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伤痕累累的涂城在晚霞的映射下变成了一座血城,这座血红色的城池仿佛是从地狱血海中而来,想要让世人记住它一般。
涂城经历一个时辰被白亦非率军拿下,赵国守军一千人加上两千协助守城的青壮百姓,共三千人守城战死一千五百人,秦国死伤五百,轻伤近千。
守城人数比想象中的四五千要少,可以看出赵国经历数次大战又极力扩军想要恢复军威,民间已经没有多少青壮力,导致的后果就是农业瘫痪,饿莩遍野。
白亦非骑着白色战马进城,走在主干道上,能够看到许多大门拉开一道缝隙,一双双带着仇恨的目光注视着白亦非等人。
一路走来白亦非看出了这个小城很破败,蹲在门后面的许多赵人都是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可见去年的灾荒对赵国百姓影响有多大。
他经过一个小巷口,闻到一股臭味,他朝小巷里看去,整个小巷中全部摆满了尸体,看样子都是被饿死的。
白亦非面无表情,太平常了,就算是在平时,百姓每天都是半饱。发生天灾,粮食没有收成,都是会饿死人的,只是因天灾的大小决定饿死之人的多少罢了。
到了城主府,白亦非来到大堂,见到五位秦军士卒押着一位华服老者,道“你就是涂城县令赵四。”
老者斜视了白亦非一眼,朝地上吐了一口口谈。
“呸”
此时的白亦非穿的是一身红衣,红披风,老者的轻蔑他并不放在心上,转身朝主位走去。
与此同时赵四的脖颈裂开了一道缝隙,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赵四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亦非将红色披风朝后一甩,坐于主位之上,见到死不瞑目的赵四,平静道“拖下去。”
见其莫不在乎模样,听其冷漠的语气便知白亦非此人对于生命是何等的漠视——视若草芥。
五名亲卫内心发寒,得到命令,一礼,急忙将赵四的尸体拖了出去。
又道“传众将前来议事。”
“诺”守在门外的亲卫回道。
不一会,五万大军中的中高级将领全部到来,相互见礼之后,白亦非说道“本将决定兵分五路,半月之内攻下中牟南面的二十城。”
“这……”
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时副将严贾起身道“主帅曾言以稳为主,二十城皆在涂城北面,运粮队伍最低所需五天路程,我军是不是需要留下一万大军护卫军粮。四万大军分兵三路攻城。”
一位将领起身道“将军,我军若是分开攻城,伤亡定会不小,末将也是赞同分兵三路为佳。”
正在这时,一个将士来到大堂外禀报道“禀将军,我军将士受到涂城百姓的袭击,五人死亡,二十人重伤,五十人轻伤。”
白亦非脸色一寒,缓缓起身,声音冷漠,残酷道“传令全军,屠城。”
“什么?”
“将军,万万不可啊。”
“将军息怒,末将愿意带人去诛杀袭击我军之人,切不能牵连无辜。”
大堂内的将领全部被白亦非的一句话惊得接连起身,这可是屠城啊,若是让他们斩杀敌人,他们内心无比欣喜,可是对无辜百姓痛下杀手,他们心中是非常抗拒的。
严贾道“将军,此举会导致天怒人怨的,六国唾弃,我等对主帅和王上也无法交代,恳请将军三思。”
“请将军三思。”大堂中的将领全部都拱手道。
白亦非不发一言,再次道“传令全军,屠城。”声音更加的冰冷。
“将军,你之军令,违背主帅军令,属下拒绝执行。主帅军令曾下达全军,所有将领的一切决断,都要以大局为重。”
一位将领出列道。
白亦非目光一寒,杀机毕露,他的军令,既然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冷冷道“君上下达王书,允许各军主将有便宜行事之权。”
说完又道“来人,马疾违抗军令,带下去,派人送入咸阳,交由军事法庭。”
军事法庭是秦国新建立的部门,集审查审判为一体的机构,算是军机阁的下属部门,专门审判军中违抗军令,通敌卖国之人。下到普通士卒,上到一国将军,有罪或者是犯错者全由军事法庭审理,不是廷尉府。
军事法庭的审理组成,如果是审理小兵,最低需要一位军机大臣主事;审理百夫长,千夫长需要出动两至三位军机大臣主事;审理校尉,出动四位军机一位副阁主主食;审理军长(大都督)也就是白亦非这样的正四品官位需要出动军机阁正副三位阁主,军机大臣五位以上。至于正三品,上将军,正二品大将军的审理则是嬴政亲自出面,或者下令安排主事之人。
上面的审理结果从千人将级别起都需要上交嬴政批准才能生效。
大堂中的将领看着被押出去的马疾,内心复杂,押回咸阳军事法庭审理,他至少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其实刚才白亦非要是以违抗军令将其斩杀,死了也就死了。
这就是军中,军令如山,违抗者死。
哪怕白亦非的军令是错的,也要去执行。
白亦非扫视大堂中一干将领,目光森寒,又道“传令全军,屠城。”
“诺。”
大堂中的将领无奈,只能领命。
白亦非一部分大军入城已经一个半时辰,被赵人袭击将士之事时有发生,让巡逻的将士神经紧绷,一路走来,目光相互交替,警惕着四周。
涂城外秦军大营,所有将士已经在广场集合,他们内心沉重,他们收到了新的军令——屠城。
这是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他们内心抗拒,但,他们无法违抗军令。
违抗军令者,只有一条路——死。
哪怕他们是对的,军事法庭或者是朝廷都不会认为他们是对的,军令不可违,此列不可开,违令者死。
四万五千人全部站立在广场,静静的等待着,这时白亦非来到点将台上,那一身标志性的红衣似是鲜血染红,一头白发随风飘动,白润如雪的肌肤,全部落入将士们的眼中。
白魔,这是将士们为其取的外。
白亦非上了点将台,注视着下方四万五千人的大军,一言不发,轻轻摆了摆手,许多将士抬着一个个木箱子到了四万大军每一排的第一人面前。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副面具,面具漆黑,雕刻有睚眦,面目狰狞,让人见了恐惧、畏惧油然而生。
所有人都带上了面具,一股无情的杀伐之气从他们身上升起。
白亦非开口了“面具上所刻的乃是睚眦,睚眦是龙生九子的老二,传说生得豺首龙身,主杀戮。”
“你们可知何为杀神军?”
“不知。”
白亦非又道“杀神军,遇人杀人,遇神杀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遇人杀人,遇神杀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遇人杀人,遇神杀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遇人杀人,遇神杀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白亦非又道“顺着昌,逆者亡,杀!杀!杀!”
“出发!”
“杀!杀!杀!”
大军向涂城开去,天上的白云都好像畏惧杀神军的凌冽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杀神军真正的出世了,可他们的屠刀却是对准了无辜的百姓。
封军团封军,杀神军杀神军出万人惊。杀人杀神,灭杀一切可杀之敌。
屠百姓,断红尘,亲人弃,敌人惧,面目可憎睚眦具,谁人知我少年心。axxx8282axx8bfbax3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