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约么三十多岁,相貌……怎么说呢?长着一张马脸,三缕短须,修得整整齐齐。眼睛细长,带有一抹阴沉之气。
平儿见到他,浑身立刻一个哆嗦,赶忙就要躲开。可是晚了,只听那马脸长老阴笑道:“你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七长老,平儿给您见礼了。”平儿尽管害怕,但也不敢缺了礼数。
七长老缓缓走过来,用手轻抚了一下平儿的脸蛋,平儿吓得赶紧躲开。
“怕什么,早晚的事!你和你主子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么?”七长老邪笑道。
“七……七长老!请您自重!没……没什么事的话,奴婢这就走了。”
“哎~!着什么急!”七长老一把把她拦住。他左右看了看人,还真有两个路过的。
不过,当他们看到七长老那凌厉的眼神,立刻吓得躲了起来,不敢再多看一眼。
七长老得意地一笑,道:“告诉欣儿那丫头,她的伤要想好,就只能求我。否则,只要我南宫鼎说一句话,在这祖龙殿内,就没人敢给她医治。”
平儿脸都吓白了,身体一直在颤抖。
七长老忽然伸手端起了平儿的下巴,淫邪地笑道:“还有你!趁早打消要外嫁的念头。否则你那个小情郎……我也一并收拾了。”
“七……七长老!请您自重!”
平儿吓得赶忙逃开。
七长老见平儿惊吓得厉害,他的笑容也就越发猖狂。正要有进一步动作,忽然好似觉察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立刻快步走开。
平儿吓得腿都软了,赶忙快步走上通向十二层的楼梯。可是由于她走得太过匆忙,加上神不守舍,忽然一个没留神,竟被楼梯绊倒,一头撞在了旁边的扶手上。
这下可麻烦了。食盒摔出老远不说,她的发带也不知刮到了哪里,忽然滑落,顺着扶手的缝隙掉落了下去。
前文有提过,这是第十三层到第十五层是挑空的,发带轻飘飘落下,一直飘向第十五层。
唐小虎叫苦不迭,他差一点就到十二层了。之后他便可以离开平儿,想办法再附着到别人的身上,寻机会再继续向上走。
可现在,就因为一个欺男霸女的色鬼,自己本要成功的计划完全泡了汤。
不仅如此,血妖王的一句话更让唐小虎的心沉到了谷底。
“下面有结丹老怪,我暂时帮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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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带像一片树叶,轻飘飘,翻转着向下落去。
非常的不起眼,也没人注意。
即便注意,也只会注意上面那个从楼梯上摔倒的姑娘。
大祭司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大殿前,他那昏黄的双眼也在笑眯眯地看着上方。
空中飘落的发带被他伸手一招,便轻飘飘落到了他的手中,随即被他藏进了袖子,转身离开。
这一切非常自然,自然到没有一点违和感。甚至从大祭司走出到回去,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留意,甚至说即便看到了,脑中也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记忆。
“小虎!这个人擅长心幻之术,你要小心。”
这是血妖王以文字形式在唐小虎的脑海中显现的一句话,即便是他,也不敢在此时直接用神念和唐小虎沟通。
唐小虎心中更是一沉,躲在灵藏空间里,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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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龙殿第十八层,龙血池前。
大祭司拄着拐杖,缓缓现身。他就是凭空出现的,好像从虚无中走出。
“小友,可否出来一叙?”
说着,他把发带抛出。萱儿也立刻不由自主地变回了本体模样。成为了一颗十余丈高的大树。
唐小虎知道再隐藏下去也是毫无意义,于是直接从灵藏空间出来,站到了大祭司面前,深施一礼,道了声前辈,便再也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这老头要干什么。
大祭司在看到唐小虎真容的一刻,不由心头一震。他也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打量着唐小虎,有一种老丈人看女婿的感觉。严厉中带着一抹欣赏,欣赏中带着一抹怀疑,怀疑中带着一抹错愕,错愕中带着一抹释然。
“你叫什么名字?”大祭司语气温和地说道。
唐小虎有些犹豫,但还是实话实说道:“唐伯虎,大黎镇南王世子,祖籍名册上是这么写的,但我也更喜欢别人叫我小虎。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大祭司点了点头,笑道:“老朽的名字已经几百年没人叫了,不提也罢。别人都叫我大祭司,我倒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
唐小虎心头一震,祖龙殿大祭司的名头他是听过的。这名头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因为这个名字名义上也代表了大黎国最高战力。
即便宗主胡清尘也未必是其对手,只有溪田府主如赖,或者影卫司首座,刺影门阿大才有可能与之匹敌。也或许他们也不行,只有飞云宗内门五老中的老大才可能真正与之比肩。
“唐震有个好儿子呀!你不愿意叫伯虎?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和文曲星重名的关系么?”大祭司打趣地说道。
唐小虎也笑道:“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唐小虎正色道:“伯仲叔季,有伯就有仲,还可能有后面几个。我希望我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否则那些家产就被他们分薄了。”
“哈哈哈哈!”大祭司大笑。他很久没这么笑过了,顿感心中甚为舒畅。
“你倒是实在,但不知这次到我祖龙殿所为何来?”
大祭司笑容收敛,开始步入正题。
唐小虎当即认真地说道:“当年景山池王遭人陷害,满门被诛。唯有身怀六甲的王妃白素素逃出生天,生下一女,名曰南宫雪。她现在有难,我想救她。”
唐小虎是故意旧事重提,想探一探大祭司的反应。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当年的内情,如果他无动于衷,那就说明这老头并非什么善类,伪装在和蔼之下的可能是一个冰冷无情之心。如果他反应一般,那就说明他很可能不在意这些俗事,可能更重利益。那么,自己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很可能是在于自己拿出什么筹码,付出多少代价。
如果,他比较感伤……那最好是打感情牌,或许能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