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晁躺在床上,吃饱喝足后的人显得有些餍足,舔了舔因为流汗也显得有些干涸的嘴唇,喉结滚动了几下,仿佛是在回味刚才那只小猫儿带给他的余韵,看起来是别样的性感。
其实皇帝并不喜欢跟人太亲密,也不喜欢出汗,两个人贴在一起汗水黏黏的,让他有些不好受,但此时他却有些舍不得推开这副滑腻腻的身体。
南玉这种人吧,连她自己都承认,为了活下去,是可以没廉没耻道德沦丧无节操无下限的。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活下去才最重要。
所以当皇帝抱着她绕过内庭的曲廊池阁,一路将她从宫墙前抱回紫宸宫的,然后扔到这张巨大的龙床上,南玉都还能面不改心不跳,完全忘记这对自己来说基本上还算是个陌生的男人,然后利索的再次将他扑倒。
紫宸宫的床很结实,只怕整个大汤都找不出比这个更结实的床了。可是此时这张结实的大床上,随着床上两个缠绕在一起的身体,还是必不可免的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站在房门外面的张德公公手拿着拂尘,悄悄的打开半指宽的门缝往里面瞧,只绰绰约约的看到里面的金黄的纱帐摇摇曳曳,仿佛随时都要从床顶上落下来,他侧转头支起耳朵来,听得床板咯吱咯吱的,还有另一种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张德将门重新关上,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半是喃喃自语的道:“战况激烈呀!”
说着想到在御花园时,那位狂野奔放直接往他家主子身上扑的宫女,又不由小小的担心,圣上在里面可不会吃亏了吧。
想着眼睛撇到旁边的小内侍正红着脸伸长了脖子也想往屋子里面瞧,张德见了拿着手上的拂尘往他眼睛上挥了挥,道:“去去去,瞧什么瞧。”
小内侍脸上的表情一敛,重新低眉贴耳站直了身子。
张德收回拂尘,正想支起耳朵继续听,结果这时候却远远看到一个穿绯色齐胸襦裙梳高髻的宫女领着两个提灯笼的小宫女匆匆的往这边过来。
直等到宫女们走近了之后,张德这才打起笑容来,笑着道:“哟,玉槿姑娘啊,什么风将姑娘您给吹来了。”
绯衣宫女微微给张公公行了个礼,道:“公公,圣上可在里面,奴婢有急事要禀报圣上。”
张公公道:“圣上倒是在里面,可如今在办事儿呢,姑娘有什么事明日再来禀报吧。”
绯衣宫女继续道:“还请公公通融,奴婢是真有大事要禀报。漪兰殿的何才人今日下午见了红,娘娘带了太医亲自过去看,但到了晚上,何才人还是小产了。何才人身边的宫女指证,何才人是喝了娘娘宫里的宫女南玉送过去的鸡汤才小产的。娘娘为避嫌,本想将南玉先行看押起来过后查清楚真相,结果发现南玉却不见了。南玉是仪瀛宫的宫女,娘娘身带嫌疑不好发话,她又不敢劳动太后她老人家,如今只等着请圣上示下。”
绯衣宫女说的娘娘是戚贵妃娘娘,她是戚贵妃身边的大宫女。
张公公听得眉毛都不动一下,心里却道,可不是不见了,人家现在可在圣上的被窝里头。玉槿继续道:“公公,子嗣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