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
痛!
头像被人撬开了一样,
疼的厉害!
想睁开眼睛,却昏昏沉沉的根本不能如愿。
尝试了多次后,终于将眼皮扯开,可却又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甚至自己是谁都有些迷糊。
好容易清醒了些,又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向周围看了一眼,从洒进的阳光可以看出,此时已是午后,腹中感觉空空。
这才想起来,好像有人进来送饭,不过饭没吃成又折腾了许久。看着散落一地的衣物,似乎不真实的画面也变得清晰起来。
有第二个人,看那青色的贴身衣物,应该是门内弟子,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丰腴的画面,想到这便不敢再想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面对呢?
一阵懊恼后,忽然听到了抽泣声,寻声看去,正是殳曼依旧躲在角落里,抱着双膝头偏着枕在上面,还掉着眼泪。
陈让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正待他要出声安慰时,殳曼已抬起了头,愤怒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都是我的错,教谕你好些了吗?”陈让也不知说什么,反正认错就对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
殳曼继续埋下头道:“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那您好好休息!”陈让无奈道。
原本殳曼便不想再说什么了,听了陈让的话,却急声道:“你把我送下山,我们以后再不要见面。”
“啊?这、这个,好!我去找朴掌门,让他们安排你下山。”陈让有些犹豫,可又不愿违背殳曼的意愿,但他又不敢肯定,天衍宗会不会放殳曼走,因此才会这样回答。
说着便向门口走去,只是身上的衣物,很是凌乱,也就放缓了他的脚步,他不知换一件衣物再去呢,还是就这样硬着头皮、赶时间,就此去求朴掌门。
也就是在这时,殳曼狠剜了陈让一眼道:“薄情寡义的家伙。”
声音虽不大,可却进了陈让的耳中,让他不得不急忙停下脚步,感觉到哪里不对,脚步有些沉重地再次走到殳曼身边,握起她的手道:“你若不嫌弃,我会负责的。”
殳曼用力甩了一下,却并未甩开,别过头,眼泪又如雨下起来。
过了好一阵,陈让才尝试着开口道:“教谕,事已至此,你看开些吧!我做过什么一定会负责到底。”
说完便将殳曼揽进怀里。
而殳曼哭得更厉害,不久却敛去眼泪道:“负责?你家里还有一个小女友吧?”
“嗯,是!”陈让老实答道。
殳曼面无表情道:“对我负责,她怎么办?”
“这个,这个,我还没想好。”陈让依旧不会撒谎道。
“连一句哄我开心的话都不会说,还负责?”殳曼斜着眼睛对陈让道,“算了,我也想清楚了,这也都不能怪你,还有以后不要说负什么责的话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陈让口中的那个“行”字刚到唇边,就被他吞回去了,有了刚才的教训以及此前的经验,我若说‘行,什么都依你。’那自己必死无疑。
因此只能改变话术:“那怎么能行,我毁了你的清誉,不能算了,也不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况且你那时还说了那样的话。”
“啊!”殳曼尖叫一声,“你休要再提。”
“好,不提不提。”
一时间两人竟互相望着沉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殳曼忍不住道:“我都可以做你娘了,难道要嫁给你不成?”
“我已束发了,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年轻的娘?”陈让老实巴交地道。
“哼!”殳曼想笑,可后悔、难过的情绪太大,把那一点点嘲笑对方蠢蛋的心情都给碾碎了,随即投到陈让怀里,大哭了起来。
陈让有些措手不及,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将手轻轻地放在对方的肩上安慰一番。
直到陈让再次有饿感时,才将殳曼放开,那食盒中的食物都已被殳曼吃干净,没有办法他只能去外面,找些吃的。
可门依旧打不开,敲喊了两声,真就有人回应:
“师祖请安心在殿中巩固修为,掌门有令不允任何人打扰,吃食自有剑湖峰峰主来送,马桶就由我们来收。”
“巩固修为?本祖师还要去观潮呢?”陈让不悦道,看样子自己是被囚禁了。
“瀛台大潮昨日消耗太大,今日已经不显,还请祖师安心巩固,不然境界不稳影响未来晋境。”
陈让跟他你来我往说了一阵,总之他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傍晚时分,谷婧真来送饭了,进入殿内,头也不敢抬,只偷偷瞄了殳曼一眼。
此时,殳曼已经坐到了棉褥上,精神也好了许多,不从红肿的眼睛上看,谁也不会知道她那么伤心的哭过。
娶我之人不说是王室贵胄,也是有功名之人吧;不说是盖世英雄,修为也要比我高吧!可就这位来自小小的贩贾之家,修为才是化灵期,唯一的优势是还年轻,可与自己差了十来岁,怎么可以。
谷婧倒是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为了宗门献身,理所应当,为了自己将来的进阶,牺牲美色也未尝不可,何况还是自己所欣赏的师伯。
至于年龄那更不是事,何况那是师伯借用了少年的身体,可比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强千百倍。
见殳曼情绪稳定,应该是她自己想清楚了,或者从陈让那得到了什么承诺。想来也是,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乱来,谁也不会忍耐的。
只是,为何当时她不阻止呢?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将吃食摆放好,然后就跪坐在那里,等待陈让用膳。
这种滋味,也有些不好受,各种细微的响动都能跑到她的耳朵里消化分解,令人烦不胜烦,同时还要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过了好一阵,才听到陈让的声音,“谷婧,你吃过了吗?”
“谢师伯挂记,弟子稍后再吃。”谷婧急忙低着头应承道。
陈让递过一双备用的筷子道:“没吃,就在这吃吧,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啊?弟子,不敢!”谷婧难为道。
“什么敢不敢的,叫你吃就吃。”陈让不悦道。
旁边的殳曼也忍不住道:“昨天,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连饭都不敢吃了。”
殳曼好像能猜到陈让要问谷婧什么,或者怕问谷婧一些事,也就不顾及地提前提醒挖苦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