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义、阡百阡坐着人力车不到片刻功夫就来到坊市口,一个中年坊役上前见是鲁大义,客套说了几句后,就接过鲁大义和阡百陌手中的纸卡,取出腰间的一个雕版与纸卡撕口处的花纹对了对后,这才收好纸卡让车夫拉着两人离开关西市。
车夫照着鲁大义所说,穿过府院中心大道,直径向着城门方向跑了七八百米后,停在了一个写着“织宣坊”牌坊前,而此时牌坊正中间被拒马所阻,只有边门坐着个略微年长的坊役登记进出人员。
车夫见此便拉着鲁大义来到边门,随后鲁大义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扔到坊役面前的登记桌,坊役拿起令牌仔细摸索、观察一番后,这才起身双手捧着令牌走到人力车前,然后仔细打量了下鲁大义后,这才笑着边还令牌边问道:“原来是鲁少爷到访,不知此时来织宣坊有何贵事。”
鲁大义接过令牌后,便漫不经心地说道:“开元节将即,我爹怕张小娘子处清冷,所以让我带些同窗过来热闹热闹,也好跟妹妹亲近下。”
“鲁大官人有心了。”坊役听此,就随口客套一句后准备转身回去登记,这时又听鲁大义说道:“对了,今日我只是来看看张娘子有何采办之物要帮忙,过几日我还要带些同窗过来小聚,到时要有劳各坊役了。”
“哦。”坊役听鲁大义讲完后,便双手一拱行礼道:“既然鲁少爷吩咐了,小的记下了,到时必不会扰了鲁少爷的雅性。”
“行,那就有劳各位了。”鲁大义说着,又寻思了下后,从钱袋中数出15枚铜币道:“这些铜币就赏你打些酒喝。”说着鲁大义就将拿着铜币的手伸向坊役。
“谢鲁少爷打赏。”坊役微笑地上前接过铜币,然后继续拱手行礼道:“鲁少爷放心吧,这几日老哥几个必然会给鲁少爷及几位小哥行方便的。”
“嗯。”鲁大义听此也就不在多说,挥手示意车夫继续前行。
车夫在鲁大义的指引下拐过第两个转角,然后停在了离中心大道相隔两栋小院的四层小楼前,鲁大义下车后吩咐了下车夫来接自己的时间,便带着阡百陌前去敲门,而两个车夫则拉着两辆人力车,轻车熟路地前往坊中的车马停靠处喝茶、闲聊、听说书人讲书。
就在鲁大义敲响房门片刻功夫;“谁啊?”两人就听到里面传来略微尖锐的女子声音,鲁大义随之答道:“鲁大义。”
“呀!”鲁大义在报上自己的名字后,两人随后就听到女子惊呼声,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后大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两人就见一个略微发胖的中年妇女出现在眼前,而那中年妇女在快速看了一眼后,便挥舞着手中的汗巾笑道:“哟,真是鲁少爷,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中年妇女边说边让出了一条路。
“我这次请的同窗比较多,所以提前来看看张小娘子准备的怎么样。”鲁大义说着边直径走进屋中,而这时中年妇女见跟进的张百陌并没有穿鲁家家仆或水泊帮的服饰,于是便朝鲁大义好奇地问道:“鲁少爷,这位俊郎的小哥是谁啊?”
“这是我的好兄弟阡百陌,以后你看到他就跟看到我一样。”
“哦。”中年妇女听鲁大义如此一说,以为阡百陌这也是哪家富贵公子偷偷化妆出来游玩的,于是也不敢怠慢地行礼笑道:“原来是阡公子,奴家庞氏这厢有礼了。”
“庞大娘有礼了。”阡百陌见此也急忙拱手回了个礼,随后又听后院传来低婉的女声:“庞大娘,可是鲁少爷来了。”
“是啊。”庞氏闻声便转身朝后院门走去,这时就见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怀抱个年约一岁的幼儿走了进来,庞氏上前随之接过女子怀中的幼儿笑道:“娟儿,你怎么又淘气让你娘抱你了。”那女子怀中一空,便快步走到鲁大义面前曲躬行礼道:“奴婢拜见鲁少爷。”
“张小娘子,这里没有外人就不必客套了。”鲁大义笑着摆了摆手后,对看了眼阡百陌说道:“这是我的好兄弟阡百陌。”
张小娘子听鲁大义介绍后,便又朝阡百陌曲躬行礼;“奴家见过阡公子。”而阡百陌生平第一次面对如此客套行礼,而且还是连续两次,小脸也不由地一红,忙略显紧张地拱手回礼;“张小娘子客气了。”阡百陌说着乘机打量了下张小娘子。
以阡百陌见过的女子来看,张小娘子勉强算是中等之姿,但眉宇之间不知是否天生,总有种无法述说的忧伤之感,让人见了难免会有犹怜之心,阡百陌不由地想起小说中江湖豪侠的情节;“嗯,以鲁关西这种草莽英雄,应该无法抵御这种天生会让人感到忧伤、疼惜的女子。”
“张小娘子。”就在阡百陌出神之际,只听鲁大义又对张小娘说道:“我安排同窗在此小聚之事可有何难处?”
