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跑啊,可是你拦住了我的去路!”
红袍水族精怪一脸不解的望着赵东来,嘀咕道:“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何阻我去路?”
“看你一身的仙灵之气弥漫,想来应该是来自天界的上仙吧?”
“我南海水族与天界一向交好,龙王更是玉实的坐上客,你应该不至于与我为难吧?”
“哦?”
一听这红袍水族的语气,便料到他极有可能是南海龙王的虾兵蟹将,于是乎赵东来也放松了一些警惕。
虽然他之前与四海龙王都没有任何的交集,所有认识的神仙里面,也仅仅只是限于东华上仙以及李玄,还有一面之缘的牡丹仙子罢了,但是从小看惯了神话电视的他,心里对于这些四海龙王还是有不少好感的,至于从表面上来说,四海龙王都是属于正派人物,而他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之类的,一般也都不坏。
“原来你是南海龙王的手下?”
赵东来饶有兴趣的打最了他一眼,朗声道:“瞧你这一声火红的长袍,身上又带着水族的咸猩味,想来应该是南海中的虾精吧?”
“不好好的待在南海之中修行,却是跑到凡间的潮州古城来作乱?”
“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不不……”
见眼前的白袍上仙对自己有所误会,虾将吓得连忙摆手解释道:“上仙,您误会了,我并不是来人间作乱的。”
“本来我们南海水族一直与潮州城的百姓相安无事,这千百年来也算是相处融洽。”
“可是前一段时间龙王听说南海边的明渊之中,那一群鳄鱼又开始作怪吃人了,所以龙王就派我到潮州城来探听一下虚实。”
“哦……”
赵东来略一点头,心想着原来南海鳄神一事果然惊动了南海龙王,那么如此看来,事情还当真有一点繁复呢,南海龙王也已经介入了此事,接下来可就好玩了。
想到这里他又面色一沉,质问道:“你来潮州城探听虚实,倒也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会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韩愈大人的府衙前?”
“是不是想对他图谋不轨?”
“若是敢生出这样的心思,我今日定饶你不得!”
“上仙误会小怪了!”
在赵东来强在的气势压迫之下,修为低下的红袍虾将吓得连忙往后倒了两步,等到与赵东来保持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之时,这才谨小慎微的解释道:“上仙,我并没有要对韩知府不利的想法,这一次之所以到知府门前来,主要是想从知府这边探听一些关于明渊鳄鱼一族的动向。”
“上仙想必敢知道,小怪我修为不足,自然是不敢明目张明去明渊探听虚实的,万一被那困鳄鱼攻击,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何况眼下龙王还不方便与南海鳄神正面翻脸,所以小怪只能暂时先到潮州城的知府衙门来一探虚实了,毕竟这里是整个潮州城的情报中心,所有的案情都会在这里备案。”
“行,本上仙知道了。”
赵东来略一摆手,对于虾兵所言已经有了一些分寸。
心想着既然这虾兵刚从韩愈的府上出来,想必也已经探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那么何不从撬开他的嘴来打听一下韩愈的虚实呢,这样也就避免自己去韩愈府上跑一趟了,万一被韩愈撞上的话,说不定双方就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虾兵,你今日撞上了本上仙,那也是你命中有福缘。”
“我也不与你为难,你就告诉方才在韩愈府上,探听到了什么消息吧。”
“记住,必须要一字不漏的告诉本上仙,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
这小小的虾兵也不过是短短三百年的修为罢了,这一生几乎没有离开过南海,平日时除了与自己水族的一些精怪来往之外,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像赵东来这种修为超过千年的修行者,在他眼里就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了,何况赵东来的身上还充满了仙灵之气,这更是令虾将误认为其是天界的上仙,所以对其早就已经是心悦臣服了。
当下略微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思绪,然后一本正经的回应:“上仙,方才在韩愈的府上,我无意中偷听到了他与夫人的对话。”
“据说韩愈已经快马加鞭派使者去长安城报信了,想请求皇上派人过来助其降服明渊里的那一群鳄鱼。”
“同时韩愈又想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明天在城中广发英雄贴,但凡有人敢去明渊里捕杀鳄鱼,那么就奖励白银五十两。”
“若是能大量捕杀鳄鱼的话,那么奖励的银两还会翻倍。”
“除此之外,他又派了一些捕头到潮州城外的地方去寻找能人异士,希望能借助那些民间奇人的力量消灭这些作怪的鳄鱼!”
“小怪所偷听到的大概也就这么多了,请还上仙明察!”
“唔……”
见这小虾兵说得倒也算是事无巨细,赵东来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不过对于韩愈的这几个自救之法,他就有点不敢恭维了。
说到底韩愈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即便他也是一个十分有思想,并且有深度和谋略的人,但是在那些精怪和神仙的面前,这点谋略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派人去长安城中请皇上发兵对付鳄鱼,这显然是不可行的事情,先不说皇上会不会应允,就算是应允了,能派出来的兵力也是十分有限的,毕竟赵东来在离开长安之时,就已经知道眼下西南边垂正在打着战呢,那交趾国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皇上断然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应付这些鳄鱼,何况皇上也未必会看中这点小事,岭南百姓在他的眼里就是一群蛮夷罢了,除了每年夏天会觊觎这里的荔枝的美味之外,岭南对他来说没有太多的吸引力,所以能不能出兵还是为止之数。
何况就算出兵了,那也不可能应付得了明渊里的鳄鱼,要知道这可是南海鳄神的子民,南海鳄神可是亲受玉帝册封的神仙,他的子民也是会受到保护的。
届时派过来的兵马越多,可能死伤就越重,到最后惹怒了南海鳄神的话,那么后果就更加不堪设想,最终吃亏的还是潮州城的百姓。
何况从岭南到长安城,就算是快马加鞭,并且在路上不出任何的意外,也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到达长安。
之后又得先到巡城卫那里去报道,经过巡城卫的审查之后,才能上报兵部侍郎,兵部侍郎再择日上朝说与皇上听。
经过这层层的环节之后,至少又要耽误三五日的时光。
待到皇上审批下来之后,再赶回潮州城,少说也过了一个月以上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难道这些鳄鱼就不会来潮州城里闹事吗?
