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照射在炎鸦的身上。?中?文 w?w?w.
身材矮小瘦弱的他,现在正单手提着一个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男人。
即使是阳光下,他的笑容让花寨的人感觉他是一个魔鬼。
“这是啥字?”
他的另一只手上,是一张纸,只有寥寥数字而已。
他不识字。
当他收到这封信时候,草草的看了几眼,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收了起来。
他可没这个脸皮在手下人面前暴露不识字这个缺点(其实他手下都知道,他不识字,只是没敢说出来而已),所以等他出来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他打算顺便找到一个人问一下,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所以,等到守门的人都被他震死的差不多的时候,最后一个人他留了他一口气。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喂,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字啊!”炎鸦嗓门稍微大了一些。
“啊!”那个小喽啰早已经神志不清了,再加上炎鸦这一嗓子,直接吓得断了气。
“妈的,晦气!”炎鸦不高兴的把这个人往随便地上一扔。
满地的都是尸体,大约二十来具,而炎鸦就这么站在尸体中间,毫无违和感。
“你就是花寨的寨主吧!”
炎鸦收好了纸片,指着一群人中前面几个人说道。
花不凋是一个满下巴都是胡子的大汉,而花不零和花不谢相比较而言,多了点书生的儒雅之气。
花不凋,花不零还有花不谢正是花寨的三个寨主。
他们原本是三个秀才,后来考取功名失败了,路上碰到个重伤的书生,在书生的箱子里面找到一部武功秘籍。
几个人一合计,下药把书生给害死了,得到了这本书籍,几个人一起练习,渐渐成了一个好手。
回到家乡,正好看到官兵为了修建小圣庙而欺负他们朋友,仗着自己有些把式,他们把那些官兵给全部打残废了。
小圣庙是当地知县为了巴结大太监而建立的,又叫生祠。
于是,他们得罪了大太监,正好当地守军是大太监的十狗之一,听到小圣庙被毁,赶紧派兵捉拿。
走投无路之下,他们落草为寇,又拉上一众朋友,渐渐的,花寨有了规模。
刚开始还只是和朝廷作对,不过因为规模还不够档次,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后来,他们渐渐地,道德败坏,迫害起和他们一样的平民百姓。
终于天怒人怨,有人在杀手榜上面,买起了他们的暗花。
“我兄弟三人正是花寨寨主,不知阁下为何闯我山门,杀我兄弟?”
花不凋很生气,按道理来说,这个人如果出现在这里,山下的暗哨早就觉了才对,为什么没有听到信号。
而且,近五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单枪匹马的闯到这里来。
“有人花钱买了你们兄弟的头,我正好闲在这儿没事做,虽然你们人头不值钱,但好歹也是钱,不是?”
即使面对七十多人,甚至还有弩箭正对着他,他还是笑眯眯的。
“阁下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就不怕没命花么?以为自己是神仙,能一个人杀光我们所有人?”
花不零虽然是一幅文人打扮,但他那些墨水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没有了,想用词来形容,却说不出什么华丽的话来。
“没事,这是我关心的问题,不是你们关心的,你们动手,还是我动?”
炎鸦话还没说完,花不凋就挥了挥手,一瞬间,几十只羽箭就向炎鸦射过去。
“我去,你们花寨的人太没有素质了吧,还没等我说完就动手,不要脸程度和少爷有的一拼。”
虽然在躲闪着羽箭,炎鸦还是不急不忙的说了这句话。
“你看看你们,射准点啊,太慢了,躲起来根本就不费力气。”
“咦,这支箭射的还行,啊呀,差点插到我,吓死本宝宝了。”
“……”
不愧是话唠,在这个情况下,还是想说出一系列的话。
“放箭啊,准点,快点!”花不谢看到这个人这么轻松,心里不由得一慌,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弄死他。
可是,除了一支箭,其他羽箭根本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
炎鸦的头跳动着,就像一团跳动的火,只是,那团火里面似乎夹杂了什么东西。
花寨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山寨,很快羽箭就射光了,而炎鸦也停了下来。
“你说说你们,也就欺负欺负百姓们了,射的这么歪,我都替你们着急。”
“如果有什么正规部队来,不出一个时辰,你们就都被宰了,真是。”
“就你们这样,还好意思做那些作恶的山贼,我都替你们感到羞愧。”
只是,他说话时候,他的火红头里面夹了一支羽箭,有点不伦不类。
大家感到好笑,却不敢笑,生死关头,谁去注意这些细节。
“上去,给我杀!兄弟们!”花不凋看到这个人停了下来,赶紧招呼自己的兄弟。
就算他能杀二十多人,他也架不住这八十多人的围攻吧!
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实,却出乎他的意料。
摘下那支插在他头上的羽箭,炎鸦就跟一团跳动的火似的,冲了过来。
……
花不零第一眼看到炎鸦时候,就是这样的场景。
而他最后一眼,也是这样的场景,只是角度变了而已。
他的喉咙被炎鸦卡住,根本喘不过气来,而脚也离开了熟悉的大地。
炎鸦单手提着它,右手又摸索除了这张纸,笑眯眯地说道。
“来,你告诉我,这啥字。”
花不零感觉自己的心神快要崩溃了,这个人实在是太强,度实在是太快。
还没有人靠近他,就被他冲进人群,一掌就是一条人命。
当所有人被吓得四处逃命的时候,他又会突然跳到你的旁边,给你一掌。
八十个人,就被这一个人给屠戮光了,单方面的碾压。
花寨的人,全死了,每个人眼睛里,都挂着一种眼神,绝望。
就好像,他们以前杀人时候,那些被杀的百姓们的眼神。
花不零挣扎着,却根本逃不脱他的手,喉咙就像被铁箍住一样,真不知道他这么瘦弱的胳膊,哪里来的这么强大的力量。
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想读出那几个字,苟且逃得一命。
只是,那几个黑色的字,怎么这么刺眼。
“小报恩寺!”
读完这几个字,他就觉得自己听到一个声音,然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是他喉骨断裂的声音。
花寨整整一百余口,连求饶都没有喊出来,全部被杀光。
杀手都是有心理病的,杀完人之后,炎鸦喜欢画画,用那些人的血。
他杀人不见血,但是,他会蹲下来,割裂刚死没多久的人的手脉。
然后用血画他最熟悉的一幅画,还有写上他唯一会写的两个字,他的名字。
……
一群捕快来到花寨,第一眼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第二眼则是一副鲜红的画。
画的是一只鸡。
画旁边有两个字,“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