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云浅待我是极好的。才不会像无冷哥哥说的那般。那有想好去哪里找吗?”
小万悬着的心此刻终于安宁下来了。
“还未曾想到。不过我觉得渊无冷和郡主说的不错,若是从哪里丢了,便从哪里找寻。此趟我应该回去才是。”
听到这,小万毛骨悚然。
“莫不是又要回到我爷爷身边?可有其他办法,我万万不想回到那里。且上次你已然说过,若是再回去,必定要拿重金。又从哪里得那些银子?怕是想从渊无冷那里拿,都不曾够的。我爷爷一贯狮子大开口,断断不会只要区区几千两银子的。”
小万从小便在庄主身边,自是对他的秉性了如指掌,且才刚刚逃出了魔掌,说什么也不会再回去的。
“此事我也考虑过,不如我先去那庄子周边探探,实在不行就偷偷的潜入庄子内看看。”
花云浅心里的算盘也算是打的叮当响,她要做的事,哪怕是想尽千方百计也要达成。
“恩恩,如此甚好,我定会帮你的。毕竟在庄子住了那么多年,哪里进入最好,我了如指掌。”
小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花云浅十分欣慰。总感觉事情已然成功了一半。
“好,那说好了。明日我们便出发,最好起的早一些,不让渊无冷发觉。不然又要搅黄了。”
小万一个劲的点头。只是还有些许咳嗽,面色也苍白了一些。
花云浅猛然记起那日凌枫霆给自己的药,正好可以帮着小万缓解一番。
随后她便从不远处的小方盒中拿出了药。
“小万,这是治疗你天花的药,记得吃一些,看你气色还是有些差,这个是补药,吃完会好多的。”
小万接过花云浅的药,自是不会去考虑药是不是真假,也不知从何时,对于花云浅给的东西,他再也不会用银针去试了。
拿了药,小万想也不想的就往肚子里送去。转而朝着花云浅笑了笑,便去了自己的房间,临走时,花云浅还顺势让小万赶紧收拾行李,虽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但还是要收拾一番才可。毕竟要拿几身换洗的衣服才行。
花云浅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也仔细看了看四处,虽然很多东西都很名贵,但是对她来说,派不上用场,且看着都很笨重,实则不方便拿走,倒是要去厨房里做一些干粮,好在路上饿了吃。
想罢,花云浅便又去了厨房,到处收拾整理了一番,只能看到一些大米和一些蔬菜。
这让花云浅有些头疼,难不成这还背着大米走不成。转而又打起了渊无冷的歪主意。
如今此种状况,身上已无分文,只能先从渊无冷那里先借一些银子了,他日定会数倍奉还。
可渊无冷一向极为吝啬,若是问他要钱,如同剜去身上的血肉一般。且不可明目张胆的去借了。
如今之计,定是要用这餐食让他先昏睡着,然后再拿了银子,这样甚好。
想着想着花云浅嘴角不时勾起了一抹坏笑。一个转身的功夫,渊无冷便在身后了。着实将花云浅吓了一跳。
“你一个人神出鬼没的,这是做什么?”花云浅虽说着,脸上的笑容还是未曾散去。
“见你一人在此,不是发呆就是傻笑。你这是怎了?傻了?”
渊无冷一张嘴,自是没有好话,这让花云浅的笑容瞬间就收住了,转而是阴沉沉的脸色。
“你才傻了,晚上想吃什么,我帮你做。”花云浅看向渊无冷,直勾勾的眼神让渊无冷似乎一眼就看了出来。
“咦,今日为何如此好心?莫不是有什么鬼主意要施于我?”
“哪里有啊,只是觉得白天多有冒犯,且让你破费了,我这不是有些愧疚,才会如此对你吗?如果非要计较,就当是我给你赔不是了,如何?”
花云浅言之凿凿,一点也不像骗人的样子,让渊无冷有点点相信了,但他对花云浅的防备之心,从来没有减少。
“那郡主说让我两去当护卫,这也是答应了?”
