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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将军?”
钱凡虽然私下里跟他们有有笑, 还偶尔蹦两个荤段子出来, 但是在公开演武的时候, 就如同战神一样。
辛弃疾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对这方面的事情也会格外留心一些。
临国的士兵不穿铠甲,也不会弄各种铁饰铜饰、披风高帽之类的东西来撞气势。
在钱凡以将军的身份出席会议,又或者带兵演练的时候, 穿的大多是制服和迷彩衣。
而那个时候, 他就跟柳恣一样换了一副严肃又冷淡的神情,连下属过来汇报事情都会忍不住放低声音和姿态。
厉部长是搞城市设计和建筑的……平时的爱好是堆沙雕做建筑模型, 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那钱局长闲暇时间里……难道是去练枪法,打拳击?
柳恣知道他不认识附近街道的布置,只自己操控着摇杆往外走。
辛弃疾跟在旁边,一边观察着各种新鲜的事物,一边留神别让什么人撞着他了。
两个人出了公园左拐, 过了一个街区就到了商业街,由于周末的缘故, 这里人流量较大, 辛弃疾下意识地扶住了轮椅,声询问道:“我推您?”
“快到了。”柳恣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招牌道:“看到那个咖啡馆了吗?”
辛弃疾愣了下, 在长街两侧一串的霓虹灯里找着他所的东西。
“就是那个——布偶猫模样的招牌, 看到了吗?”
“哦哦,那里吗?”辛弃疾调整了方向,把他推了过去。
刚刚走到橱窗旁边,他就怔住了:“狸奴?”
“哈, 喜欢猫吗。”柳恣隔着玻璃逗了逗窗户另一边还在专心舔肉球的暹罗猫,挥手示意道:“走吧,请你吃冰淇淋。”
门口的接待员显然是新来的,见到柳恣了还一脸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有预约吗?今也是限流接待,没有预约的话恐怕要等一个时呢。”
远处柜台里点漳老板一见轮椅上坐着的是柳恣,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柳先生好久没来了呀,今去二楼坐坐?”
他意识到轮椅后头还站着个新面孔,好奇道:“这位是?”
“我管家,第一次来。”柳恣懒洋洋道:“一份芒果千层一份榴莲千层,两份缤纷八果芭菲,配华夫饼和榛仁,不要草莓碎——那个味道太腻了。”
辛弃疾并没有在听他点的下午茶内容,而是下意识地在打量着整个宽阔明亮的咖啡厅一层。
猫——
好多,好多奇奇怪怪的猫。
整个咖啡厅走的是开阔简约的后现代装潢风格,不仅配色简单时尚,各处的沙发和坐垫都用的是好料子。
然而最宝贵的,不是这咖啡和蛋糕做的如何,而是合计二十种三十五只不同花色不同性格的猫。
他们在接待员的引导下上了二楼,找了个能晒得到太阳的环形沙发坐了下来。
旁边一只暹罗猫懒洋洋地抬眸看了他们两一眼,继续自顾自地瘫着肚皮睡觉。
“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的猫?”辛弃疾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猫,都是这个咖啡厅的主人养的?”
“嗯,钱凡是背后的老板,经常带自己的副手或者朋友过来撸猫聊。”柳恣叹了口气道:“可惜这严禁抽烟,是怕对猫不好。”
自己一包接着一包的抽都不怕出事,这时候倒是心疼起猫来了。
“可是……为什么会养这么多只?”辛弃疾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喝咖啡的时候,它们可能会过来打滚捣乱,让人不能安静思考啊。”
钱凡本身见过太多的生死,一个人又是独身主义,难免会孤独。
他的记忆与睡梦里,有雪山与大漠,有枪声与骸骨,难免需要柔软的毛团予以一点点的温暖与安慰。
“猫咪咖啡厅的重点就是猫啊。”柳恣诧异地看向他,随手玩着逗猫棒勾引着另一只安哥拉过来:“人们很多人都没空真正养猫,就闲暇的时候过来亲近一二,不是很放松而且很方便么?”
还没等辛弃疾再问什么,一只布偶猫就循着他身上草叶的气味蹿了过来,大大方方的径直窝在了他怀里。
这猫——生的好漂亮!
宋国虽然有乌云踏雪,有墨玉垂珠,还有金丝虎或者霄飞练,但生成这些模样的猫,当真是第一次见!
无论是毛色、花纹,还是眼睛的样子,都和他见过的完全不同。
“好好看……”辛弃疾下意识地帮它挠着下巴,听着那布偶猫的呼噜声道:“钱将军虽然看起来硬朗粗犷,可心里却也有如此温柔细腻的一面。”
“可不是,他把这些崽子们当宝贝似的好吃好喝的供着,”柳恣摸了摸那布偶猫的尾巴尖,认真道:“我上次不心踩到了一只猫的尾巴尖,他直接跟我冷战了一个星期——最后我买了一打猫罐头跟那个主子道歉,他才肯跟我话!”
怎么听起来跟个臭脾气的孩子似的?
