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听这话觉得舒坦,却也没有被这糖衣炮弹轰得晕头转向,而是又道:“罢了,这话心里清楚便是了,不要说出来便是。叫皇上听见了,还指不定怎么生气。”
说到这里,宸妃心中却不禁是一沉,昨个儿夜里那一把大火,已经惊动了皇太后——便是皇上不想追究,皇太后也会追查下来。毕竟,郑皇后被废,她算是幕后黑手之一。皇太后一定会如毒蛇般蛰伏于地,时时刻刻准备弹起撕咬宸妃!
端梁王郑氏的力量,远远比她宸妃想象的大得多,即使没有郑皇后,郑家的势力依旧在朝中盘踞,尤其在镇梁王燕飞虎被打击,平梁王海荣战死西海之后,端梁王郑氏的势力日见庞大——而这个家族却并未吸取燕海两家的教训,还在朝中扩大势力,竟把自己的女儿弄进宫做皇后!
宸妃受到元修容的启发,想着如果皇太后再行找她麻烦,还可以利用太皇太后……毕竟,这婆媳两个,已然扯翻了脸!
想到这里,宸妃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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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心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萱漓殿的烛火不甚明亮,仿佛是被人刻意调整过,正合适刚刚醒来——这馨香温暖的殿堂,馥心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定然不是身在冷宫之中。颤抖之中,她忽然觉得这里很熟悉……仿佛似曾相识。错愕的瞬间馥心意识到有人无声无息的躺在自己身边。
她缓缓转过脸。却看见楚翊瑄和衣睡在自己身侧,紧紧闭着眼睛,发出轻柔而恬静的呼吸,显然睡得很是香甜。
他……他怎么来了?馥心不禁微微一颤,想撑着身子坐起,奈何周身无力,十分酸痛,努力几次皆是失败告终。
她想喊红蕊,可是整个寝殿内一个人影都没有,显然楚翊瑄在自己昏睡的时候将下人全体支了出去。
馥心忽然觉得身畔的男子很是陌生。竟让她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梦中的楚翊瑄忽然抬起一只手紧紧搂住她。随后呵呵一笑竟轻靠在她身上,轻声道:“琳儿,你醒了?”
听那声音,根本就是热恋中的少男对倾慕的女子诉说着情话。似是全然不见任何怨怼之感。她想喊红蕊。可是整个寝殿内一个人影都没有,显然楚翊瑄在自己昏睡的时候将下人全体支了出去。
馥心忽然觉得身畔的男子很是陌生,竟让她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梦中的楚翊瑄忽然抬起一只手紧紧搂住她。随后呵呵一笑竟轻靠在她身上,轻声道:“琳儿,你醒了?”
听那声音,根本就是热恋中的少男对倾慕的女子诉说着情话,似是全然不见任何怨怼之感,仿佛多日之前那个恨透了自己,高高在上的皇帝,并不是面前的男子。
“皇上……”馥心想起身给他行礼,却给楚翊瑄按住:“无人之时,不是喊我的乳名吗?你怎么不喊我冬哥哥了?”
馥心哑然,不敢回看他眼神低声道:“贱妾不敢。”
“谁说你是贱妾?朕早就打算复你的位份。”楚翊瑄摇头道,“那日冷宫失火,琳儿,我以为我已经恨透了你,本该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的——可是,琳儿,我真的离不开你。琳儿,回到我身边来吧,你还是上清皇城最美的宠妃,梓茂的母妃。”
馥心看出他的真心可不知为什么,竟有一种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想起王爷的死,馥心的心口还在作痛。她咬着唇,定了一定道:“贱妾身子不祥,再者,皇上早就说过,贱妾不足以承养皇家子嗣——早就被清出了宗亲皇室。皇上如若又一次册立贱妾,岂不是出尔反尔?”
楚翊瑄略是一怔,却又笑了:“既是这样,便暂且不行册封,朕过来看你,也不用翻牌子,随时随地,想来就来!只是琳儿,你腹中可有朕的骨血,叫他生出来没名没分,孩子可一辈子抬不起头!你说,是朕占便宜,还是你占便宜?”
