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默默地转过了头,到了京都,主子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和紫黛,她还是想想怎么样能减轻惩罚吧。
“这已经是第三波了,如今才到顺明城。紫檀,我看你们死伤也越来越严重,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司徒云芝侧头望着紫檀,她这武功学了可还没用过呢!这些天所见识的简直比她过去十五年见识的都要多。
“芝小姐,您若能回岭南明泽城,就是对奴婢等最大的帮助了!”紫檀见战况一面倒地偏向她们这边,也放下心来。
“都走一半路了,回去作甚?更何况我的武功是影儿教的,扮作影儿可比你们找的那个替身像多了!”司徒云芝撇嘴,那个替身也就身形像了点,仪态什么的一点都不像。
“小姐!”紫黛正全力以赴地杀敌,却不想回身时看到侧面一道利箭袭向了司徒云芝。
紫檀也听到了破风声,她来不及反应之下正准备以身挡箭,不想被司徒云芝扯住,抬手一劈正劈在了箭头之上。
“小姐,没事吧?”心有余悸的紫檀立即挡在了利箭袭来的方向,担忧地上下打量着司徒云芝。
司徒云芝心脏极速跳动着,才大病初愈的身子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只是那双眼眸却是满脸的兴奋之色。
“紫檀!你看到了吗?我可不是花拳绣腿!”司徒云芝回神后对着正担忧检查她的紫檀炫耀道。
“小姐!刚刚有多危险您知道吗?您怎么能亲自拦箭呢!”紫檀也不顾尊卑了,刚刚她心脏可是都快吓掉了。
司徒云芝闻言,脸色一冷:“你这丫头愈发胆大了!刚刚若不是我拦着,你是准备替我受着吗?”
“您是主,奴婢护您理所应当!”紫檀不卑不亢地回道。
这边争执未完,紫黛已经提着一个黑衣人人掠了过来。
黑衣人一侧腮帮已然高高肿起,显然是被人狠狠一拳打了下去。被紫黛随手丢在地上时,还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他这脸怎么了?”司徒云芝好奇地问。
“他打不过奴婢,要服毒。”紫黛整个人都散发着无尽寒意,盯着地上的黑衣人就像是在看小猫小狗一般不屑。
“小姐,奴婢建议您回岭南!接下来,恐怕都是能以一敌十高手,奴婢恐怕无暇分身照顾您。”即便对着司徒云芝,紫黛也没有收敛寒气。
司徒云芝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垂着眸道:“我身子已无碍,且有武功傍身,你们不必为我分心。”
“小姐!”紫黛想劝。
“不用说了!我不会回去的!影儿若是降罪你们,我担着就是!”司徒云芝见墨雨楼的人已经在收拾战场了,转身便自己跳上了马车。
“紫黛,怎么办?”紫檀忧心不已,司徒云芝看着好相处,其实那性子跟司徒云影一样,倔起来谁都拉不动。
“传信青玄,让紫魅、紫漓带精英弟子到下一站候着。青席,对一下账,左右商户损毁之物,照价赔偿。”紫黛从马车上移开视线,一边有条不紊地下令,一边四处搜查。
“这……四大护法都来,底牌是不是暴露的太多了?”紫檀皱眉,他们的目的只是吸引千刹阁注意力,可过透露太多明显对她们不利。
“不多,最起码他们被咱们灭了一个堂主。”紫黛踢了踢不知何时咬舌自尽的黑衣人,从其腰间扯出一枚堂主令。
“紫黛,要把芝小姐的事告诉主子吗?”紫檀犹豫地看着马车,她很想把司徒云芝敲晕了送回岭南,可她不敢动手。
紫黛也瞧了一眼马车,道:“只怕主子早就知道芝小姐会暗中跟随进京,所以才又将你我遣回岭南,看在芝小姐身边。此行一为试探千刹阁,二嘛,芝小姐闷在闺阁多年,主子有心让她见见世面。你看芝小姐的变化也挺大的,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如今的跃跃欲试,精神了不少。”
“可是你今天暴露了左手的实力,只怕下一轮暗杀……”紫檀寻了处小柴房,端了一坛子酒,将巾帕打湿为紫黛简单地清理伤处。
“无碍,我也需要在极限中突破自我。”紫黛皱了下眉头,抓过紫檀手中的酒坛就往背上伤处倒。
冰凉的酒液划过伤处时带起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紫黛面容扭曲了一瞬,又道:“不用包扎了,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好!”紫檀见紫黛伤口清洗完毕,将一侧备好的新衣递给紫黛。
“还好主子没有以花弄影的身份暗中进京,这路程才走了一半就浪费了五六天的时间,等靠近了京都,岂不是要更难走?”紫檀小声地庆幸主子的英明。
“好了!走吧!”快速换装完毕的紫黛拿剑柄敲了敲紫檀的脑袋就出来柴房。
司徒云芝不知何时倚坐在马车的前沿上,见紫檀紫黛二人出了门,冲二人招了招手,便学司徒云影的样子枕着手背,等待二人的靠近。
“小姐?”二人疑惑,不明白刚刚还赌气不想理她们的人怎么那么快就消气了。
“紫黛伤势如何?”司徒云芝瞥了一眼紫黛的右肩。
“多谢小姐挂念,紫黛只是皮外伤,无事。”紫黛下意识地伸手抚摸了一下右肩,她可是许久都未曾受伤了,这次大意了。
“帮我包扎!”见二人都疑惑地看着自己,司徒云芝无奈地伸出右手。只见其右手虎口处已然震裂,丝丝鲜血晕染了手背。
“小姐伤得如此重,怎地才告诉奴婢!”紫檀懊恼地爬进马车取药箱,她之前居然没去检查一下司徒云芝的虎口。
“我开始也没看出来,察觉到疼了才看了一眼。”司徒云芝无奈地把手摊在面前细细打量。
“……”紫檀火急火燎地为司徒云芝清理了伤口,又替她包扎了一番,不由得低声抱怨道,“您和主子不愧是亲姐妹!以前觉着您就是风一吹就倒的病小姐,如今您能跑能跳了,跟主子的性子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