“那当然。”为了让自己的谎话更加逼真一些,渊无冷说什么,花云浅都顺着他的意思。
“甚好,既如此,那我两个去买了好肉好菜,晚上定要好好庆祝一番。”渊无冷大喜,看来是要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和郡主搭上关系了,不过花云浅一向狡诈,这一定要留个心眼才是。
“恩恩。”花云浅也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一同前往街上。
只是此时小万服用了花云浅给的药之后,却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便到了床上休息。
花云浅和渊无冷两人很快便到了集市上,这一次渊无冷异常的大方,自愿掏出了十两银子,递于花云浅。
“这些银子拿去买,剩下的也不用还我了。我跟在后面帮你拿东西好了。”
花云浅接过银子,心里却产生了疑问,这当真是给自己的,他渊无冷何时如此大方了。
转而花云浅又盯着渊无冷仔细看了看,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毕竟要替他和郡主拉上关系了,这是谢自己的也说不定。
拿着银子,花云浅几乎将十两银子花了个干净,而跟在后面的渊无冷虽看着心疼,也是狠了狠心,未曾再计较。
满满的两大筐的菜和肉,让渊无冷也不好驾轻功,只能徒手抓着一步一步往回走。而花云浅走在前面根本就不管渊无冷如何的劳累。
这才刚出集市,渊无冷已经累到不行。
“喂,我说。能不能帮我分担一些?”
“你说我吗?”花云浅指了指自己,转而又用手抓着自己曾受伤的肩膀。“额,这里好像很痛,可能复发了。拿不了重东西。还要劳烦渊无冷大哥帮忙拿着呢。”
虽说是想套路渊无冷,但这种吃力的事情,她是万万不会做的。毕竟这两筐东西要是抬回去,可真是要累死累活的。且明早要起身去那庄子里,定要保存体力。
“真是鬼精。”渊无冷感叹了两句。又向四处望了望,这时看到有人愿意卖苦力,只需要十文,他终于又一次掏出了钱财。
“不是吧,渊无冷,这一点都不像你了,先是破费了去那酒楼第一家,后又给我这十两银子,现在又是出钱让人帮你搬东西。到底是什么让你有如此大的决心?”
“这不是高兴嘛,再过几日,我们便要进宫了,想必那里是另外一番天地。”
“呵呵。”花云浅未曾再多说,只是一个劲的往回头了,她不能在这两件事上纠缠太多,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漏了陷。
很快,两人便又回到了阁楼里。花云浅一心想着做些好吃的,留给明天路上吃。不停的忙前忙后的。
“你这怎么的准备如此多的东西?”渊无冷一整天也无所事事,且有个人陪着聊天总是好的。看着花云浅拿了那么多东西洗,切的,便无意间问道,实则也未多想什么。
只不过花云浅却多意了起来,有意的避讳着。
“你去休息吧,我做好了叫你。”
对于花云浅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法,渊无冷却起了疑心。
“你还么回答我呢?”
“哦哦,我是准备着,给……给小万吃的。他都不怎么会做饭,我帮他多做些,若是日后我们去了宫里,也可让他凑合着吃上好几天。”
渊无冷对于花云浅的回答总是有些许疑问,且她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紧张,还磕磕绊绊的,回答的话语上,却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对了,那你明日做什么?”
