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快是快,可也十分枯燥。
就这么大的地方,不用一炷香便能走个遍,还有一众扈从,想要静心感悟也不太可能。
为了照顾陈让“焦急”的心情,楚鼎真就命人,昼夜兼程直奔滇国南境。
这快船飞行,需要消耗大量的灵石,这样全速飞行,更如同“吞金兽”。
一日,陈让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提出要付些灵石的建议,这趟行程的花销,算两个人的。
不过,楚鼎却拒绝了:
“些些灵石算得什么?还是左贤弟的事要紧,况且,马上就要进入南境,不必挂心。”
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陈让不能不有所表示,更不能理所应当地接受,故而诚恳道:“楚兄的心意,我领了。
只是,不劳而食,左某人做不出来。尽管楚兄家大业大,可灵石也是楚家人用汗水一分一厘换来的,左某何德何能坐享这份辛劳。这个还请收下。”
说着推给楚鼎一个储物袋,里面装着两万上品灵石。
“哈哈,左贤弟,就冲你这句话,你这朋友我便交定了。朋友之间,何须如此,快收起来吧!”
“可,无功不受禄。”
…
两人又推送辞让了一番,总之楚鼎就是不收,而且完全将陈让当朋友。
话说到这份上,陈让不得不展现出一些诚意:
“既然楚兄将我当朋友,我也愿意结交,不如我先与楚兄前去五月教见世面,事后再去南境办事如何?”
虽然不知道陈让此时是如何想的,不过对陈让这种优先朋友的做法很满意。最后,对陈让的“执意”要求,他也不好拒绝。
船速虽然放慢了下来,却直奔五月教而去。
三日后,快船出了滇国境内,林子越来越密,烟瘴也越来越多,飞禽走兽渐少,不知名的虫子开始变多。
各种诡异气息,开始影响快船上的罗盘,快船再次放慢了速度,大概又向前行了一日。陈让等人,发现密林被开辟出一片空地,空地中建有一座城镇。
镇子有一定规模,大概方圆四五里这个样子,在它的中央建有一个露天广场。
广场上站着各式各样的人,有的穿着粗布衣衫,抱着膀子,前方放着一块污渍的破布,上面摆放着各式灵草、毒草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虫类。
不仅是植株虫子之类,还有摆着各式古物。
另外,一些稍讲究的人,则摆上桌子,桌子用布料包裹,桌子上方还有布伞遮挡烟瘴或阳光。
而穿梭于期间的客商,穿着更是不一而足,看样子是来自天南海北、四面八方。
正在陈让思考,这里怎么会出现一个镇子时,楚鼎上前主动介绍道:“这里应该就是五方镇,去往五月教,必须由这里通传。不然,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入口。”
楚鼎这边介绍,陈让则不住点头以示回应,同时,心中暗道,得亏碰到你了,不然山门都找不到。
不多时,快船便将在了镇子外围,陈让随着楚鼎向里面行去。
这里面的建筑,与北方有很大区别,特点鲜明,都是各色脚屋,以木质为主屋顶铺以蒲草,不过,也有砖瓦建筑。
在镇子西北方就坐落着一座院落,此时,楚鼎与陈让便是去那里。
来到院落前,只见一黑衣短打的青年,正慵懒的靠在门口的墙边,还不时看向脚面,目光随着脚的扭动忽左忽右。
原来是新买的一双尖角皮靴,好像永远也欣赏不够似的。
“小友,能否通报一声,我等要进山拜访五月教。”楚鼎率先上前恭敬道。
“你哪的呀?什么什么便拜访五月教。”这青年,好像很不愿别人打搅他,陶醉于新买皮靴的满足中,拿着鼻孔对楚鼎等人道。
楚鼎也不恼,赶忙补充道:“奥,在下,下寺楚家楚鼎,久仰五月教威名,携亲随特来拜访。”
又在楚鼎等人身上扫了一遍,鼻孔倒是放低了些,
“等着吧!”说完颠颠向里跑去。
过了盏茶的功夫,一位长衫老者迎了出来,
“原来是楚家贵客,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请!”不管真情还是假意,老者面子功夫做得很足。
“请!”
……
中午时分,
五方镇,一间茶肆内。
“楚兄,你说那老者能带我们进去吗?”陈让虽看向远方,但还是问出了他一直关心的问题。
“哈,五五开吧!”对面的楚鼎说着还摇摇头。
“若五月教不允。你有何打算?”
“恩,这个…”对于这个问题,楚鼎也不知如何回答。
就这样回去,他还有任务在身,可五月教不允,硬闯吗?
方才,那老者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意思,是五月教最近有大事发生,若想见金鼎圣使,要过些时日,才可以。具体多少天他也不清楚。
一直等下去,他可等不起。
在付出一定代价后,请老者通报一声试试看看。
老者去通报,他们在这里等消息。
等在这里的楚鼎、陈让各有心思,说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好像很不在状态。
“你就是下寺楚家,楚鼎?”
随着声音看去,只见眼前一位十一二岁的女孩,梳着羊角髻,说起话来,不断地上下晃荡。很是可爱。
“奥,我正是。”楚鼎明显慢了半拍。
“那你们跟我走吧!”
说完,便在前面带路,一蹦一跳地向镇子外面行去。
楚鼎、陈让相视赶忙跟上去。
“哎,小妹妹,你是谁?要带我们到哪里去?”陈让第一个赶上去问道。
毕竟,楚鼎来自大家,不愿在长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如市井走卒一般奔跑追人。
陈让已不在乎,也便抢了“头功”。
“嘿嘿,谁是你小妹妹,我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想去哪里啊?想去便跟着吧,哪那么多废话。”翻了陈让一眼,便继续赶路。
出了镇子,树木越来越密,瘴气越来越厚,大白天,却见不到一丝一缕的阳光散落下来。
而且道路越来越窄,到得最后路都没有了。
越向前走心里越是发毛,陈让、楚鼎,还有楚鼎一位亲随,都相互看了几眼,不知是不是一个陷阱,还要不要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