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院方将此事处理结果公布后,一夜恶梦不断的阡百陌,顶着微黑的眼圈在看到院方的布告后,一直悬着心总算是放下来了;等到午餐时候,在食堂中阡百陌第一时间找到鲁大义,然后两人又再次坐到角落的位置嘀咕起来。
“这、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一早上依然还不敢相信的鲁大义,带着一夜未眠的疲倦和坎坷不安的心情细问道:“我、我们没事了。”
“当然不是。”已经恢复平静的阡百陌,无奈地叹息道:“看来以后这出售违禁书籍的生意是做不了。”
“哦。”鲁大义对于停止违禁书籍也感到可惜,因为可能在也体会不到贩卖违禁书籍时那种刺激、紧张、还有挑战权威带来满足感,于是两人不由地同时叹了口气,为自己逝去的第一份事业而默哀。
半响之后,重新回过神的阡百陌又问道:“你是不是也要以《君子合风》为题写篇文章?”
“嗯。”鲁大义不由地起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唉。看来这篇文章不简单。”阡百陌想着又问道:“你们夫子要求几日交文章?”
“三日后交文章。”鲁大义说着又苦起脸了,阡百陌见此,心知以鲁大义的课业水平,这篇文章怕是很难过关影响课业考评,而鲁大义现在的考评阡百陌不用猜也知道,估计不会比自己好了,而副会长考评要求文武双评都要良上,如鲁大义这两年努力点文评良上还是有希望的,但如果被这篇文章影响考评降至劣中,怕是到毕业都无法追平这考评。
“唉。”阡百陌不由地叹息一声后苦着脸想着:“这篇文章必然受院方重视与以往不同,如找人代写超出鲁大义现在的课业水平,必然会被在课上要求答辩,这要被查出是代笔怕是这一年的考评都只能是劣下了;而且现在全院必然已经戒严,文章也不能送出去找人批注,唉,幸好我有五日时间。”阡百陌想着便对鲁大义说道:“你先写篇明天交给我,我让外面的夫子帮你做点评,然后你在拿点评完的文章去请教夫子。”
“哦。”鲁大义课业虽差但毕竟不蠢,听了阡百陌几句话立马明白,这是拿自己的文章让别人补充和修改完整,并附上相关批注,然后自己在根据文章中的批注去请教夫子,由夫子指点后在拿出上交完整的文章,这样自然就不会引起夫子的怀疑。鲁大义思必便对阡百陌轻声说道:“明白,那我这就回去写文章。”说着鲁大义胡乱的吃了几大口,便端着餐盘边吃光剩余的残菜边朝交还餐盘处走去。
看着鲁大义离去的身影,阡百陌一想到自己即要写文章、还要帮鲁大义做批注,而自己这一个多月课业也落下众多,也需要重新恶补下才能应对文章答辩;一想到此,阡百陌也在无心思吃饭,胡乱地将餐盘中所有饭菜都吃光后,便快速将干净的餐盘交还餐盘处。
当天午课结束后,各社团的教习一众学子这几日都将忙于会写文章之事,于是便同意社团活动休假五日,但得到休假的学子们反而更加忙碌,书院内的五座藏书阁一时间出现了少有的人忙为患,而院方也考虑到会出现大量借书问题,于是便要求这几日内单天出借书籍数量不得超过三册,时间不得超过两个时辰;如此一,为了节省宿舍的来回事时间,就迫使众学子借完书后,只能三五成群到食堂二、三楼,或是操场、社团活动室等处一起讨论文章。
同样为借书焦头烂耳的阡百陌,考虑到要为鲁大义做批注,于是又以借书同阅的名义找到菽丰,然后和篱纤、犁长用等数个书童学子一起研习讨论;而以阡百陌的资质,加上江白处三年的阅书量和启智训练,还有后来二年高无乐的训教,所以相对于菽丰等人,阡百陌很快就确定自己文章内容,而接着于众人讨论到兴起处、只感到泉思如涌,于是便当场举笔急挥:
“君子潇潇、以雅知风,君子荡荡、合物为怀,上雅之名、如砌磐性,君怀之处、知物行仁;《上学》有云,朴玉未琢、不见其光,琢无其性、毁如垒砖;故有程恪以《性理》所着:君子之性、知辨天理,道有所度、心有所尺;不以已欲而违道、不为纵俗而忘尺;人欲天成、性恶难禀,故君子琢性、如杵成针,悠悠载世,当以圣贤之志如涤洗性、明众生之苦知仁去恶,入污浊而善性、处俗惑而守尺。如苏晏《采荷子.中秋感君怀寄月》词云:琢磐成君性、何惧沙鸥地,千里有良朋、雅风共赏时;转雕阁、映星湖,酒把天地两月,共照琼楼志。”
“然学生性愚、无圣贤之资,幸有夫子以礼训之、以德教之,如涤洗学生之顽性、明圣贤怀天下之大仁,故日不敢有怠、惶惶敬之,以怕有负夫子琢玉之师恩;学生年幼,性之未定,故易于巧言而乱性、玩物而丧志;载厚先贤于《明经.路礼于楚阳公子答曰》有批注云:幼善严学、方理其性,幼性易偏、磐礼固之。夫子以圣贤之磐礼、固学生之幼性,学生之性愚、日未有敢松怠,蒙夫子之不弃,身教启学生之愚懵,故学生每日以先贤闻鸣修武、端性习文为榜样,方不负夫子诚诚教诲之恩。”
阡百陌花了一个多时辰写完,又反复看了几遍即拍了夫子马屁,又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禁书,整天就只会学习课业的文章后,这才满意地将笔一扔去看其他人写的文章。
次日午餐时间,鲁大义再次拉着阡百陌到边角的餐桌,边偷看四周边将自己找虎豹狼等四五人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文章,从桌子底下塞给阡百陌,阡百陌也像做贼一样赶紧将文章随便塞进怀中,然后两人便埋头将午饭吃完快速离开了食堂。
等午课结束后,阡百陌就赶紧回到宿舍,将怀中鲁大义的文章打开一看,瞬间有种崩溃的感觉,鲁大义平时课业文章虽然略低于平均水平,但起码作到了文理通畅,但不知是由于鲁大义现在做贼心虚、时间紧迫还是被虎豹狼等人又拉低了文章水平;总之这一天的时间,鲁大义这篇不到三百字的文章,不仅经典引注牛头不对马嘴,同时通篇所述不知所云;看着阡百陌有种想把文章直接撕成碎片的冲动,于是急忙深吸了口气,等片刻平静心性之后,由于菽丰与鲁大义同级,所以阡百陌拿出从菽丰等人那里抄到的三篇文章,这才边在心中想着暴揍鲁大义边咬牙不让自己有撕文章的冲动,以菽丰等三人的文章进行对比修整、补充和批注鲁大义那篇能将夫子气晕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