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然知道如此,还要将我拉来与你一同受这份担心,可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有我这么个‘弟兄’啊?”
花云浅的字里行间都说明了自己的意思。虽说是领了圣旨钱来的,但她知道,若不是渊无冷向云帝提议,定然不会有这道圣旨,虽然她是心甘情愿的来的,但该弄明白的,还是要弄清楚的。
“云浅,是我对不住你了,本是不想你参合进来的,但此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日被陛下撞见了我送信的事情,长公主自是可以凭借着身份,暂且自保。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仆人,自是没有贵人相助。在危急时刻,这才想到四魂石的事情。”
“你啊你,我就当是原谅你了。这件事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这才会舍命陪君子的,不然这趟浑水,量谁也不会来得。”
对于渊无冷,花云浅自然是有什么便说什么,她要让渊无冷知道这份情谊的。
“自然是铭记于心的,不过你这来就来,不用拿如此多的东西吧?”
看着花云浅提着大包小包的,他不由得说上了一嘴。
“这些啊,有部分是郡主给我准备的,不过有个盒子,倒是给你的。你猜猜,是何人托我带给你!”
待花云浅这般说了之后,渊无冷便第一个猜到了!无论如何,对于穆飞烟,他心中始终是有愧的。
“是我对不起穆小姐,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渊无冷如今那般伤神,花云浅却生了一丝丝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事,让他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
在她的印象里,渊无冷是一个爱财爱权之人,他可以为了这里,不惜伤害朋友之间的情谊,可是遇到了穆飞烟之后,他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刚刚所谓的对不起,更是让花云浅觉得不可思议。
她又细细看了一眼渊无冷,那种情感,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喂,你这是什么情况啊,说好的而我一起吃饭,你就这样?这样为我的接风的?可真是让人伤心啊。”
说完花云浅更是叹了一口气,猛然间她感受到了一股重色轻友的风气。而这正是来自于渊无冷。
“哎,人生难得有一次动心的感觉。以前总觉得这辈子只需要和钱财过就好了,可是遇到了穆小姐之后,一切似乎就变了。从来没有一个人那般的细腻的照顾。至今我还不能忘却她对我种种的好。”
渊无冷才说完,花云浅便叹了一口气。
“哎,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这才多少日子,我对你可谓是掏心置腹的,也未见你对我这般。这穆姑娘倒是有什么魅力,竟然让你这般痴迷?”
“好了,好咯,别拿我开涮了,对了,她托你带给我什么了?”
再说到穆飞烟,渊无冷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转而将话题引开了去。
对于穆飞烟的心意,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是有几分。
“好好好,东西就在这里我也没有看,这不是交给你处理嘛。”
此时渊无冷飞快的将盒子拿过去,抱在怀里,可是竟然未有半分要打开的意思,就像是生怕花云浅看到了似的。
“好了,看你那样子,我可是没什么心思去八卦。你要请我吃饭,就好好的行不?你还想不想跟着我一起去找关于四魂石的下落?”
花云浅本就只是想好好的吃顿饭,奈何所有的话题总是围绕着穆飞烟一直转,说了如此之久,花云浅也是一口热乎饭也没吃上。
随后两人便一起兴致勃勃的吃着餐食。
而郡主自从花云浅走后,心里就空落落的,她不止一次的去了花云浅曾经的房间,感受着曾经她的气息。
而在花云浅走的时候,交代给她的事情也是办的妥帖。只是王素心里还有诸多的不舍。
那日,郡主特地让她乔装成出门办事的丫头,从此便可浪迹天涯。可是王素觉得自己的心思全部在云安城内。就在马上要跨出云安城的那一刹那,她又回去了。
只是皆是偷偷的,连郡主也不曾知道。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已经出城。
可是承安殿此时才是可怕的地方。
凌枫霆送走王素没多时,长公主便已经命了人前来兴师问罪,更是叫上了凌将军。
本凌武是无心于那些琐事的,可听闻是关于婚事的,他又不得不重视起来。他知道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若这件事真的按不下来,那么长公主心中的怒火也是难以平息。说不定到时候闹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可就是另外一种说辞了。
长公主连同凌武一起来到了凌枫霆的屋里,此时他正在窗前默默的呆望着。他的心事太多,以至于只要是发呆,皆是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涌上心头。
“霆儿,还不快来参见你的父亲。我,你惨不参拜不重要,可是你爹爹待你不薄,这利益尊卑自是不能忘。”
本是凌枫霆发呆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可是到了长公主这里,愣是将黑的说成白的。自然什么都是长公主在理了。
凌枫霆此时也知道长公主此次前来所谓何事。他也忙上前向长公主和凌武行了跪拜之礼。
“参见父亲母亲大人。刚刚孩儿只是有些走神,还望二老见谅。”凌枫霆如实的说了出来。
可长公主哪里会接受凌枫霆的说辞。“哟,这霆儿年纪轻轻,听力却连一个老者都不如。我同你爹爹这么大阵仗的走来,你跟我说,你没有听到,荒唐至极。”
“都是孩儿的错,日后定会改过来。不知今日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一同前来,所谓何事?”
其实凌枫霆心里是能猜到几分的,可他还是怕自己猜错了。这让长公主说出来,更为保险不说,他也好对症下药。
“你怎么得还这般的不懂事。前些日子,为了帮你将事情瞒下去,本就是想着将那王素关起来,这样也好打消你的念头。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府中的人,竟然也被杀害了。你快告诉母亲大人,那人是何人杀的?”
