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愣了几秒钟,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问她:“啊?你说什么?”
王渔渔小脸憋得通红,贝齿咬着下唇,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在做一个很大的决定,思想在做剧烈的斗争。
过了一会儿,王渔渔终于开口,又几近可闻的声音说:“陪我去。。。上厕所。。。”
“额。。。这。。。”秦乐蒙了,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心情愉快得想唱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以前他最不耻的就是听这种广场舞歌曲,可想而知,王渔渔所说的话,带给他多大的触动。
“好啊。去哪儿?”秦乐颤抖着嗓音问王渔渔,一颗怒放的心,像长了翅膀,早就翱翔在月亮之上。
“那边。”王渔渔的眼睛向前方指引,很明显,她说的“那边”就是不远处的草丛边。
王渔渔低下头,翻着背包,从里面找出一小包纸巾,抓在手中,不回头地向前方走去。
“你。。。不许偷看。”王渔渔娇羞地语气中,又夹杂着矛盾。
秦乐笑了,这是什么逻辑,都叫自己陪她去了,为何还要顾及这么多,何况夜黑风高,月光的亮度也不是很大,秦乐就算想看,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
“没问题,我就在你附近等你,别怕哈。”秦乐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叮嘱她,叫她放心。
幸好此时不是炎夏,否则虫鸣鸟叫的,还可能有蛇出没,一般女孩子还真不敢在这种地方撒野。
“你就站在这里,不许动。”王渔渔转身叫住秦乐,差点和秦乐相撞。
秦乐听后一愣,只能乖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听从她的指示。
王渔渔又向前走了几步,心虚地四处张望,也不知道是在担心什么。低头看了看脚下生长茂盛的杂草,她又犹豫了,她忽然害怕草丛里会有什么虫子之类的东西,倘若被这些丑陋的害虫咬到了不该咬的地方。又该如何是好?
秦乐看出了她的担心,贴心说道:“渔渔,别怕,在那里就行,不会有虫子的。速战速决!”
王渔渔因为紧张和害怕。都忘了秦乐正面对着自己,原本已经红透的俏脸,瞬间红到耳根,开口说:“你别看,转过身去!”
秦乐无语,他本以为王渔渔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没想到,唉,秦乐只好乖乖转过身去。
风吹草动,王渔渔冷得牙关紧咬。她一边盯着秦乐是否会偷看自己如厕,一边又担心会有什么不知名的小昆虫前来侵犯,没办法,她实在憋不住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考验下,她终于用手褪下长裤,蹲了下来。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秦乐背对着王渔渔,站在草丛里,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整个世界都仿佛是一片清净。除了一些不可避免的虫鸣声,他耳朵里只听到,雨水嘀嗒嘀嗒落在地上的响动,在这样特别的夜晚。显得格外悦耳动听。
秦乐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小学的时候就深受《思想品德》的影响,中学的时候就接触了《思想政治》这门学科,所以,“非礼勿视”这句话的道理,秦乐还是知道的。虽然他的小兄弟又一次唱起了国歌,可是,他的思想是绝对纯正的,要怪也只能怪他那不争气的小老弟,被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腐蚀,与秦乐本人无关。
“不许偷看!”王渔渔见秦乐肩膀似乎动了一下,怕他忽然转身,赶紧冲他大叫一声。
秦乐彻底无语,相识那么久,怎么王渔渔还是不相信自己的为人呢?好吧,虽然秦乐确实是想回头看一眼。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王渔渔感觉像是过了一万年,终于,用纸巾擦拭干净之后,她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
“好了没有啊?”秦乐装作不耐烦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
“好了。”王渔渔的脚步声,正向秦乐走近。
秦乐习惯性地回过头,打量了王渔渔一眼,王渔渔脸上的红晕还未全部散去,在朦胧的黑夜里,显得轮廓特别好看。
秦乐怕柴火不够烧到天亮,又去树林里弄了一些大家伙回来,才敢放心抽上一根香烟。
王渔渔忽然心生好奇,抢过秦乐的背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还有两包中华香烟,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充电器和两本韩寒的小说。
王渔渔忍不住噗嗤一笑,嘲讽的口气说:“想不到蠢蛋除了记得带烟,还会带书出门啊。”
“那是,学海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别看我平时不爱学习,其实我内心是非常积极向上的。”秦乐得意的说道。
“少来,今天姐姐怎么没见你拿出书来看啊?你不会是拿来装饰的吧?怎么?怕别人不知道你读过书啊?”王渔渔埋汰道。
秦乐也不争辩,低调的人,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他始终相信,接受自己平庸逼格的人,最终会如期而至。
“好冷啊。。。”王渔渔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抱膝取暖。
秦乐不敢怠慢,又扔了几块耐烧的木柴,增加火力。
然后,秦乐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情节,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王渔渔的身上。
王渔渔没说话,默默地接受“活雷锋”秦乐的救助,既没对秦乐说谢谢,也没对秦乐有任何表示,更别说推辞了,只顾着自己发呆,不过,秦乐早就习以为常。
忽冷忽热的环境,让人很难入睡,秦乐想拿出手机看看几点钟,却发现自己的酷派手机,比自己睡得还早,根本指望不上它帮自己报时。
“几点了?”秦乐学着王渔渔的动作,也是双手抱膝,因为她觉得王渔渔这样的动作很美,也跟着学了一下。
王渔渔没有回答秦乐的问题,眼睛一直盯着篝火发呆,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秦乐自讨没趣,耸耸肩,又跑到边上抽起一根香烟,吞云吐雾起来。
“秦乐,如果你和我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一辈子,不准离开,你愿意么?”王渔渔突然开口说话。
妈蛋!这个问题不是问过了吗?不对!好像上次不是这样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