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怎么会打她电话?
白茶怔了怔,接起电话,那边立刻传来凌宇无奈的长嘘短叹,“大姐,你还要在A市呆多久啊?”
“……”白茶默,催她去帝城的不是节目组,不是她父母,更不是应景时,居然是凌宇。
她还没说话,凌宇又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
“昨天?”
白茶怔了怔,回忆着时间,脸色顿时一滞,“我和景时……”“对啊,你们原本订婚的日子啊大姐!”
凌宇有些激动地道,“你们什么情况,本来不是都欢天喜地见家长准备办订婚典礼了么,怎么突然你又不在帝城,连你参加节目的结果时哥都要让我去调查?
搞什么?”
“……”应景时调查她的名次。
白茶心里沉了沉,忍不住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他好的话我能憋不住给你打电话吗?”
凌宇又是一声叹气。
闻言,白茶紧张地站起来,一手攥住自己的袖口,“他没事吧?”
“要是说连续工作加班不回家,搞得满身憔悴靠酒精才能睡也算没事的话,那时哥应该没事。”
凌宇的语气有些嘲讽,“睡还不好好睡,就睡办公室那张沙发,那沙发窝得能让人睡眠好?”
“……”白茶咬唇,这个应景时,怎么都不告诉她,她手机又没拉他黑名单。
“还有,昨天更厉害了,时哥在你们那个订婚典礼的现场呆了一天一夜。”
凌宇道。
“现场?”
订婚都取消了,哪来的现场。
“诶,时哥一早就把现场准备好了,一切都经他自己的手,连现场的鲜花都是他自己挑的,格局是他自己设计的,为的就是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他都要现场准备好了?
白茶呆呆地听着,怎么什么都不和她说,他上辈子是闷性子,他这么辈子又不是!凌宇把气叹得几乎飞起来,“昨晚我赶过去的时候,人就坐在舞台边上,满室浪漫热闹,结果就他一个人,你想想那画面,茶姐,求你做个人吧,行吗?
时哥又不是出轨又不是杀人放火,你不至于这么对他吧?”
“你为什么不早说?”
白茶来了火气,眉头紧蹙,飞快地走到书桌前边,用一只手收拾包背到肩上。
“我早说?
卧槽,合着还是我的错?”
凌宇怨得差点哭了,“我倒是想给你打电话,时哥又不让,我昨晚陪他喝了半晚的酒,我这会头还痛着呢。”
“他呢?”
白茶边问边蹲下身,抱起小猫放进一旁专门的拎包中。
“啧,我头痛就不值得一问吗?”
凌宇嘀咕一句,还是老实同她讲道,“发烧了,也不知道是昨天喝酒喝的,还是连续几天都没见他开空调闹的,40度,烧得还凑了个整数,这会在家里睡觉呢。”
“40度你不送他去医院?
凌宇,你这朋友怎么当的?”
白茶斥问道,拎起小猫急匆匆地走出门,将门一把关上,来不及多看对面的门一眼转身就赶往电梯。
“他不让我送啊!那么大个人我也拖不到医院去!”
凌宇本想打个电话怪一怪白茶的,结果倒好,他被惹一身的怪。
什么毛病。
这俩人谈恋爱谈崩了,受虐的是他?
凌宇正说着,忽然听到楼下一阵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他有些疑惑地转头,就看到楼梯处浩浩荡荡的上来一群人,清一色穿着黑色西装似保镖的男人,还有一群拎着医药箱的医生和护士,白大褂十分显眼。
而最显眼的当属走在最前面的女人,一身利落的驼色大衣,脚上踩着双高跟靴,一张漂亮的脸上没有表情,气场全开地走上来。
“我了个去,什么情况?”
凌宇懵了。
“怎么了?
景时没事吧?”
白茶在那边担忧地问道。
“白茶,我好像看到宜味食府的总裁了……”凌宇呆呆地看着。
那女人走到客厅中,看向他的方向,淡淡颌首,而后就朝着应景时的卧室走去,一行人全跟了过去。
凌宇急忙跟上前去,就见女人带人推开了应景时的卧室,房间里的窗帘全部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好好的房间里闷着凉气,透着压抑。
床上,应景时靠在床头半躺着,并没有入睡,脸色极差,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堪,双眸注视着前方,没有光采,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宇从人群中钻进去,想看看什么情况,就见那女人已经站到应景时的床前,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应景时靠在那里没有动。
“给他看看。”
林宜说着让到一旁,让医生护士上前。
医生拿出体温计递向应景时,应景时面无表情地推开,拒不合作,林宜面色也不好看,压着些气道,“按住他,先把烧给退了。”
话落,几个保镖立刻上前,从床两边围上去要按住应景时,根本是准备强来。
“……”凌宇看到这一幕都呆住了。
“放开!”
应景时躺在自己的床上,突然围上这么多人,他心生烦燥地推开,他发着烧,力气不如平时,连挣扎都有些东倒西歪的,声音低哑。
林宜看得眉头越发蹙紧,漂亮的眸中刻着心疼,出口的声音却有些冷,“至于么?”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会。”
应景时道,垂眸,“妈,你带人先回去吧,我没事。”
妈?
凌宇惊悚地睁大眼。
林宜看着他,正要开口,忽然就听到白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凌宇,你先帮着林总把人按住啊,先退了烧再说,我马上买机票来帝城!”
整个房间很安静,静得能听出白茶的急切。
应景时也听到了,他的眸光动了动,转眸看向凌宇手中的手机,她刚说什么?
她说要来帝城么?
他生病了,她还是会着急的……应景时低垂着眼,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用力地推开身旁的保镖,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一把拿下衣架上的大衣穿上,从凌宇手中夺过手机就往外走去,把一屋子的人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