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侃侃而谈,让橡皮、泥鳅等人顿时泄气。“妈的,这都是资本主义惹的祸,谁能买得起这么贵的戒指,简直是抢劫。”橡皮连声嚷嚷。
虎引风不动声色,对正在做讲解员的那位员工说:“我很喜欢这枚戒指,我也很想将它买下,请问,你们能不能便宜一点?”
员工看着眼前这几位来路不明的顾客,心里本来有些鄙夷,但看到眼前最年轻的这个帅哥始终不动声色,也吃不透这位究竟有多深的背景,怕自己说错了话,砸了生意,急忙将店长叫过来,耳语了几句。
店长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美妇,看年纪也就在四十岁上下,但白皙的肌肤上看不到岁月流逝的痕迹,肤白如雪,细腻如绸,一张保养得体的脸蛋上还驾着一副小巧的眼镜,平添了几分儒雅之韵。她听完员工的介绍,来到虎引风前:“请问,是这位先生要买这款祖母绿宝石戒指么?”
“是。”虎引风不露声色,平静地回答。
店长微微笑了笑:“这款宝石戒指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好处我就不重复了,我想刚才我们的员工一定向您详细介绍过了。我想问一句有些可能无理的话,请先生不要介意,可以吗?”
“可以。”虎引风再次淡淡地说。
“请问先生,你若真是喜欢这款宝贝的话,能否亮出支票让我看一看呢。”
“可以。”虎引风平静地从怀中掏出支票,递给了店长。
美妇人接过支票,脸色微微就是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她将支票交给员工检验,片刻功夫,员工将支票拿来,冲她点了点头。美妇人微微一笑,将支票递给虎引风,鞠了个躬:“实在对不起,失礼了,几位这边请。”
虎引风一行四人在美妇人的导引下走进一间宽阔的贵宾厅,很快就有服务生上来茶水。
美妇人冲着虎引风一笑:“敢问这位先生贵姓?”
虎引风心中一怔,随即顺嘴答道:“免贵姓毛。”
美妇人露出迷人的笑容,说:“毛先生,您刚才看中的那款钻戒确实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如果先生真喜欢的话,我可以当家给先生一个9.38折的优惠价,一口价521万,既吉利,也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不知道先生可否满意?”
521,我爱你?虎引风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美妇人的意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好吧,521万就521万,我想马上带走,请麻烦给我包好。”
橡皮瞪大了眼睛,对虎引风说:“老弟,这么大方,准备送给哪位幸运的妹妹?什么时候也请哥哥开开眼,看看究竟是谁家的女儿这么有福气?”
医生在一旁笑道:“去去去,你怎么知道老弟要送给妹妹。说不定是送给哥哥我呢?”众人大笑。
当虎引风接过钻戒走出专卖店大门的时候,女店长立刻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三天后,刀子带领众人登上了香港发往澳门的紫荆花号豪华游艇,七人一路顺利地就来到了澳门。
就在紫荆花出发不到二十分钟,另一艘豪华游艇女王号紧随而动,船上坐着五六个人,其中为首的正是柳眉倒竖的旗袍女。
前天,旗袍女收到了安插在珠宝玉器行的蝴蝶打来的电话,得知有几个黑洞的人陪着一个小年轻来店里买珠宝,一甩手就是五百多万,买走了店里最贵重的一颗钻戒,蝴蝶非常怀疑这位年轻的买主就是医好林天豪的那位神秘人物,所以在第一时间给自己的主人通了气,同时安排一个机灵的手下跟踪虎引风几人,弄清楚了黑洞的确切落脚地址,旗袍女这才尾随跟踪而至。
金叶子凑到旗袍女跟前,讨好地问:“头,难道刚才上船的那个小年轻就是蝴蝶说的珠宝买主?”
旗袍女冷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金叶子有些不解地问:“这么年轻却有这样的身手,我怎么在江湖上没有听说过啊?”
