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靠近目标住址,琥珀就猛的刹车。
“怎么了?”肖飞问。
“这个区域的交通管理系统被入侵了。”琥珀跳下车,“我们被发现了,对方会控制导航系统阻挡我们,前面已经在堵车了。我们跑过去比较快。”
“好吧。”肖飞也跳下车,两个人就这样撒腿奔跑起来。
三代义体全力奔跑本来就可以媲美车辆飞驰,只是持续时间不长,毕竟对关节轴承的磨损特别特别的严重。
肖飞一边跑,一边抱怨道:“真希望下一代义体可以解决关节磨损这个问题。我可不想再每个月进行一天的检修了,检修完了浑身机油味。”
“我有很多种可以完美掩盖机油味的香水可以借给你。”琥珀突然展现出了妹子的一面。
“你还有这种东西?我以为你做完维护之后涂点口水就对付过去了。”
“我以前就是这样,可是被顾客投诉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飞快的穿过已经拥堵的街道。
“如果有能摆脱关节磨损的机型,”琥珀继续说道,“他们登场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我们差不多要被淘汰了吧?”
肖飞沉默了一秒钟,回答道:“也不一定,不过估计也离淘汰不会太久了。”
“被淘汰以后要做什么?回军校教书么?”
“去机关找个油水大的闲职也不错嘛。”肖飞耸了耸肩,这时候他们为了保持奔跑速度,从一辆小轿车顶上越过,结果引来了车主的鸣笛抗议:“站住!你们两个机械混蛋!我这车刚从4S点提出来!”
肖飞回头看了一眼,咋舌道:“你啊,偏偏挑这种手工生产的情怀车,周围那么多打印出来的拦车你不踩!”
“我就是看这些花几百万买手工车的傻瓜不爽。”
据说几十年前有一些意大利车场标榜自己是手工生产充满匠人精神,配合出色的车辆外观,把跑车卖到了天价。但是现在意大利已经一个零件都生产不出来了,只出产喜欢吃意大利面的圣战者,于是国内的一些厂家把意大利人的这套商法给学了过去,还买下了意大利人的牌子——用非常低贱的价格。
肖飞看了眼琥珀的裙子:“你这裙子也不是打印的啊,为毛不穿打印的一次性服装嘛!”
“我是女士,要区别对待。”
好吧。
跑了有两分钟,军方的卫星提供了最新的目标区域图像,一同送来的还有军方情报专家的判读结果,情报专家们把正在逃跑的疑似目标单独标记了出来。肖飞留意了一下图像的拍摄时间,发现就在不到一分钟前。
“目标逃了,好像我们赌对了。”
“指挥部,我们要求天空中的无人机协助。”
发送请求不久,肖飞的辅助电脑就和分派过来的无人机连线上了,一连线肖飞吓一跳,无人机是带弹的,我国军工产业的一大特典就是凡是会爆炸的弹药,炸起来威力都十分的丧心病狂,这是当年在北方的半岛和当时的霸主交锋时患上的火力缺乏综合症留下的后遗症,到了现在也没有完全克服。
无人机挂在的对地攻击导弹装药量还在152毫米榴弹炮之上,一瞬间可以毁掉半个街区,肖飞真是越发搞不懂军方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了,如果要用无人机定点清除,那不应该带这么威力巨大的导弹,现在有一种国内镇暴用的小型蜂窝导弹不是挺好用的么?
不过肖飞转念一想,也许是有其他任务的无人机路过,就被顺路派遣给了自己。
能让军方的无人机带弹从这个南方省会附近飞过,唯一的解释就是附近有军事演习,所以放飞了无人机进行攻击演练。
然而你这座南方省会可是南部重要的经济中心,人口众多,从没听说过附近有可以试射大型爆炸物武器的演习场和靶场。
当然也可能军方这是在演练城市内镇暴的内容。
按照修订过的新法律体系,军方如果开始取代治安管理机关的职能,那也就代表着国家在这个地区的官僚系统已经失效,无力完全掌控形式,只能进行军管。
任谁也不会希望闹到要部队出手的地步。
靠着无人机,肖飞很快锁定了可疑目标,并且把情报共享给了琥珀。
目标正在小巷中狂奔,不过自然人的奔跑速度始终有极限,根本不可能靠自己逃脱。
“有点奇怪啊,这么简单的事情,目标这种高智商罪犯会看不出来?”肖飞疑惑的嘀咕,“该不会这个逃走的也是迷惑我们的假目标,本体还躲在他的房子里吧?要是我们被这样耍了,那今后可就成了大家的笑柄了。你去追这个家伙,我去搜索他的老巢。”
“了解。”
于是琥珀和肖飞分头行动起来。
琥珀沿着堵塞的公路一直往前跑,肖飞则在前进了一会儿之后转向,拐进了巷子里。
他很快就钻进巷子深处,来到一处巷子的最尾端。
左手边是个幼儿园,里面传来幼儿的嘈杂声,幼儿园后方,和墙根之间空出了一块空间,拐进去就能看到楼梯。
从这个楼梯上了两层之后,肖飞站在一小块楼房与楼房之间的平台上,周围满是一看就知道有人精心打理的盆栽。
平台往里面走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后面一条铁链拴着的大狗正在对肖飞狂吠不止。
肖飞无视了大狗,钻进铁门前的楼梯口,爬上了平台侧面的楼房。
和外面繁华的都市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个深藏在小巷中的居民楼的楼梯间丝毫没有大型商品房那样干净整洁,反而“充满了生活气息”,每一户的门口甚至还保留了这个地区传统的小神龛,供奉着石敢当、关公或者观音大士的小雕像,有些人家甚至在房门上方悬挂了“照妖镜”。
真的很难把这样的环境和高智商犯罪分子等同在一起。
不过考虑到对方出狱之后拒绝了关爱计划的再就业安排,到现在已经大半年没工作了,他租住在这样陈旧的楼房里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