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这位新来的副总捕大人如何？”里面奇计和赵文林商谈，离开的四人也在议论。
“我只能说深不可测。”柳飞轩叹道，他至今看不透这位大人。
“莫非他武功很高？”魏山河问道。
“他是进士出身，应该不会武功吧，反正我是没发现他练过功，来此大半个月了，一直都在看江湖档案。”柳飞轩道。
“只盼这位副总捕大人不是那种妄自尊大的人，带着我们再去送死。”魏山河道，“我倒是羡慕二位了，目盲之后，不用再担忧，好歹能保住一命，我就难说了。”
听到这似乎带有嘲讽的话，二人却也没有发怒，一路之上沮丧、愤怒……各种情绪都已经历过，此时再也没有那个劲头。
“似我等这无用之人，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周文俊似是自语，但其余三人都听得见。
“朝廷不会亏待二位的。”柳飞轩硬着头皮说道。
“你这话自己相信？”沈季魂道。
当然是不信的，前例不是没有，对六扇门无用之人，最多不过是给一笔安家费打发了事。对普通的捕快来说或许足够，但对曾经大权在握的他们来说，银子绝不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想要的是地位，然六扇门本来编制就少，不可能每个人都有足够高的待遇。
……
第二天，六扇门的正堂再次召开会议，赵文林让奇计负责绣花大盗一案，吩咐一应人员尽皆听从吩咐。
奇计当即点了柳飞轩同行，让他选调200人随自己前去查案。
这种送死的任务，柳飞轩也只能答应，出门去调兵去了。
“魏山河，你也跟着吕大人去吧。”就在这时，赵文林出言道。
“大人……”魏山河当即就要开口。
“闭嘴，你敢抗命？”赵文林怒斥。
“赵兄，是否有些不妥？”奇计说道。
“摔倒了，就要原地爬起，没什么不妥的？”赵文林道，“就算六扇门只剩下几个瞎子，也能稳守不失。”
“那好吧，就麻烦魏主事再辛苦一番，随本官同行。”
……
南下的马车中，奇计翻阅着从南方汇集而来的资料。
绣花大盗作案数十起，就在赵文林一行失误北返时，依旧在不断作案，至今已有一个月。赵文林一行来去匆匆二十余天，平白损失了数十人，包括三位六扇门的中高层。
羊城距离京城近四千里，以这一行人的速度，日夜兼程也要十余天。尽管赵文林已经请金九龄出山，但六扇门收集的情报还是一路昼夜不停的北传，奇计南下后，就直接汇集到奇计这里。
所以奇计一路是研究着绣花大盗的情报南下的，也知道实际上的查案人，是江湖上号称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奇计之前看过小说，但时间太久了，就算是记忆力增强，也难以完全记起。只记得金九龄是幕后黑手，想要嫁祸给红鞋子组织的公孙大娘，陆小凤受误导折腾好些时候，最后才使苦肉计绑了公孙兰让金九龄自认罪行。
本就有了结论，又有情报支撑，加上运转越来越快的脑子，从汇总过来的情报中奇计拨开云雾，还原了此事是始末。
金九龄是逃不掉了，关键是陆小凤会不会在自己赶到前就揭开谜底。
……
七月的羊城依然炎热。
奇计抵达的时候，没有一点低调隐蔽的想法，毕竟带着那么多人，想藏也藏不了。
广东省总捕亲自迎接，把奇计一行迎入了六扇门驻地。
至于平南王府——奇计还没到能被迎接的那个级别。
“张总捕，金神捕到哪里了？”进入之后，奇计毫不客气，仿若主人。
消息再勤，也是滞后的，想要了解最新情况，还需要问这地头蛇。
“金老总接到陆小凤的传书，说已经拿下绣花大盗，所以前去提人了。具体情况不清楚，我们也不敢问。”这位张总捕道。
“平城捕头鲁少华还在羊城吗？知不知道住处？”奇计问道。
“还在，他是跟金老总办事的，但使用的都是羊城的捕快，所以住处对我们来说并不是秘密。”张总捕道。