旗袍女冷冷笑道:“你没听说过的高人多了。”
金叶子脸一红,不过随即恢复了常态,讪笑着说:“是是是,头,教训的是。只是这小子究竟是何出身?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旗袍女冷冷地说:“现在还摸不透这人的来历,只能先看看再说,走一步说一步。薛家那边你和风信子给我盯紧着点。别让黑洞的人再钻了咱们的空子,这次丢人就够大的了。”
金叶子和风信子点头称是。
女王号客轮在码头停泊后,旗袍女嘱咐了手下人几句,自己一个人坐车走了,剩下的人在金叶子的带领下,很快也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旗袍女坐着出租车,七扭八拐地穿过了很多街道巷口,中间还换了三次车,确信身后没人跟踪以后,才进入一个大型商场。
在衣服专柜的试衣间内鼓捣了十分钟,出来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是一位普普通通中年妇女的形象,脸上还多了几颗黑色的痦子和浅浅的皱纹,和刚才高傲冷艳的装扮截然不同。旗袍女身上的旗袍也不见了,换成了普通的衣服,看上去平平无奇。
就这样,这个看似路边小草一般平淡无奇的女人又上了一辆出租车,操着一口标准的粤语疾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改换门庭后的旗袍女下了车,信步走进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坐电梯直接上了十三层,然后敲响了一家住户的门。
后面还拴着门链的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衣着普通长相却有些妖媚的年轻女子从门缝中露出半边脸,看见旗袍女,怔了一下,有些警惕地问:“请问,您找谁?”
旗袍女小声说:“玲珑,是我,开门。”
门缝中的女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急忙打开门,说:“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姐啊,什么风把您刮到这里来了,快请进,快请进。”边说边迅速打开房门。
旗袍女一闪身进了房屋,玲珑则迅疾而悄无声息地掩上了房门。
旗袍女走进房间,没来得及喘口气,就问玲珑:“妹子,师父在吗?”
玲珑笑着说:“大姐就是好福气,师父刚刚昨天才到这里,您今个就来了,师父,大姐来了。”
旗袍女急忙走进里边的房间,看见一个面相漂亮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正坐在房间一张床榻上闭目养神。
看那妇人的年纪,和旗袍女也差不了多少。但旗袍女进来就跪下了,样子十分诚恳:“师父在上,徒儿水潇潇给您磕头了。”原来旗袍女的名字叫水潇潇。
床榻上的中年妇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的土地,叹息一声:“哎,你这孩子,一贯自视甚高,怎么样,这次栽了吧?”
水潇潇眼中含泪,说:“师父教训的是,我的确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人能收去夺魂草,致使我功败垂成,还请师父再点拨徒儿一次。”
床榻上的女人沉默良久,才说:“我夜观天象,青龙朱雀两颗主星均已黯淡无光,看来我那两位师兄师姐恐怕都已经进入元婴状态,而西方白虎星也游移不定,看来也离归期不远。唯独老身我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呵呵,恐怕也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
潇潇,你这次折戟沉沙虽然惨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经过这场巨变,你还不能羽化成蛾,还要在自我膨胀中被困住手脚。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次让你丢失颜面的年轻人其实并非别人,而是我道中人。”
什么?水潇潇闻言大吃一惊:“师父,你说什么?”
床榻上的中年妇人淡淡地说:“能收去夺魂草的人,绝不是五术中人,不是蛊师本人,就是已经超越五术的人,我用金刚点睛墨已经看出,将来你的对手就是这个小子。我猜他不是师兄龙木子就是师姐凤火娘的再传弟子。
现在我基本上能够肯定,我的师兄龙木子和师姐凤火娘至少有一人已经进入元婴状态,正等待进入神目宫中重生的一刻。
只是我还看不出这个小子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金刚点睛墨中完全看不出此人最近一段时间的踪迹,这非常奇怪,之前我还从来没遇到这种现象,你要多加小心。
这次我从洗碳崖赶来,也是想亲眼见一见这个神秘的小子,问个究竟,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我神目道的传人。”
水潇潇疑惑地问:“师父,你见他干什么?这个人对咱们有用么?”
中年妇人冷冷一笑:“有用么?你说有用么?如果我看得不错,此人身上定然有神目道的圣物,这是我多年来处心积虑要得到的东西。
如果他真是师兄或者师姐的传人,我自信现在还有办法捉住他,逼着他说出木派或者火派的修炼秘密,然后从他身上夺来凤足鼠须笔或者青龙木精书,这样我们就离最后的成功更近一步。”
水潇潇还是有些不解,问:“师父为什么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要等到现在这个时候才动手?”
中年妇人冷冷一笑:“你道我以前没做过?呵呵,可惜,被凤火那贱人走脱了,要不然,我恐怕早就开了神目,成为当今术界第一人。”说罢,便恨恨不语。
水潇潇不敢再多嘴,只得退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