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心神渐定,也说不清到底是欢喜多一些还是震惊多一些。
“我真糊涂,一直当你是男子,以后可不能再叫你杉芸兄弟了!”
杉芸嘻嘻笑道:“那也不准你叫我杉芸姑娘、杉芸妹子什么的,我爹爹叫我芸儿,你也这么叫吧!”
萧鸿念了几遍,不知为何一开口却还是:“杉芸兄……”
后面还没有说完,杉芸气极一跺脚嗔道:“再这么叫我便走了!”
萧鸿抹了抹额头冷汗,怎么临到头还是叫不出“芸儿”二字,尴尬之下他慌忙找了个借口。
“我刚才差人给你准备了几样当时你我相遇时点的几样糕点”。
他朝桌子上一看,糕点被刚才落下的无数花瓣盖住,早已混在了一起,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杉芸故意张望:“咦,糕点在哪呢?”
萧鸿脸上一红,叹道:“糕点可吃不得了,我也没想到你会从树上下来”。
说完他拿起就想扔掉让人再上一份,没想到杉芸却抢先拿起了一块糕点:“别,我爱吃!”
萧鸿一怔,杉芸已经拿起了糕点放在了嘴里,刚咀嚼了几口,突然眼圈渐红,眼眶之中慢慢充满了泪水。
“你,你怎么哭啦?是不合你胃口吗?没事,我再去找人拿些别的!”
见萧鸿手足无措,杉芸突然又破涕为笑,她幽幽而道:“萧大哥,你别忙了,我不是为这个,我娘已经病了好久,自她病了,就再也没有谁这样记着我念着我宠着我……”
说着她的脸上落下几滴泪水,从腰间拿出一个洁白的手帕出来,萧鸿以为她要擦拭泪水,谁想她却是把几块沾满花瓣的糕点仔细包好放在了怀里。
做完了这些杉芸回眸一笑:“我回去要慢慢吃”。
萧鸿一个糙汉子,怎么会明白这种女儿情怀,觉得杉芸兄弟举动很是奇怪,挠了挠头问道:“你之前又是留画又是做约的,定在今夜见面,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杉芸笑了笑:“我专程就是来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杉芸兄弟,这可一等一要紧的事,非要告诉你不可!”
“呵呵……”萧鸿无奈陪笑,这种事也算什么大事吗?他还以为是杉芸兄弟是想念他了呢,可现在杉芸兄弟却变成了芸儿……恩,似乎也不错。
“对了,你这样多好看,为什么之前扮作那幅丑样子?”
杉芸好像十分高兴,原地转了一圈问道:“你觉得我好看吗?”
“好看极了!”萧鸿说的可是真心话:“我虽然没有见过仙界的仙女是什么样,可是我觉得你比她们好看多了!”
杉芸更是高兴,将小手背在身后走了几步,最后坐在了桌子之上,两只小腿前后随意踢着。
“我才不信你的话呢,我爹爹就说我比男人还爱胡闹,那我就扮作男人,看看到底是什么感觉”。
萧鸿心道这人怎么这种脾气,明明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却爱扮男人。
杉芸继续又道:“也幸好我扮了丑八怪,才知道谁真心待我好,我若是现在的样子,谁都会讨好我,有什么稀罕的,可是我当时那个样子又丑又脏你还对我好,那才是真好”。
萧鸿刚要接话,杉芸好像心情极好,一下拉住了他的手摇了一下:“萧大哥,不如我唱个歌给你听吧,好不好?”
这一下正好拉在萧鸿的断手,他现在只是手腕骨头刚接到了一起,可还没有好利索,这一下让他疼的冷汗之冒,却忍住了没有哼出声。
杉芸大惊之下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还没好!”
“不妨事!”萧鸿活动了下手腕:“你看,好好的,只是还不能用力”。
杉芸心疼道:“我不碰你手了,可恨那老不羞将你伤的这么重”。
萧鸿心道若是你知道我把他女儿挫骨扬灰了,只怕就不说他狠了,只是这话现在可不能跟杉芸说。
突然萧鸿觉得腰间有东西一动,贪禄突然自己跳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萧鸿差点吓死,这货怎么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别吓到了杉芸才是!
杉芸见了贪禄果然吓的花容失色,可是只是楞了下之后就欢喜的叫道:“好可爱的小东西,这是什么?”
萧鸿仔细端详了一下贪禄,哪里有半分可爱的样子,又凶又丑,普通人见了都能吓昏过去,怎么杉芸跟其他人的审美有什么不同吗?
贪禄张着大嘴对杉芸耀武扬威,那黄金大舌头吞吐不断,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萧鸿一脚就踢了过去,将它踹了好远,结果杉芸却不愿意了。
“你没事踢它做什么!”
萧鸿怔了下,怎么自己怕这家伙伤了她,却先被埋怨了。
“这家伙胆小如鼠,之前黎暮阳控制了我,它知道不是对手就毫无反应,现在你只是碰了我一下它就跳出来不乐意了,装模作样的,呸!”
萧鸿将贪禄一顿臭骂,也不知道这欺软怕硬的性格到底随谁!
杉芸好奇的蹲下拍了拍贪禄的身体,贪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是知道杉芸并没有伤害萧鸿的意思,杉芸满是惊喜之色,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又聪明的东西。
“它是什么物种?是异兽吗?”
萧鸿摇头:“不是的,它的存在不好理解,等下回我好好给你讲下它的来历,现在快回来!”
贪禄喘了几口气,朝他腰间一跃而去,又化作了一个小口袋,杉芸更是拍手叫好,心中十分羡慕。
萧鸿见她喜欢贪禄,笑着说道:“可惜这家伙已经认主了,不然就送给你了!”
杉芸哼了一下,好像知道萧鸿言不由心。
“我也有一个好朋友,也是十分的有趣,可惜这次没有跟我出来,下回我叫它来让你也羡慕一下!”
萧鸿哈哈大笑:“那感情好,让我也开开眼界!”
杉芸又流连了几眼贪禄,见萧鸿还在活动他的手腕,又想起了唱歌的事:“我给你唱个曲,保证你的手就不疼了,你听着啊!”
说完就见她边走边拢着落在肩膀的青丝,斜倚窗边,一缕清音自嘴里轻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