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证不破坏房门的前提下,谷婧势大力沉,并着力于一点,狠狠地将门闩撞断。
进到屋里,打眼一瞧,少年师伯正仰躺在木踏上,双手抱着腹部,腿还蜷曲着,嘴巴咬得紧紧的,这应该是昏死过去了。
也没管凌乱的衣衫,谷婧快步上前,握住了他的一只手,将一股温暖的灵息注入陈让的体内。
陈让这才平展开了眉头,握紧的双手也松弛开来。
正待谷婧收手为他盖被子时,陈让的身体也靠了过来,并用另一只手将她的手臂圈在身前。谷婧竟一时抽不出。
无奈之下,她干脆坐在了榻上,手还不自觉地捋了捋陈让的头发,整个姿势好像情侣之间的悉心照顾。
不知过了多久,付晶晶从外闯了进来,眼前的一幕,叫她有些不知所措,退也不是站也不是。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师叔,我们马上就要到达周国的登封城,那里就有通往扶桑的海港。”
“好!”谷婧好像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眼睛并未看她。
付晶晶便又低眉顺眼道:“师叔,弟子什么也没看到,这就告退了。”
“呵呵,嗯,你祖师受了伤,需要人照顾,你来的正好就别走了。”谷婧好像突然有了主意。
付晶晶一听怎么回事,把我也拉下水,省得我泄密吗?便有些为难地道:“这个有些不妥吧!弟子何德何能,敢在祖师榻前伺候。”
“有什么不妥,反正那姓殳的伤还没好,只有我们替她忙里忙外了,不要有忌讳,到时祖师一定会提点你的。”谷婧鼓励道。
付晶晶其实也有这种想法,只是明面上不能说实话,万一是谷婧试探自己呢!所以,此时她才应承称是。
好像,现在陈让也没有那么痛苦了,谷婧慢慢将手抽了出来,她满脸羞红,赶紧解释了一句,方才被陈让死死抱住,说什么也拿不出来。
如今,可能是陈让意识有些清醒了!
尴尬地笑了两声,谷婧整理下衣裳走了出去。
不多时,合欢宗的白石麻衣等人,过来拜见陈让。
付晶晶轻声唤了几次,没让人失望陈让努力打开了眼睛。白石麻衣这人过来,显然是辞行的,另外就是叫陈让放心,她白石麻衣说话算话。
陈让此时昏昏沉沉,随便应承几句,就叫她们走了。
履行了送人的诺言,金喙花雕才正式起航飞往天衍宗,过了数日,飞行法宝进入到了燕国境内。在燕国采买了些补充品,又飞行了十数日,金喙花雕才进入到了天衍宗的势力范围内。
又过了一日,金喙花雕才来到天衍宗的山门处。
这山门建在一片巨大的广场前,广场上有十二根巨大的雕花石柱,上面的浮雕有征战、有异兽、还有神灵,画面美轮美奂。
只不过,这些石柱与那飞檐画栋的山门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一些,山门下方每天都有人值守,值守的人基本上都是各峰的弟子来充任。
今日值守的弟子是来自雷山峰,五男一女,见到谷婧等人一行,便赶忙迎了过来,并恭敬道:“弟子等恭迎师叔回山,恭贺师弟师妹历练凯旋!”
“闫祖师在此,不得乱了规矩!”谷婧稍有不悦,同时指了指陈让道。
这些值守的弟子,面面相觑额不知如何是好。
谷婧皱眉道:“怎么,师叔还骗了你们不成?还不参拜祖师。”
这些人又看了看付晶晶与饶凯,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后,才行了跪拜礼。事实上,进入天衍宗之后,大部分弟子都与这些值守弟子相似。
对于陈让这么年轻的祖师,很是怀疑,可是谷师叔、谷师妹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反驳,磕个头反正也死不了,谷婧若是说假话,将来他必然引发众怒,死在舆情之下。
全程陈让都是微笑点头,你是质疑也好,认可也罢,他都保持这样的神态。
到了天衍宗山门,法宝必须要收起,大家步行上山,走了好一阵,在群峰之中,有一处高高的石块平台,而且面积广大,总有云雾缭绕,常年都是如此。
平台中央有一座时代久远的宫殿,名字叫邀云宫。里面住的都是大佬级别的存在,他们在这殿中很少休息,多半是打坐修炼。
另外,还被收拾出一间屋子,用来议事商量宗门未来的去处。
今天,陈让来的就是这里。
此时,房间内可以说坐满了天衍宗的大拿,丰华真人也在,并坐在了主位上,见陈让进来,甚至站起身走到陈让身旁,道了声辛苦。
这在其他人眼里,多少有些不可理喻。
即便是当初的闫存贵,在众大佬里也是边缘人物。如今还只剩下魂元,就一夺了一位少年魄的底层修者,丰华真人却如此待他,我们这些人又将何以自处呢?
陈让自然能看出这些神色的所指,当即道:“师兄,你才辛苦,等待多时了吧!”
“闫师兄哪里是辛苦,还差点丢了性命,到翠微峰好好养养精气神才对。”其中一位老者插话道。
此话一出口,很多人都开始响应。
陈让看出此人是谁,便不疾不徐地道:“刘师弟,翠微峰我倒先不急着去,常师妹的府库馆我却可以先去做些个登记。”
“哈哈,师弟,看来我走后你也是收货颇丰啊!”丰华适时地打合道,他不能让事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知道别人对于闫存贵只剩魂元,夺了个化灵期的肉身,很是看不上,而且他要恢复巅峰免不了要与自己的门人抢夺资源,谁能容忍这样的人还在门内作威作福。
只是听到陈让要去常师妹的府库馆去做登记,那他夺的宝等级不低数量不小,不然随便一个府库堂便能接受,常莹常师妹那里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收的。
那位刘师弟可能就是对陈让有偏见,或者看不惯丰华真人对陈让过于偏袒,他就是对陈让不爽:“真人,闫师兄以夺魄之躯,能得什么宝物,你这么夸他,若等他真拿不出来时,岂不是打他的脸不成。”
此时,跟在陈让身边的谷婧,嘴巴撇了撇,心中暗想:过一阵,打脸的恐怕是你吧!无知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