长公主自然是已经把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的,可她不想那么直接的说出来,定要让凌武知道,他的儿子究竟是哪样的人。
而且她也知道,这些日子和凌武相处,他也是极其愤恨王素的。若是再将王素的事情都讲出来,凌武自会动怒,到时候不用她动手,凌武便会处置王素和自己的儿子。
“人是我杀的,不过他也是因为草菅人命,我也是无奈之举。”
凌枫霆自然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可是刚刚长公主和凌武还一同坐在那里静静的吃着茶,不时间的理论着,可是听到凌枫霆的言语,她也是气急。
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凌枫霆,然后指着他嚷着:“你怕是要颠倒黑白了。你可得要好好回忆一下,我可曾将王素处死?我只是将她关在那里罢了,她本就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只是为了咱们凌家,气急之下同样的还之罢了。”
她说的分贝格外的大,似乎要承安殿的每个人都听到似得。
此时凌武一直坐在原地,手里紧紧的握着茶杯,未饮一口,更是皱着眉,一脸惆怅的看着凌枫霆。
“母亲大人,你可要讲点理。这件事本就是你做的有错,若不是你带人前来将她那般伤害,为我怎么的又会出手。若说是草菅人命,我看母亲大人也是不在话下。”
长公主此时气的连退了好几步,差点都要晕倒的样子。此时凌武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起身,将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
“逆子。”说罢,凌武更是一个耳光重重的扇了过去。“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眼里还有我们这个父母亲吗?你和那王素做出那般的事情,你要我们如何和穆相交代,到时候咱凌府的安危又该如何保障?”
在凌武眼里,或多或少的,凌枫霆都有一些冲动和血性。虽他是知道长公主说的有些夸大了,可是这事似乎也是八九不离十了。随随便便就将一个人的性命毁于手中,这是他凌武绝对不允许的。曾经他也是想达则兼济天下,如今自己的儿子竟然这般的暴戾,他也自然是要管教一二的。
“爹爹,这件事情本就不是我们的错,我和王素也不是有意而为之,为何要这般的将刀口对准自己人。我们家如今已然补得陛下信任,若是再这般,这个家怕是要真的散了。”
凌枫霆此刻说这些和的时候,心里也是有点赌气的,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说了一些气话罢了。可是已经说出的话,他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收回去了,索性就任之不管了。
此时本就有些虚弱的凌武,又被自己的儿子气的急火攻心,一口血便喷在了地上。
他已经咳嗽了好多日,加上风寒越来越严重,这样的气恼无疑是雪上加霜。随后凌武便已经晕了过去。
凌武已经上了一些年纪,如今这般的,怕是好日子也不会太长了。凌枫霆刚刚还恶狠狠的说着,和长公主仇视一般的眼神。可是看到自己的爹爹竟然吐了血,他立马就为自己刚刚说的话后悔。
随后他忙上前准备扶着,可是却被长公主一把推开了。
“你且好好反省吧,今日的事没有完,我还会找你算账的。”说罢长公主便忙扶着凌武去了自己的屋子。
而凌枫霆此刻却是有些后悔的,他后悔不该将所有的气都撒向自己的父亲。这件事本就是他做的也有过失,本就忍忍可以过去,如今说了几句伤人的话,让自己的父亲躺上了病床,他的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看着父亲被带走那远去的背影,凌枫霆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尽管手上已经有血侵染,可是他的心里的痛远远比手上的痛更为致命。
他低下头,此时心里也是乱成一团,他不知自己往后的日子应该如何。
而花云浅到了渊无冷那里好酒好肉招待完之后,便真正的要踏上二人寻宝的路途了。
花云浅至今还是忘不了云殇苑里那李若殿中密室的场景。
此时渊无冷正在屋子里呼呼大睡,可是花云浅心里却比他更加的着急,因为云帝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若是她两个成天都闲在院子里,那势必会让陛下不满,到时候说不定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处置了也是说不定。
且此四魂石的事情,目前不只有云帝的威胁,还有来自于异星球第一主人的胁迫。花云浅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第一主人说过的话,若是她对于四魂石的下落一直未有进展的话,那么凌枫霆说不定也有意外之灾。虽她是不信这个邪,可是对于凌枫霆,她却是异常小心,就算只是听说,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去冒这个险。
花云浅见渊无冷那般的不上心,她已经想好了办法,让渊无冷好好的醒醒。
她去院子里端了一盆从井里打的凉水,然后便走到了渊无冷的床边,朝着他的脸上就那么哗啦啦的倒了下去。
渊无冷被吓了一个机灵,迅速起身,都准备拔剑之时,这才看到是花云浅,这才苦笑了一番。
”云浅,何必这般对我。你这是有什么事,不能叫醒我吗?这可是虐待啊。“
花云浅浅笑了一番,然后转身将盆放在了一处。
“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要去寻找四魂石的样子,不要以为在这里住的舒服。你这可是拿性命换的,说不定哪一天,陛下一个不高兴,我们两个的性命便葬送了。”
她深知“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且云帝本就十分猜疑,若是不做点什么,怕是不出几日,他们两个离西天也就不远了。
“哎,急什么啊。你这才来,也得好好休息一下,这大早上的,你就让我洗个冷水澡,真是太让人汗颜了。可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女中豪杰啊。”
渊无冷的话语里,自是多了一些刺,可花云浅哪里会理会。她此刻只知道,只有让四魂石的下落有了进展,她才能在宫殿中待得安逸一些,不然哪一天入狱的都不知道,何时命归西山更是不知晓了。
“你再这样阴阳怪气的,我保证会走的很洒脱。到时候就一个人面对陛下的盛怒吧,有你受的。”花云浅说完,咯咯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