语气中竟有几分挑唆之意,他脸上的笑是那样的邪魅,却又那样平易近人,就好像是邻家的大哥哥在邀请自己去池塘里捉泥鳅——这样的笑容,馥心差不多有十年没见过了,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见到这种笑容是源自于谁?或者,就是源于这个男人也说不定……
她叹了口气,又道:“皇上,贱妾不知怎么办。毕竟是废妃之身,甚是不祥。”
楚翊瑄缓缓坐起身子,亦将她慢慢拉起,抬手围拢她略略隆起的腹部,轻靠在她细窄的肩头,呢喃着:“琳儿,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就是喜欢你,就是离不开你——明明知道你爱着别人……可我就是不由自主的喜欢你。琳儿,留在我身边吧,让我疼你,好不好?”
他说的那样动人,可是馥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地心悸。她黯然不语,他却以为这是默认,便又笑道:“今日在永和殿,又有人在朕耳边嗡嗡,说什么娴妃不祥——他们消息倒是灵通,朕才把你从秋离宫接出来,便有些人看不过眼了!琳儿,朕斥责了他们,并对他们说,你在朕的心里胜过任何宠妃,朕还赐你最荣宠的封号,嗯,朕想过了,便做‘悫妃’,怎么样?”
自古诚实谨慎便成为悫——或许,这楚翊瑄也在埋怨自己对他说了真话?连馥心自己都不知道……
“皇上,还是不要给贱妾这么高的位份——树大招风!”馥心忽而叹了口气道,“贱妾,只想过寻常的日子!”
楚翊瑄默然地收回手,静默地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了。唉,也罢,刚刚出了冷宫,也不便给你太高的位份,便还像刚诞下梓茂之时吧,还做昭仪,如何?”
馥心呆定了一瞬,强撑着身子站起跪地道:“臣妾谢主隆恩。”
楚翊瑄立时下床扶起馥心,脸上笑得格外和气,将她横抱而起道:“琳儿,再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好不好?不要想那个不相干的人了,好嘛?只有我,才能给你真真正正的幸福,一辈子的幸福!”
馥心低下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心境,却再不复从前了。
楚翊瑄却丝毫不以为意,却是抱着馥心转了两圈,用力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馥心再被立为昭仪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前朝浑似炸了锅一般,竟是一起上奏悫昭仪本是废妃之身,再进后宫承养子嗣太过不祥。
燕飞虎,付凝辉,韩义臣,以及禁军教头平巍然却作为另外一派支持馥心。
古往今来后宫不得干政,前朝却时常对后宫言三语四——连年听说比干挖心之事,却极少听说杨贵妃被赐死马嵬坡的桥段。后宫嫔妃何等尊贵?便也是皇帝自家事,不论皇帝这番反驳谁人,都免不得落下更多闲话。
楚翊瑄格外愤恨,当庭斥责了全部大臣,理由说明白了也很简单,老子的女人,爱册封谁,便册封谁,你们这些人算什么东西!只是燕飞虎等支持馥心,却也得了皇帝一番骂,叫四人颇为诧异。
楚翊瑄忿忿不平,环视过宝座下的诸臣,却发现站在最前面的白墨轩竟是中立于所有人。既不支持馥心,也不支持这些起了废妃之心的大臣。他略有些奇怪,白墨轩一向脾气火爆,从来不和稀泥,也从来不保持中立。
“白卿,你有何高见?”楚翊瑄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朗声发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以为,册封与否,都是皇上的家事,”白墨轩一开口,竟有些像他那个墙头草之奇葩的弟弟白敬轩——“皇上喜欢谁,便册谁,莫说一个小小昭仪,便是嫔位,妃位,德容贵妃还是皇贵妃,不都是皇上一人说了算嘛?”
这话自他弟弟口中说出来,楚翊瑄一点都不奇怪,但从这火爆浪子,沙场骁将的白墨轩口中说出,楚翊瑄竟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有这种感觉楚翊瑄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事实摆在眼前,满朝文武只有白墨轩一个人说的话很是中听,可楚翊瑄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他说这话恶心!
一侧的平巍然也开了口道:“正是正是!白将军这话说得有理!微臣等多事了,请皇上惩处!”
楚翊瑄冷笑一声。
说白了他心里没看的起平巍然——他是禁军教头,功夫也不算差,只是做惯了墙头草,在先帝年间并不受重视。可这位墙头草大人却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平绣瞳。
女儿和内阁家的慕容远山项链,他简直欣喜若狂成功将女儿许给了慕容远山,却不曾想到,慕容远山战死沙场,平绣瞳憔悴至极。
当慕容雪瑗将平绣瞳接进宫中,平巍然心中又是狂跳,这次又以为皇帝能收了女儿,自己也能混进国丈行列,却不想女儿性子刚烈,根本不愿入宫为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