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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坊前有贵人遇刺的一幕有数百个目击者,之后很快有长安令和御林军的人控制了整个街道,.
三郎和慕扶疏就近“征用”了身后的杂货铺。
刺客们按照活的和死的分成两堆,匆匆赶来的长安令黄大人和崔崇瑜分别提了人去审讯。
慕扶疏和三郎坐在茶点铺子里面的小间里,掌柜的很会来事儿,给上了好茶和点心。两人自然是吃不惯这里的茶水,让掌柜出去后自己拿了空间里的茶出来喝,铁观音的清香穿过门帘飘了出去,让掌柜的心里痒痒的,却没有胆子进去问贵客喝的什么茶。
崔崇瑜还是有些本事的,不多久就问出了些端倪。那些刺客确实是突厥人,却是被两个汉人招来的,关于杨三郎的外貌特征也是那一男一女两个汉人仔细描述的,尤其是皇后,更是说的仔细。
崔崇瑜又问了那一男一女的样子,突厥人形容的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崔崇瑜听明白了。那男人是谁他还不能肯定,女子却是知道的,如果猜的不错,正是他的便宜女儿之一的崔扶娇。
崔扶娇比崔扶媛小两岁,智商却高出许多。虽然她今年也不过才十二,但凭借她那小身材居然能从教坊司跑出去,还搭上了突厥人,不得不说她是个人物。
慕扶疏自从将崔氏姐妹花送走后就再也没想起来,没想到居然被崔扶娇摆了一道。她叹息之余再次觉得斩草要除根是良言,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崔崇瑜有些气急的说完了审问的经过和结果,之后一脸责怪的看着慕扶疏,仿佛怪她不该妇人之仁,就该将那两个丑女儿早早弄死。
慕扶疏摸摸鼻子,心里想着这坑爹的大隋,好歹崔氏姐妹花也叫了崔崇瑜十几年阿爹,她们的出生也是他算计的结果,大约是恨屋及乌的原因,崔崇瑜无比痛恨那两姐妹,哪怕她们之前并没有做什么,按照他的想法是早该和李氏王氏一起杀头的。
此情此景慕扶疏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很是深刻的认识了自己的错误,赞同了崔崇瑜的观点,对他的高瞻远瞩表示钦佩。用崔崇瑜的话说,王钰那样的歹竹怎么可能出好笋。
寒食节热闹的气氛在富贵坊出事后有些沉闷,到了下午三郎他们回宫,才又恢复了热闹,那些目击者成了香饽饽,不厌其烦的在长安城的角落一次又一次诉说着现场那惊险的场景,尤其是帝后(三郎和慕扶疏最终还是暴露了身份)面对数百刺客(夸大数十倍是百姓们的通病)临危不惧,手持神器,几声脆响后刺客纷纷倒地……
经过他们吐沫横飞指天画地的诉说,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帝后不是凡人,他们伸出手指点了几点,点到的刺客就死翘翘了……
等到这件事传遍大隋的时候,就演变成了帝后随手一挥,逆贼就华丽丽的死了一大片……
慕扶疏和三郎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已经被神化,寒食节被打扰了游兴,任谁都不会高兴。杨惟爱得知了消息,倒是没有冲进宫,而是将崔崇瑜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他身为大将军居然让刺客混进长安城简直就是罪不可恕……
崔崇瑜自然是找长安令发了一通火,长安令又找来自己女婿、如今官职是金吾卫尉官的陈坤年埋怨了一通……
陈坤年只能捏着鼻子将金吾卫们削了一顿,接下来的重点是抓住那一男一女,崔扶娇自然有崔崇瑜画了画像作对照,那男子却是谁也不认识,只能先抓住崔扶娇再说。
长安城自三郎称帝后也设了宵禁,亥时四刻开始城内不许闲杂人等行走,如被值夜金吾抓住,轻则打板子,重则入狱。
这天入夜后,金吾卫开始在城内搜人。每户住家都不放过,自从凭鱼符领粮食的措施实施后,长安城内外连刚满周岁的孩子都领了鱼符,没有鱼符的人问都不要问,肯定是有问题的,谁舍得白花花的粮食不领?且领鱼符只需按个手印,一文钱也不要花的。
第二天一大早,长安府衙内已经关了二十多人,有的是躲在破屋有的是在金吾卫来检查的时候心虚逃跑的,这些人都是没有鱼符又说不清家住何处要去往何处。
三郎按照慕扶疏提供的方法,将鱼符的使用率提到最高。
没有鱼符的人不能住店、不能买房买地、不能开店铺做生意、更不能参加科考……
鱼符相当于现代的身份证,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而办个鱼符看似免费又很简单,却也很是严格。首先需要家中户口,单身的要左邻右舍至少四人担保,其中还要有一个族老或者村长或里长,若是别处迁来没有证明人的,需找出同乡,用方言证明出处,如果以上都不能做到,那就只能领临时鱼符,每隔三月去府衙登记一次,满三年后在当地置业,才可转为正式鱼符。
刚开始这一举措实施起来很是繁琐,户部也颇有微词。虽然有崔元启压着,但盛康元年外地迁徙来的人实在太多,负责办理鱼符的官吏忙的几乎要罢工。最后还是崔崇瑜帮忙,借出了金吾卫帮着调查走访,这才减轻了负担,等一切上了轨道,崔元启和户部官员明显感觉到了人口计算再也没以前那些紊乱,按照百家姓排列的户口本也简单明了,连崔元启也连声称赞杨三郎真乃慧人也。
此次大“临检”,凭借着有无鱼符还真查出了一批有问题的人。虽然没找到崔扶娇和那个男人,却是抓住了几个奸细。
呃,王氏余孽也算是奸细吧?