“柳飞轩、魏山河，带人前去拿鲁少华前来，记着，带上足够的人手。”奇计吩咐道，“张总捕，南海捕头孟班应该不陌生吧，派人去把他拿来，不用本官教你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立即去办。”张总捕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连连点头。
柳飞轩和魏山河不知道自己大人为什么会下这种命令，但现在不好问，只能先去执行命令。
孟班距离太远，但鲁少华就在羊城。奇计中午入城，天还未黑就鲁少华就被带到奇计面前。
但他的一双手已经不见。
“大人，我们赶到的时候，刚好碰见有人刺杀鲁捕头，但那人武功甚高，轻功也好，见我们出现，很快就离开，未能追到。”柳飞轩道，“想到大人吩咐，我们就把鲁捕头带回来了。”
“做的不错，”奇计夸赞一声，看向因失血过多而脸上难看的鲁少华，“你就是鲁少华。”
“正是，见过副总捕大人。”鲁少华忍痛行礼。
“你认识本官？”奇计饶有兴致的问道，但并未让鲁少华起身。
“卑职不认识，但副总捕大人亲自南下调查绣花大盗一案早已传开，卑职听金老总提起过。”鲁少华道。
“知道为什么会叫你过来吗？”奇计问道。
“卑职不知，”鲁少华道，“大人，刚刚刺杀卑职的是绣花大盗的同党，金老总可能有危险，还请大人救援。”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绣花大盗的同党，你认识，还是说你本来就知道。”奇计依旧不慌不忙。
“卑职是猜的，毕竟卑职没有仇人，也就只有最近调查的对象绣花大盗这一个敌人了。”鲁少华脸色变得惨白。
“那金九龄为什么会有危险呢？绣花大盗已经落网，他不是去接人去了吗？”奇计反问道。
“如果绣花大盗真的落网了，她的同党怎么会来杀我这小人物。”鲁少华道，“金老总收到的消息定然是假的。”
“你这双手，丢的亏不亏？”奇计忽然又问了个无关的问题。
“大人，现在不是说卑职这双手的时候，金老总的安全才是首要问题。”
“不错，你对金九龄倒是忠心耿耿。”奇计笑道，“可能你自己也知道这双手丢的不亏，这些年这双手收了多少钱？杀了多少人？”
“大人，您……”鲁少华惊惧万分，最坏的局面发生了。
“你是聪明人，从有人去刺杀你的时候你就想到了，被带到这里更是心知肚明，但还是心存侥幸，看看我这个初来乍到毫无经验的愣头青能不能被你忽悠过去。”奇计叹道，“既然是聪明人，就更该知道如何选择。说说吧，金九龄是如何做下这数十起大案的？”
“大人，您是说绣花大盗其实是金九龄？”柳飞轩差点惊的跳起来，旁边的魏山河也是一样。
奇计点点头，看着鲁少华道：“案情本官已经分析出来，相信证据陆小凤会帮本官找到，或者现在金九龄已经落入法网，鲁少华，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家规如何你是知道的。”
“卑职交代，希望大人放过在下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鲁少华惨然道。
金九龄的阴谋，鲁少华全程参与，知之甚详，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让在场的柳飞轩、魏山河以及张总捕触目惊心。
“最后一个问题，金九龄现在何处？”奇计问道。
鲁少华没有隐瞒，回答之后，奇计示意柳总捕派人收押。
“大人要缉拿金老总？”张总捕问道。
“怎么，有何不妥？”奇计好奇。
“据说金九龄成了平南王府的总管。”柳总捕提醒道。
“大明藩王不得干政，莫说他只是一个总管，就算是平南王世子，犯了大罪本官一样拿下。”奇计霸气的道。
柳总捕心道“真会吹牛”，但接着又道：“若金九龄是绣花大盗，那他的武功就非同小可了，大人，我们未必能拿得下他。”
“放心吧，这次不用你出力，地方你知道吧，带本官过去就是，上次栽了个大跟头，这次怎么也得找回面子。”奇计笑道，“安心，不会有问题的。”
柳总捕想到这些天一直忙于查案的陆小凤，想到刚才鲁少华的异常，这才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