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白薇这话,陈国生坐不住了,‘噌’地一声就站了起来,转身往门外走。
小苏一见,赶紧把他拽了住,惊声问道:“老板,你干嘛去?”
“我去车里取大哥大!”陈国生急声说道:“不行,眼下的局势太危险了,光凭我们可能什么都做不了,我得跟总部汇报一下……”
陈国生说着就要掀帘子出门,白薇幽幽地声音却从背后传来:“去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汇报给总部,然后等死……”
“等死?”
听到这话,陈国生顿时一愣,扭过头来看向白薇,不解地问道:“小师傅,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想做汇报,就是怕最后落个只能等死的结局……”
没等白薇回答,我先在一旁开了口,冷冷笑道:“陈国生啊陈国生,就你这智商,到底怎么坐到分部部长的位子上的?刚我们在聊什么?那蒙面人很有可能是你们749局的创始人之一,如果因为他的关系,异人教真的已经在749局里开始了渗透,那最有可能被腐化的岂不正是总部高层?如果你现在打电话把事情汇报给总部,绝大可能是自投罗网,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增加异人教的戒心,到时候还能饶得了咱们?”
听我这话说完,陈国生猛地一愣,终于开了窍,放下门帘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是我太鲁莽了,这个电话确实不能打……可是,可是那又能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你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白薇安慰他道:“我们离南京已经没多远了,我觉得等到了南京之后,这件事应该先汇报给我哥和毛道长他们,看他们到时候怎么说……”
“可是,这毕竟是749局的事,如果告知天诛府的话,那岂不是……”
陈国生话没说完,突然间就见白薇狠地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冷冷责骂道:“陈国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驱魔界之所以一直内斗不停,我们源宗之所以被害得险些灭门,就是因为世人抛不开这些所谓的门户之见!到底是门户重要?还是人命更重要?”
“对不起,我,我错了……”
陈国生自知有错,哪儿还敢多说,只能默默地低下头来不再说话。
鉴于大家当时心情都比较沉重,因此白薇也没再多说什么,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便做出决定:碍于那蒙面人的背景术法深不可测,如今救走了刘二姐更是如虎添翼,而反观我们这一边,伤的伤残的残,因此即便大家都恨不得追上去把那蒙面人生吞活剥,但如今也不能冒然行动,所以倒不如暂时按兵不动,先在望马台修养几天再上路也不迟。
毕竟,就算现在追上去,我们也不见得是那蒙面人的对手,何况现在距离南京已经没多远了,再过了扬州就算到达了目的地,因此多待几天从长计议也并无不可。
听到白薇所做的决定,老四我们虽然都气得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也不敢乱来,毕竟也都清楚对方的厉害之处,无奈之下也只能暂时隐忍了下来,留在望马台专心养伤。
我们在望马台一待就待了三天,因为受得都是些皮外伤,三天下来大家的身体都恢复了不少,唯独三姑娘一直迟迟不醒,仍处于昏睡状态,但三天里在我们的轮流悉心照料之下,三姑娘的脸色和气息也恢复了不少,大家这才放了心。
三天后的晚上九点多,吃过了晚饭之后,白薇把地图拿出来一阵端看,并让我们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收拾完行李,又跟望马台的村民们、以及小霏新收的弟子陈跃进告了别之后,我们把还在昏厥中的三姑娘小心翼翼抱上车,随后各自上车,在夜幕的掩护下两辆车一前一后浩浩荡荡地又出了。在车上我们掐算了一下车程,大概隔天早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正好能赶到扬州市市内,在扬州稍做个补给休息之后继续赶路,等到傍晚时应该就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南京了……
可虽说目的地已近,经历了这一路上的千难万险之后大家本都应该心情激动,可是如今坐在车上望着车外漆黑地夜景,大家默默不语,却都已经提不起精神来了,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车上少了媪的欢声笑语有些不习惯,而另一个原因,是我们这次输得太惨了,虽说成功破除魔阵,化解了陈跃进家的三世怨仇,却被那神秘的蒙面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三姑娘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生死未卜,一想到这些,大家心里难免都有些失落……
正因这失落和压抑感,因此我们路上一会儿都不敢休息,只盼着尽快赶到南京把关于749的事情汇报给白龙,也算是尘埃落定有个着落,因此根本没等到早上八九点钟,六点半左右天才蒙蒙见亮时,我们就已经开车进入了扬州市市区。
这一夜的颠簸下来,大家在车上都没怎么睡好觉,见天都快亮了,又困又饿之下这才决定在扬州停一下,以便好好吃个早饭休息休息。
正巧,进了扬州市区没多久,我们就看见路边摆着个炸油条的摊子,于是陈国生我俩一前一后停了车,叫正在炸油条的摊主两口子帮我们拿了些油条豆浆和新出笼的小笼包,打算吃完了也好继续上路。
吃东西时,我们边吃边扫量着周围景色,虽说当年的扬州还没现在这么达,甚至显得有些萧条破败,我们所在的位置又不是什么景区范围之内,但是眼看着扬州的街道干净整洁,路边花花草草争相盛放,也难免令大家心旷神怡,心情总算是宽松了不少。
尤其,当老四陈国生我们看到路上那些来来回回的美女,一个个肤白貌美小家碧玉,袅袅婷婷姿态动人,更是心情都难免有些激动……
这一激动,我难免想起了媪来,抽了口烟,忍不住一声长叹:“哎,媪这小子的命真不好,这要是让它看见,肯定激动得鼻血横流啊!”
“别提媪了,提起来心里堵得慌。”陈国生也叹了口气,似乎是为了转移视线,眼珠一转,又朝我笑着说:“对了小六子,咱玩点高雅的游戏吧,也算对得起这扬州城的大好风光!”
“高雅?怎么个高雅法?”我问。
陈国生答道:“自古至今,无数文人墨客都为这人间仙境般的美景扬州留下过动人的诗句,不如咱来对诗,看谁对得最好,你看怎么样?”
我摇摇头一声冷笑:“去你大爷的,你上过大学,我初中没毕业就在村里混社会了,你让我跟你对诗?哎陈国生我以前怎么没现你这么不是东西呢?”
我这话出口,陈国生也忍不住挠挠头尴尬地笑了,谁知老四却在旁边一拍桌子,略显激动地道:“我觉得小陈这个主意不错!这一晚上太他妈憋屈了,一想到那蒙面人我都恨不得想砍人!咱对对诗修身养性一下我看也不错……”
“四哥,还是你有品位!”
听到老四这话,陈国生直挑大拇指,我一看,既然他俩都有兴趣,二对一,那我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反对的了,心说来就来呗,反正不输房子不输地的,就是个玩儿。
见我答应了下来,陈国生更来了兴致,于是盯着街上来来回回的美女们,率先赋诗一——
“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陈国生这诗一念完,突然间就见白薇‘噌’地一声惊立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国生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