这几个人是从江宁城过来的,他们的目的是找机会刺杀皇帝(你们真的好幼稚),为先帝报仇(真是王氏死忠)。
慕扶疏很想问他们是不是王寅思的好基友?全天下的人都唾弃王氏篡权,杨三郎上位不过是复国而已,毕竟杨氏才覆灭十五年,且王氏做了皇帝后并没有做什么对国家有利的事,反而害得大隋连年受灾加战乱,百姓们饿死的战死的无辜牵连致死的不计其数,要是让人知道王氏余孽还想着报仇,等待他们的一定是唾沫和锄头钉耙……
至于其他人,要么是犯过事的,要么是背债的,反正都不是好人,这次也算是一网打尽。
三郎和慕扶疏对于这次刺杀自然是心有余悸的,倒不是害怕被杀,而是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当时在场的百姓被砍翻了五六个,有一个砍中要害没有救回来,其余的都妥善安置,慕扶疏也给他们送了浸过空间水的药丸,都没有生命危险。对于死伤着都给予了粮食和银钱补助,这在百姓中间有引起了热议。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包括那些死伤者的家属都觉得他们的伤亡只能算是运道不好,要知道刺客要刺杀的是皇帝皇后,这个时候他们哪怕是用血肉之躯去挡也是必须的,当然他们实现不知道,之后那些伤着都很自豪,觉得自己也算是“救驾”有功的,家人也与有荣焉,在他们看来,朝廷能免费帮他们医治且有口头表扬就不错了,没想到的是伤者每人赏了两担大米,五十两银子!
那可是两担不是两石!还有五十两银子,都够盖个大院子了!
死者家属更是得了一百两银子和两担大米,家人都哭得不能自已,不是伤心的,而是感动的!
慕扶疏毕竟受过几十年教育,在她看来生命是最重要的,无辜伤亡的人总是值得同情的,那些钱物不过是买个心安。在她眼里好人坏人界限明确,就是该死的和不该死的。
刺杀事件两天后就是清明节。这一天三郎要出宫祭祀,慕扶疏没有跟,却给三郎穿上了大鹏羽毛编织的“防弹衣”,不但绑上了袖箭,还带上了两把小巧的连弩。
三郎的马车是特质的,路上不用怕有人暗箭袭击。祭祀场地是在长安城外的慈恩寺,隔夜金吾卫和御林军已经去清场,以保证方圆十里没有闲杂人等。
经历了一场刺杀,三郎身边的安保已经提到了最高级别。慕扶疏虽然不放心却也不能同去,她再强势也不能涉足皇家祭祀场合。那里自古以来只有男人能去,好比现代有些人家祭祀也忌讳女人。
傍晚时候,三郎顺顺当当回了大明宫,还从城外带回一个老熟人,正是他们遍寻不着的崔扶娇。
崔扶娇是被王家忠心的下属救走的,她那个没脑子的姐姐早就被折磨死了,只有她年纪小又装傻充楞,倒是活了下来。王氏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也被磋磨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此刻她的心中只有对三郎和慕扶疏的恨意,恨不得他们立时死了,于是和那些人一拍即合,王家人和李家一些不死心的余孽一边打算自行去刺杀,一边还勾结了偶尔在城郊遇到的突厥人,由见过三郎和慕扶疏的崔扶娇仔细说了他们的外貌和特征,而王氏一个死忠混在大明宫中,将帝后出宫的消息递出,最终将两批人都引上了作死的不归路。
三郎他们在通往慈恩寺的路上遇到了这批乌合之众的刺杀,被早有准备的崔崇瑜一网打尽,留下了崔扶娇和那个和她在一起的男子,那人是李氏一个庶子,算起来还是王钰的表哥,两人被带到玄武门,直接在城门口杀头弃尸,以威慑众人。
宫中的慕扶疏表示,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一切刺客都是傻X……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