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火热缠绵的一个夜晚。
翌日清晨,温暖的阳光将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唤醒。
他们深深地凝望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存在。
兴许是怀孕了的缘故,她感觉自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那晚的梦境时不时地回荡在脑海,所以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紧紧地抱着他紧窄的腰,她想就这样直到永远。
郎亦玦也紧紧地搂着她,想到差点就见不到她了,他仍然心有余悸。
“对了,覃攀也去西非了,你有没有看到他?”半晌后,何小仙突然想起这件事,抬起头来问道。
看着郎亦玦的眸光明显暗了一下,才想起这个男人爱吃醋,恐怕是听到她问覃攀又不高兴了吧?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没想到他却开了口,“看到了,不过……”,他在考虑着要不要将覃攀帮他挡子弹的事情告诉她。
要是告诉她,自己在西非被人追杀的事情就瞒不住了;但是不说的话,将来她知道了会不会跟他生气呢?
“不过什么?他出什么事儿了吗?”何小仙被郎亦玦纠结的表情吓了一跳,自然地担心起覃攀来。
郎亦玦的不爽又增加了一层,虽然明知道她这只是单纯地关心一个朋友。
还是告诉她吧,看她现在的样子,要是她将来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些,很显然是会怪他的。
“老婆,覃攀他受了枪伤,但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古宛星在照顾他……”郎亦玦斟酌着措辞,希望说得柔和一些,不要吓到她。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何小仙就直直地坐了起来,一脸地紧张,“他怎么会受枪伤?你呢?你有没有受什么伤?”
这……怎么会突然转到他身上?难道她已经知晓自己在塞拉利昂的遭遇了?
“我没有受伤,是他帮我挡了那颗子弹!”郎亦玦实话实说。
何小仙松了一口气,“你们都没事儿就好,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去感谢他”,随即她皱起了眉,“你们在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郎亦玦知道她不问清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好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
何小仙这才知道她那个梦并不是无缘无故做的,那个时候郎亦玦正在经历生死考验。
怕她多想,郎亦玦又安慰了好久,两人才起来一起下去吃饭。
吃完饭郎亦玦就出门了,他已经跟司徒逸和季年联系了,他们那边有好消息等着他。
何小仙想跟着一起去,但是郎亦玦说什么也不让,还让她不要出老宅,并且在老宅又安排了几个人巡逻,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看这架势,何小仙也明白郎亦玦是担心他们的安全,这个时候也确实是不得不防。
郎亦玦并没有直接去郎氏,而是先跟司徒逸和季年碰头,依旧是约在皇朝尊尚。
“辛苦了兄弟!”郎亦玦跟两人依次撞拳,真诚道谢。
那两人却一点儿也不买账,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两人再对视一眼。
“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难道是跟何姑娘呆久了的缘故?”司徒逸在他面前挥挥手,以确定他现在处于正常状态。
郎亦玦顿时满头黑线,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自己好不容易感性一回,竟然被这两个家伙如此嘲笑,实在是太丢份儿了。
“靠!”郎亦玦低咒了一声,先前问好的撞拳仪式直接切换成了准备干仗的模式,司徒逸和季年立即收起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变得严肃起来,真害怕郎亦玦的拳头下一秒就落在他们身上。
“好了,说正事儿!”季年将郎亦玦的手扒拉开,然后往沙发里一靠,“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
郎亦玦一听这话,果断收回了手,“说说看!”
司徒逸从身后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一边递给他一边说道:“你先看看吧!真没想到你二叔和郎亦琦竟然隐藏得那么深!”
果然是他们!看来郎氏里面真的还有他们得余党没有清除!
他将资料抽出来看了看,很多都是自己已经预料到的,但是跟这次郎氏危机都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皱眉将资料放回去,他交叠着双腿,揉了揉眉心道:“那个内鬼呢?有眉目了吗?”
季年点点头,将另一份资料递给了他,这回郎亦玦的眉拧得更紧了。
他冷笑一声:“竟然是她?”
