恼怒,可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悔恨,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灌‘春’‘药’剁鸟,折磨死他,也绝后患!

“楚慕瑾,你还是一日既往的异想天开,你认为我还是当初命脉被你拿捏在手中的南宫浅妆?想要抓拿我,你的问问南诏的铁骑。”南宫浅妆笃定楚慕瑾暂时不敢把她怎样,才会敢只身赴宴,她的身份不同往日而语,是个小小的将军府,如今,她身后靠着的是整个南诏。

楚慕瑾脸‘色’铁青,他自然知晓她是南诏遗失的长乐公主,在没有‘摸’清楚她在南诏的位置,暂时按兵不动,可看着她的笑脸,忍不住出言道:“南宫浅妆,听闻南诏皇替你招驸马,若朕用三座城池作为聘礼,递国书请求联姻,南诏帝会如何?”

南宫浅妆眼底骤然蓄满寒冰,直直的凝视楚慕瑾半晌,诡异的笑道:“雪临皇,父皇替我招驸马,不是把我嫁过去,莫不是你要带着整个雪临国做嫁妆,入赘我南诏?”

“南宫浅妆!”楚慕瑾忍无可忍,脸黑如墨的低吼。

南宫浅妆把玩着手心的龙虎令,慵懒的挂在椅子上,不屑的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南诏算是我在做主?”

楚慕瑾看着她手心的龙虎令脸‘色’大变,拥有龙虎令,也等于拥有了南诏半壁江山,掌控所有兵权。不得不重新考量南宫浅妆的价值!

目光‘阴’郁的望着窗外,忽而,看着街头某一处,紧蹙的眉头舒展,势在必得的说道:“南宫浅妆,你一定会嫁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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