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刚出大楼赵无极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小时候的玩伴打来的,他和赵无极从小玩到大,关系很瓷实那种。
“大雄啊!今儿什么风会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啊?”赵无极调侃道,这些年赵无极没回去几次,虽然聚少离多,但毕竟是打小就一起上树抓鸟,下河摸鱼的玩伴,所以感情并未淡去分毫。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小极,老叶出事了……”对方语气沉重的道。赵无极呆了呆:“出什么事了?”
老叶是跑长途运输的,大雄一说出事,赵无极心头立刻蒙上了一团阴影,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两个字——车祸!
大雄顿了顿道:“老叶掉江里了。”不是车祸!赵无极忙道:“掉江里?以老叶那水性,闽江里一个来回都没问题啊!”
“是,他水性好大家都知道,可……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人还没找到……”
赵无极的心猛地一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告诉我的。”“嗯!”大雄平复了下心情,把事情说了一遍。
端午,包粽子,划龙舟。在南方,因水域纵横,划龙舟这项习俗一直传承到了现在,每年端午前后,江上都有很多龙舟在竞渡。
十里八乡,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一两条龙舟,端午前一两周,龙舟就下水了,划龙舟比赛更是年年都有,只是规模的大小不一而已。
今天老家那边又进行龙舟比赛,比赛中一条龙舟翻船了,三人失联,其中一人就是老叶!
赵无极声音颤抖着道:“你……在现场么?”“在,我们村的龙舟今天也有参加比赛,我也在划,比赛是分组进行的,我们是在他前面一组,我们比完往下游的时候,他们村的龙舟往上划,两条龙舟交错而过的时候,我还和老叶打招呼来着……”大雄哽咽着道。
“那现场现在是什么情况?”“参赛的龙舟和附近的船都在江面搜寻,警察来了,部队也来了几车的人,有四五条冲锋舟刚下江参加搜寻。”
“距离翻船时间过去多久了?”“差不多四十分钟了。”“失联的三人一个都还没找到么?”“没有。”
赵无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四十分钟,凶多吉少。电话那头的大雄又道:“我们再沿着江岸找找看,一会儿再和你说。”“好,有进一步消息你就通知我的。”“嗯!”
挂了电话,赵无极的心情异常沉重,抬头看了眼天边的落日,六点多了,虽然现在太阳下山的晚,但最多再过半个多小时天就黑了,那时搜索难度就更大了……
回到家的赵无极没有吃饭的心思,坐在客厅抽着烟,眼睛盯着桌面上放着的手机,只要手机响,随时准备接听。
手机一直没响,赵无极拿起手机,点开了好些年没用的企鹅,里面有一篇日志,与老叶有关的日志。
回到家的这些日子差不多都和老叶,狗熊一起。老叶何许人也?呵呵,我初中同桌,那小子当初坏的一塌糊涂!打架对他来说真乃家常便饭啊,打学生那算轻了,这小子居然打老师,班主任他都打,更别说课内老师了。初一的时候我们那中学乱的也是一塌糊涂,学生拉帮结派,老师爱管不管,老叶就是那时期的典型极品,嘿嘿!这小子的课桌下老塞着一把西瓜刀,他说拿来防身用的,我就日了,看着有点生锈的刀问,“你小子这刀只劈过西瓜吧?”老叶立马炫耀道,“何止啊,用它打过好几场架了,以前还拿它追砍过教生物的老头。”“你追砍生物老师干嘛?”“那老头骂我。”“为什么?”“因为我在后排打牌啊!”我倒!老叶的刀后来没什么用了,只是在我和他闲聊时他握着刀来削,削桌子,久而久之课桌的横木越来越薄,好在后来刀不翼而飞课桌才得以幸存。原以为我会被老叶带坏,但没想到他却被我带好了,哈哈,原来不只佛和耶稣能导人向善,我也能!
至于狗雄嘛!嘿嘿,外号而已,也是初中同学,我们觉得他长的像吴镇宇,但叫来叫去还是觉得狗熊顺口,哈哈,叫惯了。狗熊和我熟识是因为借影碟,我们把影碟互换着看,把各自家的影碟看完后我们就合租,整条街为数不多的几家影碟出租店都被我们跑烂了门槛。一直以为狗熊老实安分,可没想到初二时他却干了件惊天动地的事,一次狗熊犯了错,啥事咱是记不清了,反正跟老叶比起来他犯的错也只就芝麻绿豆大小了。放学后班主任把他留了下来,罚站。你说罚站就罚站吧,站哪不好啊你非罚他站你餐桌旁,站也站了你说你干嘛还不停的数落他?狗熊怒了,一把掀飞了班主任的餐桌骂道,“吃,老子叫你吃。”班主任先是一愣继而勃然大怒,与狗熊扭打起来,正打得难分难解之际隔壁的一老师闻声前来助阵,狗熊见要吃亏忙夺门而逃,后来狗熊死活不回来上课了,要求转班级,嘿嘿,此事一时在我们班传为佳谈,放眼望全班敢掀班主任饭桌者,唯他一人,此乃狗熊?其真英雄也,吾佩服之至,五体投地啊!
刚回家的第一晚就和老叶相约打鸟,狗熊死活不去,我们半哄半骗花了半小时才拖走了他,别以为狗熊是动物保护主义者,他这家伙是懒的走,每次吃的时候他都没纳下。可每次有狗熊和我们一起去基本上都打不到什么东东,真是邪门啊。刚蹑手蹑脚走到竹林,身后的狗熊就嘀咕到,“小鸟快逃,小鸟快逃。”呵呵,寻遍竹林,两只鸟。第一只被老叶打下来了,受了伤但未死,我们便地搜索,无获。第二只鸟较大,老叶一枪过去,瓢落几根鸟毛,又补一枪,中了,可鸟卡在竹枝间,掉不下来,老叶望鸟兴叹。又寻了几片竹林,再也找不到鸟的影子了,我们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