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主座前站着的人,正是前一阵被陈让救下并引起许多是非来并“不简单”的妇人,她的另一层身份便是这五月教仅存的金鼎圣使——姜月儿。
‘我说谁能杀死廖天德呢,还说没有修为,定是用什么法门骗过了幽林寨的长老,看你也是歹毒蛇蝎之人,还在小爷面前装孱弱。’
当然这都是陈让的心中计较,不可能吐露出口。
姜月儿是不管梅姨的错愕,也不顾陈让的表情,自说自的:
“嘿嘿,瞧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曾救本使于水火的大英雄。哈,你也不用惊慌,你此来的目的,本使已知晓。以后本教与赵家、涂家乃至荆湘会馆,不再有任何仇怨纠葛、签下约书,这些本使都同意。不过,要本教交出付薪,你就别想了。贺义厅是没得商量,人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刚才还不知所措的陈让,听了姜月儿如此说,当即抢上一步道:
“两家和解的基础就是,交出付薪!赵家三百余口尽丧五月教之手,赵仁叔惨死,这难道还不能抵一个周武与付薪的命吗?”
“哼,你可别得寸进尺!圣使之职是关五月教的脸面,区区赵家些些认命算的了什么。”梅姨在旁适时插话道。
而姜月儿则冷笑道:“不错,能换个余下人的平安,就不错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梅姨终于搞清楚了状况,起初她真是满脑子问号,姜月儿为什么对这位堵门的赵家人这般客气,还任由他挑战,原来是有些牵绊或是人情在里面。
她也是有眼色的人,见姜月儿对陈让并未真正的威逼,她也不过放些狠话,将台阶留给姜月儿。
“甭想,付薪必须交,不然贺义厅你们也别想见。”陈让一点不擎姜月儿的意,而是大吼道。
姜月儿毕竟在五月教也是能决断大事的人,金姓圣使的陨落,她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陈让竟如此油盐不进,还要跟她讲条件,那只能给他点厉害瞧瞧。
“本使清楚你的跟脚,你不只是荆湘会馆的一个小堂客,还是天衍宗丰华的亲传,在岳山宗也搞得声名鹊起,最近还大闹幽林寨,今天更是横扫我教一众结丹。但你别忘了,我五月教并非以功法见长,狠在用毒。”
“咳。”姜月儿正说着,梅姨却轻咳了一声,好像在提醒她,此子好像也不怕毒。
姜月儿撇了梅姨一眼,继续道:“今日我便杀了你,丰华又能怎样,他敢来此大闹,定叫他有来无回,更何况你是为赵家人出头,连你的本家都不是,他来也说不出一个理去。你听见没有。”
最后几个字着重加大了音量。
“付薪是底线。”陈让沉声道。
只见姜月儿额头青筋暴起,秀眉急皱,大喝道:“拿下他。”
梅姨略微迟疑,正待起身时,还偷偷看向姜月儿,就在这个当空儿,陈让急速向后撤身,并要驭出兽宠。
“小把戏儿”姜月儿不屑道,随即一阵强大的魂识铺陈过去。
无论梅姨还是陈让,动作都是一滞,只是,陈让还在做后续动作,并没有被完全控制下来。
‘我还真真小觑你了!’姜月儿不由得心道。
右手微抬,一股灵丝凝成的飞刀,直奔陈让的肩头而去。
与此同时,陈让的五蝠珮也飘将起来,一阵洪荒巨兽的气息喷薄而出,阴冷狂暴蔑视一切的凶狠,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大厅内原有人类的气机,好像都要被它吸食干净一般。
陈让只得奋力一扬,一头鬃毛光亮如玉,灵力毫无波动的巨猪,从中飘然而出。
梅姨与姜月儿不由得同时惊呼:
“恶兽!”
而梅姨更是不禁牙齿打颤,轻声补充道:“真是恶兽。”
因为,此时的姜月儿完全没了方才的淡定从容,她也基本看在眼里。
原来这是老猪在瀛台大潮中得了好处,陈让一直许它闭关晋镜,不成想上天眷顾,近日竟融破成功了。
其实,若在自然情况下,兽类很难在这么短期的时间内,突破修为,只因瀛台大潮中暗含了很多人类顶尖高手,炼化在其中的道法,叫老猪获益匪浅。
有了老猪的镇场,陈让压力陡然大减,因此,他毫不迟疑继续向厅外退去,待到到了门口时,将所有的兽宠全部放出,然后高呼道:
“付薪,你缩头乌龟,敢否出来一见。”
随即就听到相似的叫嚣,嘈杂而起:
“你个鸟圣使,赶快出来受死。”
“付老怪,快些出来厮见,莫要叫我家主子,拆了你的老巢。”
“付老狗,快点出来。”
……
任他再怎么贪生怕死,听了这番辱骂,也控受不住。
只见地峡深处,一个洞壁内,白烟缭绕,付薪自内飞跃而出,并喝骂道:
“小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好、好、好,本圣使就成全你。”
看着付薪与其一众帮手,向这边冲过来,陈让轻蔑一笑,小爷已不是那脑域破裂之人了。
赵仁叔,天可怜见,你若在天有灵,看我今天怎么杀死他,为你报仇。
心中有了决定,陈让驭出双胜刀,直奔付薪,此时,付薪已没了青鼎,手中只揑了把镔铁朴刀。
对上陈让,他也自有着信心,只是,纠缠了一段时间后,此子,不仅百毒不害,而且没有气竭的迹象,自己却上气不接,下气没着落的地步。
更可怕的是,为自己助拳的一众亲朋,被陈让的兽宠冲的乱七八糟,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啊!贼子看刀。”付薪再也忍受不住,催动全身的灵力,向陈让猛攻过来。
善胜轻磕,不指望将镔铁朴刀磕走,只要稍稍改变方向即可,同时,威胜斜撩至付薪的腕部。
由于付薪心神失守,威胜突袭而至,他完全没了应对手段。
只寄希望于这势大力沉的一刀,能将陈让砍倒。
噗——
陈让肩头鲜血喷涌。
同时,付薪也大叫一声,啊耶~
那镔铁朴刀再也拿捏不住,镗啷啷——掉落在地上。
趁你病要你命,陈让忍着剧痛,威胜后扬,善胜借势直奔付薪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