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还有一个习惯,就是用一整张白纸,叠成三十二开,用来写演算、记单词、写化学公式等待,这样可以节省作业本。即使不是正是的本子,她也写得工工整整,而且反正面用完之后,就拿回家给她爷爷卷烟丝。每当爷爷向其他爷爷炫耀时,她就感到非常的骄傲。
那天,杜军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拿着她的演算纸,完全展开,向同学们炫耀,好像那是他写的一样。她笑笑,没当回事,任他去说。只是没想到那家伙还嫌不够,竟然还拿到五班去显摆,没想到遭到五班男同学的哄抢,瞬间,好好的一大张演算纸成为了一堆碎屑。
江雁知道后,把杜军大骂了一顿,好几天没理他。
杜军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竟然买了一大沓白纸送给江雁。江雁只要了一张,算他赔偿她的。杜军就把剩下的白纸,分给了同学们,让同学们都来效仿江雁。那一段时间,同学们竟然都开始那样用演算纸,还得到了郭老师的肯定和表扬,让江雁哭笑不得。
有一天,杜军拿着正反面都用完了的演算纸,向江雁显摆,那神情很是傲娇得不得了。
江雁不屑地撇撇嘴:“才写了一张,算什么?你要有心,以后都这样用!”
他顿时就蔫了,他要有这个耐心,作业也就不会总是被老师记名了!不过他当时虽然没说什么,后来才发现,他却真的就那么用了,只是再没有向江雁展示过。
杜军学习很一般,而且偏科很严重,最好的是物理,最差的竟然是语文。而江雁最差的是物理,最好的是语文。
杜军开玩笑说,“我们正好互补。”
江雁当时很认同他这话,却没有想过,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以当时她的情商,打死她也是想不出来的。
初三了,物理、化学的实验课增加了很多。一个周五的下午第二节课,是物理实验课。
物理老师是个高高大大白白胖胖的女老师,有五十多岁了。上课时,她嗓门很大,对学生要求很严厉,在课堂上睡觉,那是绝对不允许的事。如果谁有小动作,或者随便说话,她能数落得你找不到北。但是如果有题不会做,向她请教,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笑眯眯的,一脸的和蔼可亲。因此,同学们对她是又敬又怕。
同学们来到实验室,一人一个实验台。实验台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接线板,一小把带接头的电线,还有几个小小的灯泡。老师的要求是做出串联和并联的电路,让小灯泡亮了,就为合格,就可以离开回教室了。
江雁一看到这个,立马就蒙了。如果是练习册上的平面图,她看得懂,还会计算,可一到实物,她就举足无措了。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回想着串联和并联的知识,和课本上的示意图,一点点地组装着,但是小灯泡就是不亮!
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都已完成回了教室,只有江雁还在那鼓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