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君赢柱乃是秦异人的父王,华阳太后的丈夫,嬴政的爷爷。
安国君继位的第二天,外出打猎遇到一位女子,该女子长得沉鱼落雁,风姿妖娆,是许多男人心中的尤物,被安国君带回宫中侍寝。
不料,第二天两人双双暴毙,这事可疑至极,廷尉府查了许久也没有丝毫线索,最后不了了之。
朝廷对外称安国君得了重疾,不治之症。
华阳夫人仅存的一点理智也被仇恨冲散,那双眼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赢稷道“此言当真!”
赢稷也是被吓得头皮发麻,回道“臣知此事关系重大,也私下告知老廷尉,老廷尉应该已经查到实情。”
华阳夫人还么有说话,老廷尉便站了出来说道“禀太后,经臣查探,哪个歌姬确实是吕不韦小妾。”
此言一出,周围大臣一片骚动,议论声此起彼伏。
“真没想到吕不韦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毕竟不是我秦国之人啊”
华阳夫人扫了一眼瘫痪在地上,两眼无神的吕不韦。
冷声道“蒙骜,哀家令你率兵包围丞相府捉拿一干人等,搜寻阳蛊。”
上将军蒙骜迟疑了下还是答道“诺”。
本按照秦国法度太后无权命令他上将军行事,但这是非常时期。
丞相府乃是秦王之下最大机构,权利比上将军府还要大上一些,能去做这件事情的还真是非己莫属。
上将军蒙骜和与吕不韦有些交情的蔡择两人一同前往丞相府,不过半个时辰两人就回到大殿,蒙骜手上拿有一个盒子。
蒙骜对华阳夫人道“禀太后,我与纲成君审问吕不韦家老,没有得到哪名歌姬和吕不韦的关系,却从一客卿处得知哪歌姬乃是燕国人,被吕不韦看中买回来当小妾。这是从吕不韦书房搜到的盒子,里面放有一条虫。”
说完便把手中的盒子双手递给了华阳夫人。
华阳夫人脸色难看的接过来打开,只见里面有一白色爬虫在蠕动。
华阳夫人对一直跪着的小太监道“这是不是阳蛊?”
小太监忙摇摇头道“奴才也没有见过阴阳蛊是什么样子的,太后只需让人将盒子放到国君腹上自会引出阴蛊。”
老内使急忙从太后手中接过盒子,对着榻上的秦异人说了声“奴才冒犯了”,便把盒子放在其腹部。
太后和诸位大臣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想要验证小太监是不是真的说谎。
不一会,秦异人腹部的衣服在微动,幅度愈来愈明显,在场的众人都毛骨悚然起来。半刻钟后,一白色小虫从衣服缝隙中钻了出来。
老太医过去解开秦王衣服,只见左腹上当有一个小洞,在场众人都吸了口凉气。
华阳夫人杀气腾腾的望着瘫痪在地上的吕不韦道“来人。”
殿外进来两侍卫道“在”
“将吕不韦打入天牢,国丧之后依法论罪。”华阳夫人恨恨的说道。
“诺”
两侍卫将吕不韦架了出去。
“报,禀太后,王后,太子,宫外武安君白起和商君商鞅求见。”一侍卫带来的消息又在这刚刚平静的大殿站起了风浪。
“怎么会,他们两位不是早也不过问朝中之事了吗?”
“看来是个不平静的晚上啊!”
“他二人一起前来定有大事。”
“莫非宫外除了什么我等不知的大事?”