“昨晚听少爷说要在我这办同窗小聚,连夜我就稍微收拾了下四楼。”张小娘子边说边往楼梯走去;“少爷不如先看看是否满意或需要调整的地方。”
“有劳张小娘子费心了。”鲁大义说着便扯了下身后的阡百陌,两人随之紧跟而上,庞氏见此,也抱着娟儿跟在最后。
到了四楼后,鲁大义瞅了眼四周没发现什么毛病后,便凑到阡百陌身边问道:“这方面你在行,你看看这里有什么地方要改的?”
阡百陌闻言便走上前在四楼转了一圈,发现这地方平常应该是鲁关西接待客人或与张小娘子私会所用,不管布帘还是装饰都格外精美及成人间特有的暧昧,还有房间所用的熏香也相对浓烈,于是阡百陌在思考片刻后,转身走到张小娘子身边道:“张小娘子,我们这次同窗小聚可能会有点闹腾,而你这里的布置都太过精美了,我怕到时不小心会有碰损。”
张小娘子听此先是一愣,然后打量了下阡百陌后,这才突然醒悟;“少爷的同窗也正是于少爷一般处在爱闹爱玩的年龄,我这里平常就以服侍官家的摆设自然不适了。”张小娘子想着脸上不由地微微一红,然后尴尬地笑道:“阡公子所言极是,只因奴家这里平日少有人来到也慢怠了,不知阡公子有何良言能教奴家。”
“张小娘子言重了。”阡百陌第一次面对如此言行有礼的女子,一时间也是感到略微的紧地说道:“那个大桌子就不要了,换两个那种小点的矮桌。”阡百陌边说边用手做比划;“然后把这些花瓶、桌几都搬走,我们只要有足够的闹腾地方就行了;最后在靠窗旁边的位置摆放张书桌就行了。”
张小娘子顺着阡百陌所指将整个房间一扫后,心中随之就有了重新布置的大概想法;而一旁的鲁大义见阡百陌讲完后,便又凑到阡百陌身边问道:“怎么样,没事了吧?”
“嗯,大概改成这样子就行了。”阡百陌说着又不解地扭头看着鲁大义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接下来难怪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嘿嘿,等下你就知道了。”鲁大义故作神秘地回了一句后,抬头朝张小娘子问道:“怎么样,安排好了吗?”
“嗯。”看着鲁大义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张小娘子自也不会说破,只是掩嘴轻笑地答道:“那个就放在三楼客厅。”
“哦。”不等张小娘子把话说完,鲁大义便一把拉着阡百陌下了三楼;这时张小娘子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到书桌前抽纸书写了一番后,就叫过庞氏道:“庞大娘,就有劳你走一趟去膳品坊的《晏钦斋》把这些果点都买一份,然后在问下店主有没有新出小儿喜欢吃的果点。”张小娘子说着将纸条交给庞大娘,然后取出贴身钱袋将3枚银币和1张100铜币的小额通票交给张小娘子。
另一边满脑疑问的阡百陌,被鲁大义神秘兮兮地拉到了三楼的客厅,然后按照鲁大义的意思坐到了一块白布前,慢慢地阡百陌只觉得四周变得昏暗起来,阡百陌心生好奇之下,背后一道光束射到白布上,随之白布上就出现了影像,大惊之下的阡百陌回头朝光束传来的地方看去,就看到鲁大义正在摇动着一个长方型的盒子,阡百陌于是就站起身走到鲁大义身边。
“嘿嘿。”鲁大义一见阡百陌近前,便骄傲地笑道:“这个就是寒月帝国那边传来的影画机了,而这台是去年才出的,我老爹好不容易弄到三台。怎么样,有这好东西坐阵,我们这次同窗聚会一定能压过陵胤仁吧。”鲁大义边说边摇动手柄,阡百陌就看到白布上出现了黑白色的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