“对了,塞拉利昂那事儿你那边有没有头绪了?”司徒逸突然问道。
在出事之后郎亦玦就让焦文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司徒逸和季年了,让他们查查是不是国内的人搞的鬼。
“那边的负责人传来消息说开车故意撞我们的人已经逃逸了,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郎亦玦说着将紧捏着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沙发上,对这样的无妄之灾愤恨不已。
“嗯,我们查了那两天的出境记录,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去过塞拉利昂。”季年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们分析,这件事如果只是偶然事件的话,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但很显然不是,而郎亦玦在塞拉利昂也不可能有什么仇家,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早就布好了这个局,就等着他钻进去。
他才从国外回来不久,而回来后一个月就执掌了郎氏,势必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而这些人中利益损失最大的,莫过于他二叔和郎亦琦了。
虽然他们都怀疑这一系列的事件都是这两人搞的鬼,但至今还没查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这就是为什么司徒逸会说他们隐藏得很深的原因了。
但是,不用多久,他一定会将他们都揪出来的!
从皇朝尊尚出来,他才往郎氏赶去,期间焦文已经给他来了电话,那些股东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次郎氏面临的危机很大,股东们都人心惶惶了,这比上一次郎氏的动荡更让人担心。
这些老家伙,有利益的时候脸都笑成了菊花,一遇到危机就知道兴师问罪,而不是想着该如何帮他渡过危机。
“郎总,楼下有很多记者,你回来的时候注意点儿!”还没回到郎氏,焦文的电话再次打来。
他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他加足了马力。
进入郎氏范围,远远地他就看到那群记者了。
已经有眼尖的记者看到他那标志性的白色迈巴赫了,一声“郎总来了”之后,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
郎亦玦降下车窗,面对着那些记者,沉着冷静地说道:“各位记者朋友稍安勿躁,回头郎氏就会就此次事件召开新闻发布会,所以还请大家等候通知。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说完之后也不等那些记者再说什么,直接摇上了车窗,缓缓地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郎总,你总算来了!”齐琪原本一脸焦急,在看到郎亦玦现身后,蓦地松了一口气,走近他身边高兴地说道。
“嗯。”郎亦玦点点头,朝着会议室走去,齐琪跟在他身边,跟他汇报公司这些天的情况。
“齐秘书,你有没有哥哥?”快到会议室的时候,郎亦玦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她问了一句。
问题来的太突然转换得太陡,齐琪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答道:“只有表哥,没有亲哥哥。”
郎亦玦面上波澜不惊,也没有再说什么,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果然那些老头子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看着他就像看着仇人一样。
倒是有几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股东,坐在那里静观其变。
自然免不了一番唇枪舌剑,这些股东的意思无非就是郎氏此次出了这么大的危机,都是因为郎亦玦领导无方,希望他能退位让贤。
而他们推举出来的总裁人选,是其中一个大股东的儿子——陆承天,时任郎氏副总裁,还是郎亦玦在清理了郎亦琦之后亲自提拔的,很有能力的一个人。
只是郎氏的江山怎么能让外姓人来坐呢?这岂不是要改朝换代?这是郎亦玦绝对不能接受的。
但是股东们咄咄逼人,而这次郎氏所遇的危机是他的致命伤。
“警方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大家这么急着给我定罪是不是不太好?”郎亦玦坐在上首,睥睨了一眼各怀鬼胎的股东们,悠然问道。
“不管警方调查出个什么结果,恐怕郎总都难辞其咎吧?”有股东立即反驳道。
“既然我难辞其咎,是不是应该将这件事处理好了再任由大家处置?把烂摊子丢给别人,这不是我郎亦玦的风格!”他站起来,将众人扫视一圈,鹰眸闪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使得那些与之对视的人都低下了头。
“那郎总的意思是还要继续霸占着总裁的位置?”还有人明知故问。
郎亦玦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却是对着众人说道:“这次的事情是内鬼所为,我相信警方会查出来的。所以,……”他停顿了一下,鹰眸再次无一遗漏地扫了众人一遍,“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好自为之!”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郎亦玦的目光太冷太慑人,也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说完这话,郎亦玦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大家等一下!”在他刚打开门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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