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女鬼鬼哭狼嚎地逃出门去,我赶紧追了上去,立在门口又是一声怒喝:“呔!还他妈想跑!看我不把你抓回来!”
我边说边攥着刀就往前冲,三步并作两步跑,几个窜身的功夫就追上了那红裙女的身形,手往前一伸一把就攥住了那红裙女的头,吓得红裙女又是哇哇几声惨叫。
我哪儿会含糊,趁这机会右手高高举起剔骨刀,迎着红裙女的脑袋就想往下劈,怎知道正要手起刀落之时,忽然就听‘嗖’地一声,根本就没等我回过神来呢,一块砖头已经从远处黑乎乎的夜色中飞了出来,‘啪嗒’一声直接砸在了我的脚面上。
我疼得一声惨叫,分神之际那红裙女抓住机会撒腿就跑……
“别跑!你给我站住!”
我龇牙咧嘴揉了下脚,站起来又想往前追,谁知还没等追出去两步远呢,白薇就从一旁快步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了我。
一见白薇出来帮忙,我心里顿时更有底气了,赶紧朝她惊呼道:“白薇!出大事了!这女鬼不是自己来的,还有同伙儿,刚刚趁着我不注意拿砖头儿砸老子脚……”
“嘴给我闭上!那是我砸的!”
白薇狠狠瞪了我一眼,骂道:“你是不是傻?你把她给逮住了,我怎么利用她引出幕后黑手来?”
“幕后黑手?哎哟,你不说我还给忘了……抱歉抱歉……”
“要不怎么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白薇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说着话竟不疾不徐地盘腿坐在了地上,我赶紧又蹲在她一旁问道:“白薇,那现在怎么办?这女鬼要是逃了,咱还不是同样没有线索……”
“我自有办法……”
白薇说着双手结印,随后扭头扫了一眼理店门口,说道:“我提前在理店门槛下边藏了个东西,你去帮我拿来……”
我听完赶紧跑向理店,趴在地上在门槛下面抠了抠,竟从门槛下的小土洞里挖出来张卷成一团的黄纸符来,于是忙又回身跑到了白薇身旁,把黄纸符递给了她……
白薇接过黄纸符打开来一看,就见那黄纸四周围边缘处写着一圈细小的符文,中间却是一片空白……
白薇急忙从随身法器袋里掏出了一捧朱砂来,只往那黄纸符伤轻轻一撒,再一看,黄纸符中间空白处,竟隐隐地现出了几行红色地小字来……
“白薇,这是啥呀?”我好奇地问。
“这是那女鬼的生辰八字和来历,”白薇盯着手中黄纸符沉沉答道:“我料定那女鬼今晚一定会来,所以悄悄在门槛下布了一道法、起了一坛阵,那女鬼的阴气只要一接近这黄纸符,这符咒便能捕捉到她的阴气,这一次,任她插翅也难飞了……”
说话间,就见白薇双手十指轻灵一动,三两下就把手中的黄纸符叠成了一只纸鹤,伴随着口中轻声默念咒文,白薇将纸鹤往空中轻轻一抛,那纸鹤竟自己呼扇呼扇地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
这是源宗的折纸术,我早就已经不陌生了,然而我虽司空见惯,却还是听到一阵阵地惊呼声从四周围角落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就见一个个人影争先恐后地从四面八方簇拥了过来,没多大一会儿就把白薇我俩团团围在了正中间,不用问也知道,正是之前那些离开的村民,而带头的无疑是老村长,以及那个被白薇揍得鼻血横流的汉子……
“不是都让你们回家了吗?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白薇一声惊问,周围村民们全都嘿嘿地笑了起来,这时就听老村长先话道:“大师,我们从来没见过怎么抓鬼,这不是都好奇,就,嘿嘿,就留下都没走……”
听到这话我乐了,问道:“你们这些人胆子还真大,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跑这儿看我们抓鬼来,就不怕我们万一失了手,把你们都陷于危险之中?”
“嘿嘿,您二位高人怎么可能失手呢?”
鼻血男嘿嘿笑道:“自从我被揍开始,我就知道,二位绝非是一般人,别说用法术了,就算用拳头也能把那女鬼揍得连她妈都认不出她来……”
见那鼻血男又开始拍马屁,我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说:“别这儿扯没用的了,赶紧的,都给我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我话才出口,却被白薇拦了下来,就听白薇说道:“先别,反正都没走,那就正好了……”
“正好?正好什么?”我问。
白薇答道:“之前我让这些百姓都回家,确实是担心他们遇到危险,不过如今既然都没回去,索性就跟我一起去追踪那女鬼的踪迹,毕竟因那幕后黑手,把大部分村民们都给害成了瘌痢头,如今不如让大家一起帮忙,也好亲眼看看把他们害得这么惨的幕后黑手到底是哪位世外高人……”
“这,这不太合适吧?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们不怕事!出事算我们自己的!”
我话没说完,就听村民们都在周围兴致勃勃的吆喝了起来,我心说你们村儿的老少爷们儿心可真大,脑袋都让鬼剃成这样了,还能这么乐呵,还能这么起劲,这可是抓鬼啊,你们当是看戏啊……
可一见大伙儿兴致正高,眼下自然也是多说无益,于是我也没多说什么。
这时就见白薇掐诀念咒催促空中盘旋的纸鹤,那纸鹤身形一扭,扇着翅膀忽忽悠悠地就循着女鬼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白薇我俩也赶忙带着村民们浩浩荡荡地跟上了纸鹤……
跟着纸鹤追出去没多久,大伙儿就跟着我们一路出了村子,又顺着村口往前走出去不到一里地,那纸鹤引着我们就上了村外的北山……
上山后,纸鹤依旧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往上飞,大家也继续往前一路跟随,走着走着,眼看着就快到了半山腰时,抬头一看,就见在空中飞舞的纸鹤的两边翅膀竟煽动得越来劲了起来,身子也开始在空中徐徐地打颤,就跟夜风太冷被冻着了一样……
鼻血男见状,凑到白薇面前忧心忡忡地说:“大师,要不给那鸟儿加件衣裳?别再动感冒咯……”
“怎么就你话这么密呢?”
白薇白了它一眼,随后朝空中纸鹤一指,解释说:“这纸鹤的感应越来越强,怕是那女鬼的藏身地已经离这儿不远了……”
白薇话一出口,众村民一片哗然,这才都有些担惊受怕了起来。
随后就听白薇又问村长说:“那女鬼藏身之处,应该也正是幕后黑手躲藏之地,村长,这山里有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山里……呃,深山老林的,到处都能藏人……”
老村长话才出口,突然又话锋一转,一拍脑门儿说:“对了,山里有座庙……不过不能吧,哪儿有邪魔外道敢藏进庙里的,不能,不能……”
“这有什么不能的,灯下黑没听过吗?”
我在旁边一声冷笑,又问:“那庙是供什么的?平时庙里香火怎么样?”
老村长答道:“庙里供得都是些佛爷,虽不说荒废,不过一直香火都不怎么鼎盛,也就我们周围几个村儿的村民,偶尔遇到什么事儿了会上庙里来拜拜,平时都没什么人去……”
“那庙里有人没?”白薇边往前走边问。
“有啊,”老村长连连点头道:“前几年庙里住着好几个和尚,可后来因为香火不行,就都走了,就都走了,到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还在庙里坚持着,法号叫智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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