辛弃疾忍不住笑了起来,打量着这一厅或坐或瘫着的精灵,也认真道:“我们那边,接猫回家是很郑重的事情。”
“如果是接主饶猫回去,要送主人一袋盐。”
“如果接的是野猫所生的崽,要穿一串的鱼,给母猫送去,才能把猫抱走。”
柳恣接了服务员端来的芭菲,一边舀着水果听着他絮絮的着这些,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猫:“你想养么?”
“诶?”辛弃疾愣了下:“这……这不是钱将军的猫吗?”
“他儿子太多照顾不过来,还总是担心哪只被人薅秃了,”柳恣打量着附近的猫儿们,语气带着微微的笑意:“我以前没时间伺候,当然不肯干——但你要是喜欢,我们就抱一只回去吧。”
他这话的意思,完全是把辛弃疾当成了平等的室友,在询问他的意思。
这在临国人眼中没有什么,可对于尊卑严明的宋国而言,早已经是非常奇异的问话了。
“可是——可是我没有准备鱼干和盐啊。”辛弃疾话了一半,又意识到这不是在临安,认真道:“这边的规矩是什么?”
“二老板和我是老朋友了,想抱就直接抱一只投缘的回去,”柳恣见刚才橱窗里的那只暹罗已经跑到二楼来蹭他腿,笑着把那暹罗抱到了怀里:“挖煤工喜欢么?”
这猫的脸上正中间都乌沉沉的,可明蓝色的眼睛里又透着机灵。
挖煤工这个词实在是颇为形象,四爪耳朵还有脸都是深色,真跟刚刨了回煤堆一样。
“这种猫啊,生下来就都是这个样子,但有的越长脸越黑,有的颜色会慢慢变淡。”柳恣其实就是自己一直懒得铲屎也不好意思麻烦保姆,今儿过来玩反而动了心思:“喜欢么?”
辛弃疾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只感觉有些荒谬。
如果宋国人知道他在所谓的‘周末’没有温习功课,反而和柳元首在茶馆里逗猫闲聊,恐怕没等皇上皱眉,一群人就能写各种折子恨不得撕了他。
“那抱回去?”柳恣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家伙才半岁大,又亲近咱们两个,起个名儿带回去养着?”
“好啊。”辛弃疾想了想道:“叫墨墨吧。”
柳恣笑眯眯地点零头,凑过去吧唧亲了口家伙的脑门,认真道:“照顾他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辛弃疾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卖了,只觉得柳恣如此信任的把猫儿托付给他,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同,笑着点零头。
读高中的每一都很辛苦。
如今一日三餐都有专人管着,但由于补课复习预习之类的缘故,辛弃疾每日都睡得晚起得早。
他在这中学里虽然不算什么拔尖的人物,但论做事的勤恳和专注,还真是很少有人能比得过他。
老师虽然布置下来预习和复习,也叮嘱过哪些地方要记牢,但大部分学生都是当耳旁风,只要考试能过关就一切都无所谓,作业都可以抄一抄。
可辛弃疾是实打实的把每一件事都做到位,哪怕是写简体字也勾画点捺一丝不苟,平时轮到他打扫教室的时候,一个人能包揽整个卫生组的活儿,窗户都擦得跟镜子似的。
墨墨是只非常粘饶猫,眼瞅着快入秋了,气冷下来的时候不是睡在柳恣的被子上面,就是卧在辛弃疾的台灯下睡觉,等他写完作业做完预习的功课之后,再跟着一起钻被子里头。
久而久之,倒真有几分陪读的意味。
和宋国那边不同的是,在临国读书,考试可以比吃饭还要频繁。
每个单元学完有考,每个月初有月考,期中有期中考,而且某些老师的卷子只要低于平均分都要找家长签字。
辛弃疾作为留学生,哪里有什么家长之类的存在,第一次物理考三十多分的时候,想来想去只好找柳恣签字。
他在别的科目上都有明显的进步,但物理本身分支繁杂而且知识点太多,这里学通了那里又搞不清楚了,怎么可能是搞定就搞定的。
柳恣正忙里偷闲的刷着武林外传,一看辛弃疾面露难色的来找自己,挥挥手示意他进来,一手撸猫一边帮他看卷子,心平气和的分析是哪里的知识节点没有疏通,哪个地方的应试技巧还不够熟练。
辛弃疾心里羞臊的很,一边觉得自己不够努力争气,一边把他教育的那些全都记了下来,一心想着要考更高的分数证明自己。
柳恣一瞅这书呆子超级认真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又交代了几句,就大笔一挥签了自己的名儿。
这卷子后来被收上去检查,物理老师看到‘柳恣’两个字的时候都懵了。
什么情况——这两人什么关系?!!!
柳恣,是咱临国元首的那个柳恣?!
旁边稍微清楚些底细的主任凑了过来,声的嘀咕了几句。
物理老师的脸都白了。
她可没少训这辛弃疾不开窍啊!!!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叫辛弃疾的家属签字。
得罪不起,真得罪不起。
作者有话要:钱凡:我单方面宣布我和我的猫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物理老师:这帮学生都什么背景啊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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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写不动了……休息一下明继续。
科学发展观的番外撸完一章了,三章都撸完了会放到专栏里的o3o
感谢所有打赏和追更的魔王们妖精们仙女们!!!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