各大臣议论纷纷。
“秦王登基他们都不曾踏出府门半步,今天怎么会来王宫,真实令人费解。”蒙骜在心里疑惑的想到。
华阳夫人也是惊讶不已,武安君白起那可是秦国战神,在军方的地位哪怕是如今的上将军蒙骜也动摇不了。更别说商君商鞅,商鞅不曾变法之时,秦国同其余六国一般,百姓没有出头之日。
商鞅变法其中一条便是给了秦国百姓通往上层社会的道路,那就是奖励军功,以军功来获得地位,只要你有能力封侯拜相不是问题。秦国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可以说商鞅有三层的功劳,商鞅对秦国百姓的影响没有谁能质疑。
楞神之后,华阳太后对殿外的侍卫道“传!”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身着朴素衣袍,在一侍卫的搀扶下缓慢的走着,虽已年老体弱,步伐却仍然很稳健。
老人旁边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穿白衣,面容冷峻,不魁梧的身材却充满了力量。
“见过太后,王后,太子殿下。”两人进去大殿便依法行礼。
“不知武安君会同商君前来有何要事?”华阳夫人问道。
“我等听闻上将军领兵包围丞相府,抓了很多人,担心宫中出了什么变故,就和武安君前来看看,不曾想王上已去,吕不韦大逆不道谋害我大秦两王,真乃我大秦之伤。”商鞅似乎是真的为秦王归天而伤心的说道。
华阳夫人虽然不相信商鞅所言,但也没有理由不让他们留在此处。
对着老内使道“哀家来时在门外听到你欲宣秦王遗诏,此时不宣要待何时。”
“诺”老内使也是双手发抖,因遗诏上的吕不韦已经被太后关去天牢,若按遗诏宣出大秦必将群龙无首。
当老内使内心正纠结时,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对华阳夫人行礼道“禀太后按秦国法度,太子不到及冠之年不得亲政。但,今时不同往日,吕不韦居心叵测也被太后关押,如今朝臣群龙无首。当年宣太后摄政,只因昭襄王年少,见识不足,磨炼太少。今太子虽年幼,但其处事有条有理,丝毫不乱,我等臣子与之相比也是多有不如。臣斗胆恳请太后废法令,准太子亲政。”
华阳夫人还未说话,御史大臣斥道“太子不到及冠之年不得亲政乃是秦国法度,太仓令怎敢妄言废除法令。”
殿中大臣有的也是存反对意见,但是却不想站出来反对,怕得罪嬴政,就算他暂时不能亲政,总有亲政的一天,还想观望观望。
蒙骜,老廷尉,老桓砾等大臣却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暂时静观其变。
太仓令回道“御史大夫所言极是。”又对着商鞅问道“不知商君是何看法?”
商鞅对华阳夫人恭腰道“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太子殿下从小聪慧无比,立为太子以来,王上许多奏札均是太子代王上批复,此乃朝野皆知。殿下虽年幼。其能力足已承国之公器。恳请太后嗯准太子亲政。”
进殿除了见礼外,不曾说一句话的武安君白起也行礼道“臣恳请太后准太子亲政!”
“臣附议”太田令说道。
“臣附议”邦司令也赞同道。
“臣附议”司寇府道。
蔡择犹豫了下也说道“臣附议。”
太史令,太庙令相互看了看也说道“臣附议!”
大殿中八成也上的人都投了赞同一票,只有最重要的上将军府,廷尉府和御史府还没有说话。
蒙骜见华阳太后的目光朝他这边看来,心里“唉”叹一声,不是自己不尊法度,而是世事无常啊。
“臣蒙骜附议!”蒙骜最中还是投了赞同一票。
嬴政仍然是跪在秦王榻前,不发一言,好像他们所议论的那个太子不是自己一样。
华阳夫人朝榻前的嬴政淡淡的看了一眼道“准!”
“谢太后。”殿中大臣行礼道。
“还不宣读遗诏?”太后对着老内使道。
老内使都快崩溃了,这已经是他今天晚上第三次宣读了,只不过前两次什么也没有念就被打断了。
老内使有些颤抖的手缓缓打开遗诏“秦王秦异人特昭,寡人自知不久,特留此昭太子嬴政,聪慧有为,孝心可见,年幼便知民生不易,继位以后需多听朝臣意见,共商大计。”
殿中大臣都听出来了,这不是遗诏上的内容,或者说有的不是上面的内容。真的遗诏上不可能不提吕不韦,事到如今不是也只能是。
没人敢这时出来找茬,因为那不是找茬是在找死。
老内使磕磕绊绊的念完了遗诏,手一松丝布便落入了火盆之中。吓得急忙跪在华阳夫人面前道“奴才该死,竟失手毁了先王遗诏,恳请太后赎罪。”
华阳夫人看也不看那遗诏道“你毁先王遗诏本是死罪,哀家念你因先王逝世!伤心过度,精神恍惚情有可原,以后你就给先王守陵吧”老内使急忙谢礼。
跪着的嬴政高声道“儿臣嬴政恭奉遗诏!”
太史令说道“此昭之后一切奉太子令。”
殿中大臣肃然拱手道“臣等奉太子令”
“非常时期,本太子无须虚礼,国丧期间,其一,丞相府将由纲成君蔡择暂代,保证政令通畅。其二,上将军蒙骜掌管咸阳防务。其余主事之人由宗老赢驷安排。”
“臣蔡择遵令”
“赢驷遵命”
“蒙骜遵令”
“太子令,老臣奉命国丧期间要物有二,其一,国丧安排,由太史令和太庙令主事!其二,登基大殿,由太庙和长史主事!”。
“我等必将齐心协力,共赴国难!”大臣们一起高呼!
这就是老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