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愿意当背景板呢?
所以,即便任公子的这轮考验,陈宇取得了碾压般的胜利。但客观事实是,任公子的目的再一次达到了。
大出风头的陈宇,与‘天骄人杰’们的矛盾,愈发尖锐了。
人们议论的第二方面,则是关于任公子的。任公子为什么要在一个煤精制成的二十六面印章上,刻下全国各地所有古玩大会头名的名字?
任公子这是要干什么?
人们用憎恶的眼神看完了陈宇,便又将不太友善的目光投向任公子。
毕竟他们都是千亿豪门的公子和千金,名字金贵着呢,怎能允许他们的名字未经他们同意,被随便刻在一件东西上?
对此,任公子早有准备,手掌一翻,把那件仿造煤精多面体印章露了出来,笑着回答道:“大家请看,虽然这个物件,是我们任家仿造陕省省博镇馆之宝的。陕省省博的真品,是个二十六面印章。可是大家再看看,我们任家用煤精仿造的这件东西,除了像印章,还像什么?”
河东裴氏的千金福至心灵,道:“像骰子?”
“没错,就像一个骰子!”任公子朗声道:“像一个二十六面的骰子!”
“全国各地的古玩大会头名,包括我在内,共有二十六人,大家不觉得很巧吗?于是乎,在下突发奇想,把大家所有人的名字,都刻在了印面上头。”
“喔……”宴会厅里的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但紧接着,他们又困惑了。
话虽如此,任公子你把我们的名字刻在骰子上,难道真的不是另有深意?
任公子当然另有深意,陈宇甚至已经大致推断出来了。
陈宇嘴角不禁泛起冷笑,用眼神通知身旁正在像个小媳妇一样给自己夹菜的温雅:“这场任公子精心准备的宴会,从现在开始,才正式进入高潮!”
前面任公子震慑群雄、用计把陈宇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孤立陈宇,仅为铺垫。而这枚刻着所有人名字的‘二十六面骰子’出现,正式标志着任公子对陈宇的绞杀和削弱攻势,全面展开了。
温雅正在做的事情,看起来很‘不温雅’,她不光给陈宇夹菜,甚至还赶走了任公子安排的古风美女侍者,亲自给陈宇倒酒,活脱脱新婚小媳妇。
她身上哪里还有一点‘鹰’组织女战神的影子?
而这正是她对陈宇一连串惊艳表现的奖励,更意味着她对陈宇绝对信任。什么攻势不攻势的,她相信陈宇定能从容应对。
她呢,需要做的,就是时刻陪伴在陈宇身边,选择无条件相信和支持陈宇。除了陪伴,她还要承担起曾经符虎的任务:不惜代价,护卫陈宇的周全。
即便她如今的战斗力远远被陈宇甩在身后了,但她的决心和意志不会变。
曾经脾气火爆的小辣椒,信任自己,对自己好,陈宇固然开心。可陈宇依旧忍不住摇头苦笑,这丫头,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擂台上比武,拳脚相向,无非是分出输赢高下。
而这宴会上的众人,看着风雅文明,其实都他妈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他们对分出胜负不感兴趣,他们只想弄死已经被他们盯上的陈宇。弄死陈宇后,他们会像一窝狼一样,一哄而上,把陈宇抽筋扒皮,敲骨吸髓。
他们会瓜分陈宇麾下的所有产业,弄死全部和陈宇有过关联的人。
华夏文明从黄河流域的那一小片,发展成今天一只大公鸡,疆域不是充话费送的。这些人背后的千亿家族,那海量的财富,也不是用存钱罐攒出来的。
他们家族几代人剿灭无数竞争对手,吞噬敌人的能量,才能雄霸一方的!
这个宴会厅里都是文明人,不能动武,可是凶险更甚于擂台上生死相搏!
一个任公子和其背后的任家,陈宇尚且没有太好的办法应对。
要是这些人一起上,这么多千亿家族,加起来可就是几万亿!
陈宇从宁海走出来,经历过无数凶险。
这场宴会的凶险程度,不比他之前的任何一场劫难差。
不过,话又说回来。纵如此,陈宇全程狂傲不减,得罪人照样不含糊。
若是怕树敌,就奴颜婢膝,笑脸相迎,那不如杀了他。
这便是任公子的高明所在,近乎是场阳谋,他吃准了陈宇永不服软,所以布置一番,就让陈宇得罪了几乎所有的全国古玩大会头名。
在温雅的陪伴下,陈宇云淡风轻,直面任公子的进攻。
任公子的进攻仍在继续,他暂且把‘二十六面骰子’放倒手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拍手叫道:“既然有了骰子,怎么能没有骰盔子呢?”
“啪!”任公子打了个响指,又一名侍者手捧一方华美锦盒走了出来。
锦盒打开,任公子口中所说,掷骰子用的‘骰盔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个蓝色的瓷钵,高11.4厘米,口径25.3厘米,敞口,腹下渐收,矮圈足内有“大明宣德年制”青花双圈楷书款。造型规整,釉色美观,胎体厚重。
这次,任公子倒是没有设下考验,而是自己指着美轮美奂的蓝色瓷钵,侃侃讲述道:“在明朝制瓷业的历史上,有一种颜色釉瓷器,虽亦系出名门,为宫廷御用窑厂烧造,却一直不像它的其它‘伙伴’那样受到追捧,它就是洒蓝釉瓷器。这件专用来掷骰子的大碗,恰恰就是极为罕见的宣德洒蓝釉瓷器。”
“人们对于洒蓝釉瓷器认知度不高,不是因为其不够珍贵,恰恰是因为它的存世量太过稀少,难得一见,才使得人们对它的认知有限。”
“洒蓝釉瓷器属名贵窑器,于宣德时期为景德镇所创烧,之后不久停烧。到了清代康熙时期,才又恢复生产。因其在浅蓝底上有水迹般的深蓝色斑点,犹如洒落的蓝色水滴一般,故称‘洒蓝’。”
“洒蓝釉制品的烧制工艺较为特殊,首先上白色釉,在烧成的白釉上用竹管蘸蓝釉汁水,吹于器表,于是形成了薄厚不均、深浅不同的斑点,所余白釉底如同飘落的雪花,也因此,洒蓝釉又被称为‘雪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