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四十五度角仰望黑板。
感觉这个世界对她充满了恶意。
瞥了一眼教室。
谢文俊那个逗比熊孩子没来,月溪的眉轻轻的皱了一下,很快舒展,眼底渐渐荡开一层波澜。
“队长,你怎么就放她走了”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受害人死得那么凄惨,这是典型的密室杀人”
“在没有结果之前放走嫌疑人,你能承担这个后果么?”
年轻女警十分气愤,月溪在的时候她不敢说什么,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月溪一走,心里的不满顿时爆发出来。
年轻警员有些烦躁。
“到底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
“队长你这是包庇”女警怒吼,她还是认为人是月溪杀的。
那还是个孩子啊!
如花一样的年纪,就这么死了,孩子父母该多难过。
“注意你的措辞,你是个警察,没有事实根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苏恬杀的?”
年轻警员有点烦躁,然而女警新来的,有正义感,他总不能磨灭了她的正义感。
“电梯里面只有两个人,苏恬也说了她进电梯的时候人还活着”
这种情况下,不是她杀的还是谁杀的?
“你也别忘了,电梯出了事故,从高楼坠下,这点小区的物业保安可以作证”
“就算真的是事故,为什么就她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年轻警员哑然,这也是最古怪的地方。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女警恨恨的瞪了年轻警员一眼,这件事一定跟苏恬有关。
谢文俊一天没来,晚上放学,月溪从学校里面走出来,打车回花园小区。
出租车前脚刚走,转角的巷子里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驶了出来,跟在出租车后面。
“后天就高考了……”
车里的月溪咕噜了一句,眼神有些新奇。
突然,出租车按打喇叭,一辆满载的货车从前面疾驰而来,出租车根本没有反应,瞬间被大货车卷在了轮子底下。
“不可能”
后面的法拉利疯狂转向,撞在路边的路灯上才逃过一劫。
女警从车上下来,顾不得额头撞出的伤,连忙拨打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过来,出租车司机当场死亡,车里唯一的乘客月溪竟然只是轻伤。
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你到底是不是人?”
医院,女警看着正在处理手臂擦伤的月溪,心里突然有些惶恐。
那么严重的车祸,两个司机一死一重伤,偏偏这个女孩子只受了一点擦伤。
再联想到电梯故障那个死去的少年,女警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寒意。
这个女孩子太邪门了。
“我有神功护体,万邪不侵”
月溪咧出一口白牙,嘶,真疼。
要不是不想被抓去研究,这点擦伤都不会有。
发生在月溪身上的事情虽然古怪,女警却还是没放下对她的怀疑。
之前是暗中观察,这下被发现索性直接跟在月溪身边。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月溪突然后退一步。
嘭!
一声巨响,不明物体擦着女警的身体落在她脚边,温热的鲜血溅射而出,洒落在女警脸上。
女警愣愣的抬手摸了一把,掌心的鲜红触目惊心。
“啊啊啊……”
高分呗的尖叫吓得月溪顿时捂住了耳朵,默默垂头看了一眼,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
第四条人命了。
月溪的眼神没什么变化。
命运那个小婊砸想弄死她,但是也不至于为了弄死她就牺牲这么多条人命。
只能说明死的这些人大限已到,横竖都要死,死亡的方式如何就不重要了。
医院有人跳楼,警察很快就来了。
年轻警员见到月溪,只觉得一阵头疼。
那种感觉恐怕就跟名侦探柯南里面的目暮警官看到毛利小五郎一样的感觉。
哪儿有命案都有她,像个携带霉运体质的人形病毒。
“警察叔叔,这跟我没关系,真的”
月溪上前,一脸无奈。
闹腾了这么久,天都快亮了。
又得去上课。
女警就在月溪旁边,可以给她作证,月溪自然回到了学校。
话说这阵子她唯一的活动空间好像就只有学校了呢?
“苏恬,早”
格子衬衫少女拎着早餐,在座位上坐下。
谢文俊还是没来,然而老师也没问。
感觉古古怪怪的。
月溪心里嘀咕了一下。
最后的这几天,教室里的气氛反而不如之前紧张,大家有条不紊的做着试卷,解答上面或简单或复杂的题型。
入夜,又是一天过去。
明天就考试了。
站在校门口犹豫了许久,月溪觉得她还是待在学校里吧,外面貌似很危险。
每次出去都出事,心里有点怕。
月溪不想出去,然而现实不允许。
年轻警员跟女警从警车上下来,停在月溪面前。
“干嘛?我都说了之前那个人的死跟我没关系”
月溪双手抱胸,有些怕怕的后退几步。
年轻警员嘴角抽了抽,他旁边的女警也出奇的安静。
“不是那件事,我们有别的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月溪放松下来。
“什么事?”
年轻警员与女警对视一眼,眼底浮过一丝怪异的神色。
“先上车再说”
月溪坐在车上,警车呜啦呜啦的驶了出去,有路过的学生奇怪的打量了一眼,便不放在心上了。
两个警察上了车之后一句话都不说,车上的气氛有些凝滞。
月溪也不在意。
两天没睡,困意袭来,直接靠着椅子睡了过去。
副驾驶的女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下后面,见月溪已经睡了过去,顺手把空调关掉,打开车窗,散去车里若有似无的味道。
月溪一觉睡醒,腰酸腿疼,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手脚也被人绑住了。
旁边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挣扎。
“唔唔唔……”
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撕下,光洁的下巴映如眼帘。
月溪的嘴被胶布封住,身子后移,以眼神怒瞪面前被捆成粽子的少年。
你干嘛?
谢文俊说不了话,气呼呼的瞪着她。
眼睛上的黑布已经落到了脖子上,月溪伸手扯掉,顺便撕掉嘴上的胶布。
谢文俊愕然的瞪着她。
这个女人是怎么解开身上的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