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在眯着眼睛的时候,一方面因为傅先生看向自己的眼神,一方面林歇毫无所谓,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林歇会不会还记着自己在门口和他开玩笑时说的话,此时正很幼稚的在自己面前做鬼脸,等到自己睁开眼睛,然后看他到贱兮兮的说“嘿嘿,没想到吧,你被骗了。”
也有可能他已经悄悄地出去了,在外面等着自己僵硬着脖子受洋相,不管怎么样,也只有最后十秒左右了。
林歇脑子快速旋转的时候,保留让提莫给他一箭来个痛快的想法,在有后路的情况下,稳重的想到,还自言自语。
“你对剧情不好奇,只是单纯的希望他能多写,掐着他,让他没时间睡觉,只能去写,然后折磨三少......”
问题是:“你掐着,还是不掐着,他又什么区别吗?”林歇大声问道,他终于是想到了一个最为关键,又超级简单的一点。
“没有啊!”近白执念恍惚的回复道:“不对,他还写的更少了,我还想自己是不是鞭策的不够......”
林歇眼中,这哥们的手正在颤抖,而比颤抖更明显的是,消失。
有了!再推一把就行。
“那你还掐着?老子真是黑人问号。”林歇恍然:“所以你若要完成自己的嘱托,就是不再掐他啊!”
“对哦.....”近白执念在努力的思考,他想起来,自己折磨他的这几年,他不是写作就是喝酒,而疼痛确实可以压榨出他醒着的时间,可“效率”问题也摆在眼前,那就是疼的写不出来,注意力无法集中,只能花出时间来挠头挠脖子。
所以!
他即便是因为脖子的疼痛,而用出比以往更加多的时间来写作,却无法做到过去那么“高产”,原来是自己的锅啊!
近白执念恶狠狠的让三少白白体验了这么些年头悬梁锥刺股来学习的痛苦,结果他娘的皮皮的全都干了错事。
“对啊!”近白执念的手,似乎已经维持了太久,已经僵硬,甚至分明是打算松开,却迟迟松不下去手。
林歇开心的回应道:“对啊!所以你还不松手,松了,他就可以写的更多,更多了啊!”
“你说的贼有理!”近白执念自嘲的笑了笑,这一笑,落在林歇眼里,反而有点可爱。
执念在完成自己心中祈愿的时候,会因为过于简单的思维方式,会陷入越错越深的淤泥里,反倒做成了和祈愿背道而驰的方向里,从而给自己应该帮助的人,以痛苦。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执念,如今经过林歇一点拨,他的手依然固执的没有松脱,身体却在慢慢消失......
曲终了,林歇听到耳机里以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心中定了定,反而闭上了眼,他在等待进入催更执念的死前画面。
他不担心此时皱着眉头,带着气睁开眼的三少会对自己怎么样,等会他少了脖子的束缚,可能会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
“噌。”林歇眼前一黑,立即出现了一个新的画面。
他面前出现着几个大字,是某某实验中学,催更执念从学校出来,正低着头看手机。
林歇走近一看,果然,正在看三少写的网络,书名是《斗罗大陆》。
从他身后走来几个拿着篮球的少年,对他耻笑道:“还看呢,斗罗都出到三了,结果三和一有什么区别呢?”
“三少写的忽悠忽悠小白还行,你都是老书虫,看了这么多年千篇一律的,还没腻呢?”
“这年头流行的是斗破!是阳神!”另外一男生大喊道。
催更少年回讽道:“你们管不着,再在这挡路,小心我用蓝银邪魔镜之灭让你们全部破碎。”
林歇听得傻眼,甚至有些许羞耻,可他身边那些少年似乎故意在等他说出这些中二的话,这下奸计得逞,笑的好不愉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蓝银皇......皇......皇你妈.....啊。”一少年一边捧腹打笑,嘲讽道。
另外一位少年,跪在地上,笑道流眼泪:“你上次的泰坦之锤,真疼啊,被把我敲死,才又苦练了蓝金***镜吧......哎呦,我的肚子......”
“是蓝银!你这个恶棍!”催更少年见他故意喊错技能名字,他的手呈现了结印状,是非常“局限化”的按照中的手法来释放的吗?
林歇看着他被欺负,心里产生了怜悯,不在无语的笑,反而严肃的看着他认真的动作。
催更少年结着印,那举着篮球的少年,突然停止大笑,手中的篮球一用力扔,砸在了催更少年的额头。
“恶棍,不就是一个中二病,还真以为自己是善良纯洁的男主角了?可笑,滚吧,死回去练你的蓝银花!”
另外一个少年捡起了篮球,见催更少年手头动作依然没停,煞有其事的念念有词,激发了心里的暴虐情绪,他离得很近,将篮球狠狠的砸在催更少年额头上。
这一下可不轻,只见催更少年停止了自语,手头动作滞缓,他眼前一黑,就晕乎了过去......
他晕倒了.....头部有血从脑壳流下。
林歇看的心疼,只见,那帮少年慌忙散去,有一位惊慌的屁股尿流,滚了一地。
那些漠然的路人围了过来,在远处打着120,。
林歇没有从视野内出来,他见被砸半死的催更少年依然在说话:“你们懂什么......04年......光之子......15年......斗罗3......他坚持了十一年......这么困难的事情,他都做到了,我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你们打败......”
林歇看着他没说完话,就合上了眼,被送到了医院。
医院门口出现了一对夫妻,他们一见面,就开始吵架。
“你怎么教育孩子的?他医疗费谁负责!”
“怎么,离婚了你就没责任了?哼,你这也太薄情了吧!”
“我,我薄情!你这个女人,和你没话讲!我和你们娘两没关系!”
男子狠狠的说道,眼睛血红的走出病房。
女人嘴上也扯着不放:“好啊!你走啊!反正你就是这么善于放弃,你这个逃避的懦夫!”
那男的越走越远,女人却越说越起劲:“去打工,干了两个月就嫌太累不干了,东借西凑来钱,去开个包子铺,都嫌起太早坚持不下去,拿着剩下的钱开了个彩票店,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了,婚姻坚持不下去就算了,老娘也不想和你这废物过,到最后连儿子都放弃了!笑话!”
女人将自己的怨言悉数道出......
林歇不再听她最后说什么,认真的看着催更少年的睡颜.....
他想,自己刚刚是不是该多和他说说话,或许多给他讲讲蓝银皇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