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沈桑榆就明白了。
京城之中有钱有权的人养外房,十分常见。
但是。
沈桑榆愤怒的瞪圆了眼睛,“你先前还说要撮合我和李侍郎,可他早就有女人了,你岂不是让我嫁过来当妾?”
老顽童尴尬的笑,“哎呀,我当时给忘了嘛。”
毕竟只是说气话,张口就随便说了一个,压根没想起来李侍郎已经有女人的事情。
沈桑榆狠狠翻了个白眼,不吭声了。
老顽童便好言好语的哄,最后还许诺给她一颗十分名贵的紫金丹,这才让沈桑榆有了点笑脸。
紫金丹可以吊命,一颗下去,能强撑着多活好几日,在战场上尤为适用,身负重伤之时服下,就能拖到援兵赶到了。
前世沈桑榆吃过一次,是高庭钦把自己的那颗给了自己,结果他自己伤得不轻,回到京城险些死掉。
这辈子沈桑榆不会再替高景齐上战场,自然也不会遇到那么危险的境遇。
所以这一颗紫金丹,沈桑榆打算送给高庭钦。
权当是还他的。
正想着,李侍郎便回来了。
他见了老顽童,同样态度恭敬,“神医您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老顽童点头,将沈桑榆往前推,“是我最疼爱的小丫头,她求你办点事情。”
“沈二小姐!”李侍郎瞬然认出了沈桑榆,“李某有什么能帮上沈二小姐的,定然会拼尽全力的。”
沈桑榆有点诧异,“你认识我?”
“京城第一才女,又公然的和勾搭表妹的世子退婚,如此率真的女子,没有人不知道的。”李侍郎说道。
老顽童听完立马很得意,“那是自然的,我疼爱的丫头,就该家喻户晓才对!”
沈桑榆白了他一眼。
又朝着李侍郎拱手,“那么,麻烦李侍郎帮我办些事情,先听我说,若是很为难,我一定不强求的。”
沈桑榆说了自己想麻烦李侍郎做的事情。
李侍郎只问一个问题,“沈二小姐,您要做的这件事情,是好事是坏事?”
“好坏没有办法直接定义,我只能说,这对于天下苍生来说,算是公平的事情。”沈桑榆并不把话给说死了。
李侍郎却爽快的答应了,“沈二小姐这么说,定然是做好事了,那我一定办到。”
约定好此事,沈桑榆和老顽童便起身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沈桑榆才好奇的问,“你怎么和李侍郎搭上关系的?”
“我救过他这外房的命,他有个发妻,生性善妒,又自身不孕,所以瞧不惯别的女人也怀孕,现在这外房原本是平妻,怀胎九个月,被下了毒药,险些一尸两命,李侍郎求医求到了我的药铺,也算是缘分,我就救了她们母子一命。”
但这对母子侥幸从鬼门关走一遭,下一次就没准能这么走运了。
因此,李侍郎干脆谎称一尸两命,把他们藏在了外头,权当外房养着。
虽然条件苦些,但好赖没有性命之忧。
沈桑榆听得杏眸圆凳,好看的柳叶眉紧蹙成一团。
“你也觉得好过分是不是,哪有这样善妒的妇人!”老顽童问道。
沈桑榆却咬牙切齿,“你明知道他妇人狠如蛇蝎,还撮合我和李侍郎,你是不是盼着我死!”
“我都说了只是玩笑而已,玩笑啊!”老顽童慌张的解释道。
……
回到伯侯府,已经是黄昏。
沈桑榆在避暑山庄走了个来回,又去找李侍郎办事情,累得全身都酸痛,躺在软塌上就起不来。
秀儿上前给她捏胳膊捏腿,一边道,“钱伯已经住下了,就在隔壁的院子,侯爷也说钱伯这些年辛苦,许他回来不用干活呢。”
“恩,那你再送些东西过去,让那些下人都看见,别叫他们欺负了钱管事。”沈桑榆交代道。
如今伯侯府的下人们看碟下菜,都知道沈桑榆是该讨好的主子,故而连带着沈桑榆喜欢的秀儿也都巴结着。
若是她差人送东西给钱管事,就证明她罩着钱管事,别人也就不敢去欺负了。
“小姐放心,奴婢已经送过了,送的是宰相府的蚕丝被,那些下人听见,脸色都白了。”秀儿立马道。
沈桑榆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尖,“不错,做事越是越灵光了。”
“小姐,你请钱管事回来,是要做什么啊?”秀儿不解的问道。
“管那么多做什么。”沈桑榆不回答她,“快捏腿吧,明日还要去给我的戏园子买桌椅板凳呢,少不了又要走好多路,这样酸疼着怎么走?”
闻言,秀儿便捏得越发卖力了。
捏完了腿,沈桑榆又叫秀儿安排人去收拾客房。
收拾还不能光打扫卫生就行,沈桑榆附在秀儿的耳边,轻声交代了许多。
这才拍了一下她的纤细的腰,“去吧,安排下去。”
动作要快,因为她请来的贵宾,马上就要来了。
秀儿不敢耽搁,赶紧就叫了人去打扫,全按照沈桑榆的吩咐,没有半点差错和出入。
转天,沈桑榆从开不下去的饭店酒楼买了一批桌椅板凳,送去了城郊的戏园子。
等再回来,好几辆马车便已经停在了伯侯府的门前。
好几个家丁正从马车上卸箱子,瞧见沈桑榆,赶紧停下来喊人,“二小姐您回来了。”
“谁来了这是?”沈桑榆问道。
家丁便回答,“是夫人的妹妹,魏媛。”
沈桑榆哦了一声,又把目光放在那些箱子上,“瞧着好像不是送来的礼物啊。”
“二小姐真是慧眼如炬,都是魏媛小姐的东西,瞧着是要常住了。”家丁立马惊讶道。
沈桑榆点点头,没再问话,转身进了伯侯府。
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当然是要常住的,毕竟,这还是她亲自请来常住的。
魏氏的妹妹魏媛,是魏家最小的姑娘,与魏氏相差了整整十五岁,是老来子,魏家宠得很,魏氏也时常拿伯侯府的东西补贴给魏媛。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魏媛不但相中了伯侯府的东西,也相中了伯侯府的男主人。
沈桑榆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她出嫁没多久,魏氏请她来帮着给老夫人贺寿,结果魏媛大摇大摆住进了伯侯府,还逼着魏氏要把她收成了身旁伺候同个男人的“姐妹”,闹得不可开交。
这辈子魏氏早早跑掉了,压根来不及给魏媛写信。
于是,沈桑榆便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