在面对那些凶猛的鳄鱼一族时,潮州城能不能坚守一个月,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至于韩愈的第二个办法,在城中寻找一些有能力的人去明渊捕杀鳄鱼,这个行为就更加可笑了。
明渊可是鳄鱼的集结地啊,也就相当于是大本营。
赵东来虽然没有去过明渊,但是他以前没有重生到唐朝之前,可是看过不少的《人与自然》,里面那些鳄鱼都是群居动作,一旦有外人入侵,那结果肯定是五马分尸,这一点悬念都没有。
何况城中渔民虽多,而且有经验的渔民也不在少数,但是这些都是习惯了在海中捕捞的人,捕捞的一般也都是一些中小型的鱼,这些鱼的杀伤力是有限的。
可是明渊乃是一个淡水湖耶,那里面生活的都是穷凶极恶的鳄鱼,渔民们海上捕捞的方法,肯定是不可行的。
至于去周边的民间寻常一些能人异士来对付鳄鱼,这倒还算是可取的,想来韩愈白天在听过赵东来与陆灵雪他们的提醒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个南海鳄神的厉害,所以打算请一些能人异士来对付这些鳄鱼,也算是找对了路子。
可是寻常的民间异人,可能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对付鳄鱼吧,除非是有了一定修为的人,否则去了也是送死。
想到这里赵东来的心已经凉了一半,这韩愈可真是够固执的,明明他可以依靠赵东来和陆灵雪三人的帮助去对付鳄鱼,但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将赵东来给轰了出来。
这一行为确实是令赵东来十分的不解。
难道为了不让韩湘子修行,一定要搭上全城人的性命吗?
唉……
赵东来自顾自的叹息了一声,随即将目光重新凝聚在那只虾兵身上,询问道:“除了偷听到有关南海鳄神一事之外,你还有没有听到其它的什么内容?”
“或者,韩愈的口中有没有提及韩湘子,以及林贞二人的名字?”
“有有有!”
虾兵闻言连忙欣喜的附和道:“我入夜之后进入知府衙门中,在后院的天井里化身成一只小虾躲在水底,听到了天井边韩愈与他夫人的谈话,期间好像听知府夫人提到了林贞的名字。”
“还说什么“贞儿的老家是一个十分美丽而安静的地方,他们二人在那边生活,一定会很平静的……”
“不过也仅仅只是听到了这些,其它的便没有听清楚了。”
“林贞的老家?”
显然这以于赵东来而言是一个关键词。
难怪今日进入潮州城之后,就一直没有任何有关韩湘子与林贞的消息,原来他们并不在潮州城中,而是回了林贞的老家!
之前在长安城的时候,赵东来就曾听韩湘子说起过,林贞乃是增城荷花村人氏,也就是赵东来在现代社会里所听闻过的“增城挂绿”荔枝的那个地方,相传增城挂绿荔枝在五羊城可是卖到了一万块钱一颗的程度,而且还有很多的有钱人都争着去买。
当时赵东来只是一个贫穷的IT码农罢了,自然是没有钱去买的,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关注这些小道新闻。
如今陡然听闻韩湘子与林贞居然去增城的荷花村生活了,这不禁让赵东来有些哑然失笑不已。
当然最令赵东来惊讶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个荷花村的由来!
赵东来以往在珠三角地区做码农的时候,就曾听那边的同事提起过荷花村,相传八仙之一的何仙姑就是荷花村人,也正是因为何仙姑的原故,增城挂绿荔枝才会远近闻名的!
据赵东来在现代社会中所接受的知识来看,何仙姑好像是一个一生只追求修仙的女子,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服食云母粉,并且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发誓此生不嫁人,只为修仙道,可以说向道之心十分的坚定。
如此说来倒也是天意啊,韩愈千方百计的想让韩湘子与林贞避开赵东来和李玄,不想让他们二人影响了韩湘子的心,结果倒好,他却自己把韩湘子给送到了何仙姑的身边。
要知道何仙姑的向道之心,可是比赵东来坚定百倍啊。
有了何仙姑的影响,韩湘子想不成为八仙都不可能了!
一想到韩愈好心办了糊涂事,赵东来就更加有种忍不住要大笑出声的冲动了。
“大仙,可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吩咐?”
虾兵见赵东来站在前方一直不言不语,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心想着自己也要赶回去给龙王报信,不便耽搁太久,所以出言询问赵东来。
“若无其它事情,小怪就先行回龙宫去给龙王报信了。”
“唔……”
赵东来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淡然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行回龙宫去吧……”
“对了!”
说到这里赵东来忽然想到了之前白天在客栈里遇到的那名女子,蜘蛛精曾说过,这名女子身上的水气十分浓郁,而且修为还很高,极有可能是南海龙宫的人。
但是如今在遇到了前来刺探情报的虾兵之后,赵东来立即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既然已经派了虾兵出来刺探情报,那么这个粉衣女子的出现,不就是多此一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