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安江镖局书房内,韦公业仰望着被暴雨洗彻的夜空,心中却是只剩一阵悲凉和无奈;“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老爷。”在门外老管家的轻呼声下,回过神的韦公业重新收拾起心情;“进来吧。”韦公业说着重新坐回书桌。
老管家慢慢地推开门,看了眼书桌前脸色已难掩疲态的韦公业,便轻缓地走上前将手中的拜贴放到桌前;“老爷,这是崆隐门的拜贴。”
韦公业双眼无力地看了眼拜贴后,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先给银钱打发下他们吧。”
“是老爷。”老管家应了声后便退了回去,又剩韦公业一人在书桌前看眼前一堆拜贴。
此刻城门前,由于这两天大量江湖中人涌入已经开始执行封禁,包括杨凌峰、谢昆、阡百陌、俞秋瑛等上百名江湖人士都被挡在了城门外,眼看城门就将关闭之时,一匹快马从城中疾驰而出停在了城门前,接着只听这人高声喊道:“天华派杨凌峰杨少侠可在!”
这一声就如古铜鸣响般厚重深远,使得等在各处的江湖人士都清晰地听到喊叫的内容;而就此人正准备再喊第二声时,只见一道旋风在眼前聚出个人影,随后拱手行礼道:“在下正是天华派杨凌峰。”说完杨凌峰就将一块令牌扔给马上之人。
马上之人仔细打量了下杨凌峰,又摸搓了几下令牌,这才将令牌扔回给杨凌峰并拱手行礼道:“杨少侠,我们雷馆主已经取得进城手令了,请杨少侠及几位师兄弟随我一同进城吧。”
“有劳这位兄台了,请稍等。”杨凌峰话音一落,整个人就如飘起来般,瞬间化成几道风影便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杨凌峰骑着马带着谢昆、俞秋瑛等人再次回来,马上之人随意看了眼后,说了声“跟我走吧。”便调转马头朝城内驰去。
“什么,天华派的杨凌峰都来了。”
“可不是吗?对了,我还听说隐藏多年大魔头时不求出来了。”
“不会吧?那这次岂不是又要闹翻天了?”
……
就在城外的一众江湖人士纷纷议论之时,杨凌峰等人紧跟着带路人来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前,那人跳下对马车窗低头行礼道:“雷馆主,杨凌峰杨少侠我带进来了。”
那人说完便站到一旁,接着听马车中传出深沉的男音:“杨少侠,此事关系到当年的血案老夫不便出手,韦老爷子这一辈子不容易,就全拜托杨少侠了。”
马车中男声一落,杨凌峰便在马上拱手行礼道:“谢雷馆主赏誉,为师一直视韦老爷子为一生难得知已,此事在下必当全力保韦老爷子一家无碍。”
“嗯,那你们快去吧。”
“是雷馆主。”杨凌峰说完便一扯缰绳,带头策马朝安江镖局疾驰而去。
由于都郁城只是四等县城,所以夜色之下街头已少有行人,杨凌峰等人这才毫无顾忌一种策马疾行,不到片刻功夫便来到安江镖局大门。
而杨凌风和谢昆才刚停下车,立马就感觉到四周的黑暗中射来无数道目光,于是相互看了眼后,杨凌风直接在门上高声道:“天华派杨凌风,求见韦公业韦老老爷。”
随着这声喊出,藏在暗处的各个盯哨顿时都感到头晕目眩,仿佛耳边响着不断呼啸地风声一般。
“杨大哥,你终于来了。”随着大门一开,一个身穿青衣长衫的青年男子高呼着跑了出来。
骑在马上的杨凌峰见那青年男子一出大门,便化成一道风影出现在那男子面前,然后比了比他的身高后笑道:“韦明义,这两三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嘛。”
“杨大哥过奖了,爹爹在大厅等你已久了。”韦明义说着便拉着杨凌峰的手往里走,谢昆等人见此,也纷纷下马跟着迎出来的下人一起进入了安江镖局。
当杨凌峰来到中院时,就看到一文静、清秀的青年女子,便化作一缕轻风飘到女子面前逗笑道:“明贞妹妹,这是越发秀美了,不知道有没有忘了杨哥哥。”
韦明贞听此不由地脸一红;“杨哥哥你真坏,还是和以前一样。”说完便娇羞地跑了,这时进来的俞秋瑛正好见到这一幕,顿时是气地小脸通红、鼓着脸腮快步朝正厅走去,身后的谢昆一看见景,指着杨凌峰会心一笑后便跟在其后;这时才回过头看到众人表情的杨凌峰,不由地满脸无奈又感无辜,双脚一迈就如一阵微风般飞进了大厅。
“杨贤侄你终于来了。”当杨凌峰双脚才刚落地,韦公业就激动地快步迎上前。
“小侄见过韦伯伯。”
“贤侄快免礼。”就在杨凌峰准备下跪行长辈礼时,韦公业忙一把将他扶起。
杨凌峰起身后,便向韦公业一一介绍了下其他人;而到谢昆时,谢昆便将来由又说了一遍,然后将那封信交给了韦公业。
韦公业看完信后,随之长叹一声后说道:“当年那件事,皆因我让莫老弟帮忙传个口信,结果害莫老弟至今生死未卜。”韦公业说着满眼热泪地双手拍着阡百阳的双肩愧疚道:“是我韦公业对不起你莫家啊,如今还连累莫家唯一的骨血。”
看着眼前满脸愧疚的韦公业,阡百陌虽然不知道莫家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深有感触地伸出手边帮韦公业擦去眼泪边说道:“身为莫家子弟,不管莫家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力承担的。”
“嗯,好孩子,放心,韦爷爷一定会为你们莫家主执公道的。”韦公业说完便一把抱起了阡百陌对众人说道:“从今天起,莫友忘就是我韦家的奉养、待如我亲子。”
谢昆没想到韦公业居然会来这一出,以阡百陌的真实身份,韦公业何德何能把晋家世子当奉养;于是为了避免再出现意外的变数,谢昆急忙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韦老爷子,当下时间急迫,不如先带我们去看看那副刀棺吧。”
“哦。”韦公业听此,也感到自己刚才过于激动的行为有点冒失,于是也借着台阶将阡百陌放下。
“诸位贤侄这边请。”韦公业朝众人说了声后,便朝大厅的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