“先过好今晚吧。你就先出去吧。”花云浅再次赶着渊无冷出去。
无奈之下,渊无冷只好先出了去。不过这异常的举动,让渊无冷早已生了戒心。
因为他一贯的敏锐思维,且花云浅三番五次的瞒着自己做坏事,他便去了花云浅房中看。只随便翻看了一番,便发现花云浅藏在了柜子里的包裹,里面甚至还有房间里一些值钱的东西。
这是要跑路了,幸亏机智。
渊无冷心中大喜,若是这样,她不仁,别怪他不义了,本来觉得强行让她去当护卫,总觉得有些不妥,如今看来,她比自己想的还要狠。这顶多算是以眼还眼罢了。
约摸有一两个时辰,花云浅便喊了渊无冷一起吃饭,这算是第一次,花云浅如此热心的主动喊他吃饭。
对于如此的美味,他自是难以抵挡的。
三人一同坐下之时,花云浅向小万使了使眼色。小万立马就心领神会。
“无冷哥哥,连日来,您对我诸多照顾,理应敬你一杯,奈何我这病,便只能以茶代酒,敬你了。”
小万起身,且是毕恭毕敬的。如此这般,渊无冷自是不能推脱。
“哪里哪里,那我便饮了这杯酒。”
小万同渊无冷刚喝过茶,花云浅便又继续了。
如此一来二去,小万是清醒的,花云浅却已然晕乎乎的。
随后花云浅便被送回了房中,小万也是回到了自己房中,临睡前又喝了白日里花云浅赠的药,安然睡下。
三人中,只有渊无冷虽是头疼,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他去自己的房中拿了让人长时间昏睡的东西喂了花云浅。
至于小万他是不管了,因着本是要喂药的,奈何看到了那大量服用的补药,怕是一时间也不会清醒。
惶惶然,天已大亮,花云浅和小万计划好了一切,奈何此时两人皆呼呼大睡。
只有渊无冷早早的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便去了花云浅房中,将她驮着,往驿站方向走去。
因着天色尚早,路上行人寥寥。也未引得太多人注意。
花云浅身上本是有块令牌的,渊无冷进驿站之时,更是畅通无阻。尽管驮着人,也无人过问,还有人专门带路往驿站引。直到到了达官贵人住的地方,才让渊无冷自行去找。
只是渊无冷在驿馆找了一圈也未曾见到郡主,最后在失望而归的时候,碰到了昨日的侍卫。故而得知了郡主还在休息中。便先让人安排着花云浅在一房中。
一个时辰以后,郡主便醒来了,听到有人报,大喜。这还未洗漱,便已然往花云浅在的地方走去。渊无冷自是一直在身边。
郡主一向行事雷厉风行,这到了花云浅门外,连门也顾不上敲,直接就闯了进来,渊无冷本在打盹,闻此,立马清醒过来。
“郡主,有礼了。”
郡主见花云浅还躺在床上,有些纳闷。
“这是为何?”
“郡主有所不知,昨日花兄和我饮酒喝醉。喝醉之前特意交代,若是今早没醒,定要带他过来,哪怕是驼都要驼过来的。故而渊某只能如此了。还望郡主海涵。”
“当真?我记得昨日他曾拒绝于我。”
“若是不信,郡主可看看这令牌,可曾相识?他曾日日带在身边,未曾有离身。昨夜特意交代于我。”
说着渊无冷便将那令牌递了上去。
郡主接过令牌细致的打量了一番,令牌也是真的。郡主心里更加的欢喜。
“难得花云浅有心。昨日他岂不是口是心非了?那般的拒绝与我。”
对于昨日的事情,郡主心里的气一下两下自是难以消除的。
“恩恩,这花云浅你也不是不知道,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昨日那是太突然了,后来回去和我喝酒之时,又随即吐露了心声。
原来从花府之时,他就对郡主念念不忘,只是再相见,他还未功成名就,总觉得难以胜任,才会那般的拒绝。
未曾想这件事上,竟那般不会说话,才惹恼了你,她也异常后悔,只是实在不胜酒力,这才会如此这般!这些话都是花云浅说的,我只是转述给郡主。
还望郡主待花云浅酒醒之后,不要将我所说的话告知于他。不然那,我们兄弟都没得做了。”
一番话之后,郡主早就对渊无冷的话深信不疑,更是不会怪罪花云浅和渊无冷了。
“今日,本郡主还要多谢渊公子呢,若不是您,怕是我和花云浅又要错过了!”
“不打紧,兄弟的事便是我的事,为兄弟自当是两肋插刀,即使他怪罪我,我也无话可说。”渊无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撒谎的。
郡主又何曾知道他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