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维吾尔族记忆力咋就那么好呢?我暗自发苦,摇头装无辜:“怎么会呢?我一直在逃命呢,踹你干嘛。”
姑娘眯起了眸子,十分怀疑,那三个男的忙劝她:“不要对汉人有偏见嘛,又不是所有汉人都是坏的。”
这姑娘撇撇嘴不追问了,我松了口气,要是她认出了估计得把我打出翔。
我就转移话题自我介绍,他们也纷纷自我介绍,说是xx大学的大二学生,开学了准备回大学呢。
那霸气的姑娘大大咧咧的:“叫我若若就好,反正你也记不住我的维吾尔族名字。”
他们都有汉族名字,介绍也是介绍汉名,这倒也方便,我并没多问,想必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我就在这里躲了半天,但那些西装男硬是不肯放弃,后来这些维吾尔族人要下火车了,我也跟着下了。
他们说这么巧啊,其实不巧,我钻了空子就下而已。
我就跟他们道别,他们还想送我去医院,但我估计我麻烦还没断,我也不想牵连他们了。就此别过,若若戳戳我手臂:“伤好了去xx大学找我们吧,带你去新疆玩。”
我倒是乐意去新疆玩,不过恐怕没机会了。于是告别,出了火车站他们便离去了,我则寻思了一下不知该咋办好。
现在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我伤成这个熊样很多事不能干,东山再起恐怕也困难得很。
我先去找小旅馆住下,这会儿也天黑了我得先休息。结果才跟一个拉客的大妈谈好价钱,我立马看见西装男出现了,正四处张望。
我吓了一跳,估摸着他们很多人,两三人一组这么找,简直阴魂不散啊。
我可不敢跑动引起他们注意,直接就蹲街边低着头偷眼看他们。
火车站人太多,他们终究是没发现我,张望了一下就走去别处了。我长松一口气,然后手边小行李袋被人一拽,我受了伤愣是被抓稳。
我抬头一看,两个脏兮兮的叫花子竟然抓着我的包就跑。我靠你大爷,什么情况。
那包里有我所有的东西,要是被他们给抢走了老子如何是好?
我起身就追,他们硬是了得,别看瘦不拉几的跑得却快,不一会儿跑过车站边的大桥,一下子钻进一些楼房间了。
这些楼房比较旧,附近也没啥人,我死咬着不放,冲进去喝骂:“靠,老子报警了啊!”
两个乞丐压根不理我,继续跑,他们十分熟悉这边的路,我差点追丢了,还好他们跑出这一片居民区就没跑了,而是进了一个类似村庄的地方。
这倒是奇怪了,这城市里还有个村庄,不远处就是光秃秃的山岭,挖掘机正在工作,这破村庄估计也得拆了建大楼了,鬼影都不见一个。
我皱眉过去查看,那两个乞丐也不知跑哪里去了,我大叫了几声也没人回应。可等我彻底走近村庄的地盘时那些破木门竟然全打开了,冲出来十几个手持木棍的人,把我给吓尿了。
那两个乞丐也在,嚣张地叫骂:“就是这傻逼,竟敢追我们,搞死他!”
我日,这是穷乡僻野出刁民?他们衣着都很破烂,大衣都破了几个洞,以前应该是农民,但现在跟乞丐没啥两样。
我可不敢跟他们对着干,我就试图讲理:“你们别暴躁,是你们的人抢了我的东西,这就不应该了嘛对不对?”
他们纷纷吐口水:“滚,抢的就是你,你们这些城里人叫人反胃,也没一点善心,讨饭都要饿死了,不抢等死啊!”
我去,你们还真是乞丐,兼职抢劫是吧。我蛋疼,说我不是城里人,我也在讨饭呢,你们见过城里人这么怂的么?
他们对视一眼,敌意消去不少,但这时又一个家伙跑出来,惊喜不已:“包里竟然有一万多块,赚大发了。”
他们几乎要狂欢了,再次对我充满敌意:“你他妈乞讨能讨一万多?看你穿着也不像讨饭的。”
我他喵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我赶紧好好说教他们算了:“我在北京地铁乞讨你们懂不?一个月能讨一万块,后来叫人发现打断了手,我只得回老家去了,哎,一言难尽啊。”
他们惊疑不定,我就差哭了:“我骗你们干嘛?你们看我这双手,断了啊,光医疗费就花了五万。妈的,城里人就是可恶,好坏的!”
他们十来人就收起了木棍,说我也挺可怜的,我就说那钱......
“别说钱了,你走吧,我们不打你就是了。”我日,我特么想打你们了!我心里头憋屈,想想也只能继续憋屈:“好歹把我的证件什么的给回来吧。”
那乞丐就把证件给回我了,还小心翼翼地抽出一百块:“拿去花吧,可怜人。”
操......我心里咬牙,我特么要是手没断我不整死你们!我黑着脸拿好证件走人,他们也喜滋滋地回破屋里分钱了。
然而这时候山岭那边的黄土道上就开来了一辆宝马,我当即疑惑地停下来瞅瞅。那十几个乞丐瞬间抓好棍子冲过去:“还敢来!”
那宝马车停下了,两个保镖模样的人颇为冷傲地下车大喝:“你们最好别动手!”
乞丐们都大骂,车上又下了一个胖子,肚腩都要挡住**了。岛杂乐血。
“乡亲们啊,这块地皮已经是我的了,你们走吧,守着几间破茅屋有什么用呢?到处都在建楼,市长都同意了的,你们钉子户真是......一人领一万块,乖乖去别处啊。”
胖子还算好说话,语气颇为无奈。那些乞丐破口大骂:“早就告诉你了,一人没十万我们不走,这么好的地皮你用一万块就想打发我们了?”
大胖子吐口水:“靠,你们这里要不是靠近火车站一毛钱都不值。最后给你们三天时间搬走,不然挖掘机就下山了!”
乞丐纷纷叫嚣,大胖子气怒,但他也没办法,直接钻进车里走了。
我挑挑眉,这种事儿还让我遇上了。我寻思了一下,我是不是该化身为正义的使者呢?说不定还能弄回我的钱。
我就过去咳了咳,那些乞丐正在气头上,让我赶紧滚蛋。我笑笑:“你们这样是不行的,人家有权有势,这边建楼也是城市规划的一部分,不可硬抗啊。”
他们说还能有什么办法,前几天赵老头去炸挖掘机了,结果把自己手给炸烂了,都这样了那死胖子还不肯退步。
这肯定不行,你们自己作死死胖子巴不得呢。我嘿嘿一笑:“这个需要谈判,要在桌子上讲,那样才有效的嘛。”
他们不明觉厉,我轻轻一咳,一个机灵的乞丐忙开口:“你愿意帮我们吗?”我说可以啊,要点报酬嘛。
他们半信半疑,但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请我进屋去。
这屋子看起来都要塌了,里面也黑乎乎的只有蜡烛点着,估计水电已经停了。
我进去看了看,这些人也着实可怜啊,虽然也可恨。我去床头坐着歇了一下,这些乞丐都蹲我面前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这种事见报纸最有效,但比较困难,让我跟那死胖子谈判吧,你们去整几张横幅,抗议暴力拆迁,做做样子吓唬他就行了。”
他们纷纷说好,值得一试。我呼了一口气直接躺下了,妈的太累了,我先歇歇。
但才躺下就有声惊叫响起,我吓了一跳,床上竟然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睡觉,被我直接压到了。
我忙道歉,她就往床脚缩,一身脏兮兮的十分惊恐,但眸子很亮,分外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