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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罪福因果(1 / 1)

苏州刑狱判司,名唤杨勋,听到陆元彻的问题,面色有些难看,说道,“这案子...怕是与李大人之死有关。我正想找你说这事呢。”

陆元彻皱眉,“此话怎讲?”

他正急着询问,忽又发觉四周偶尔有人经过,谈论案情,似乎不妥,于是便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陆元彻带着两人穿过曲廊,转到了偏厅一侧的一个小亭之中。在小亭中坐下后,陆元彻问道,“杨兄,你快与我们说说都发现了什么吧!”

杨勋缓缓道,“昨夜,我派人将整个钟塔都封锁了,里里外外搜了两遍,没有搜到半个人,当时塔的四周也都站着人,盘查了一圈,也并无人注意到曾有什么可疑人士从塔顶的小窗进出。”

他顿了顿,“那枚箭矢我们也检查过了,按照现场方位和箭的力道来分析,应该是从北面的小窗射进来的,只是北面小窗与岐善法师之间隔着一个大钟,照理说那只箭应该射到钟上啊,怎么会刺中岐善法师呢?”

文徽行与陆元彻相视一眼,这与轩辕临那日在钟楼之中所说的,并无差别,一枚诡异的天外之箭。

陆元彻思忖片刻,抿唇道,“昨夜,小舅舅也是如此分析的,但当时夜色深,我们并未仔细查看,如今再一想,那枚箭矢似乎也可以从南边的小窗射入啊,岐善法师只要在中箭之后转身倒下不就行了。”

他边说边拿出纸簿和文徽行给他的那只炭趣÷阁,绘出了案发时钟楼里的情形。

“诺,这是北窗,被北窗之下是伪造的血脚印,然后是大钟,接着是岐善法师,最后是南窗。”

杨勋摇头,“应该没有这种可能。”

陆元彻惊讶,“为何?”

一直默不作声地文徽行道,“是血迹。”

杨勋认同地看了看文徽行,也点头道,“正是,今早我们在现场的大钟上发现了些许血迹,若真是元彻你说的那样,岐善法师中箭之时,喷溅出来的血液应该染在南窗所在的墙上,可是墙上并无血迹,只有大钟表面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说着目光落在陆元彻画的那一副图上,“所以岐善法师确实是面朝大钟,被人射杀的。”

文徽行望着那幅图思索着,忽又想起杨勋那时似乎说此案或许与李刺史一案有关,于是问道,“杨大人,你那时说此案或与李刺史一案有关联,又是为何?”

杨勋神色有些紧张,“想必二位也听说了,上一次祭河大典之上,曾有一位女童被一些偏执的信徒当做祭品一事。”

文徽行看了看陆元彻,道,“自然听说了,据说此事是因岐善法师的禅语而起,后又被李刺史判为了失足落水,所以引发了坊间谣传。”

杨判司摇头,“并非坊间所传那般,此事我亦参与了调查,当日女童其实并未被丢下水,信徒中有一个刚没了孩子的妇人,看到女童,于心不忍,于是在祭河大典之前偷偷放走了她。可后来不知怎么,那女童最后还是溺死了。坊间于是也传出了谣言,如今与那件事有关的李大人和岐善法师都死了,都说此事是女童冤魂索命。”

文徽行扶额,渔村的妇人还说是河神杀人呢!

“索命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事也是奇怪了,那女童到底是怎么死的?”

文徽行皱眉沉思,案情似乎陷入了死胡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刺史李静河的判决结果并无问题啊,杀害李刺史的凶手是何动机呢,岐善法师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又或者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

陆元彻也是焦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嘛!如果小女童的死并不是因为李刺史和岐善法师,那凶手又为什么要杀掉他们呢,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杀害李刺史的和杀害岐善法师的不是一个人!”

杨勋赶紧接着说,“元彻你先听我说啊,就在今日寒山寺那个叫慧清和尚跑到衙门来了。”

“慧清?大弟子?”陆元彻对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印象的,“那个长得挺正直的和尚?”

杨勋道,“对,就是他,他慌慌张张来到衙门,说寒山寺那个观音像又出问题了。”

又出问题?上一次观音像出状况,是在刺史李静河身亡之时,观音像双目流下血泪,与李静河案前的“盲”字相照应。而他们到苏州的第一日就遇到了岐善法师身亡一事,没想到这次观音像也出了状况。

几人都是神色凝重,杨勋道,“那个叫慧清的和尚说,观音像胸口处被人插了一根箭。”

陆元彻忍不住大叫,“怎么会这样,观音像一般不都是金铜铸造的坚不可摧,怎么可能插进去箭呢?”

杨勋也点头道,“是啊,我去现场查看过,确实插着一根箭,寒山寺的僧人们都是痛心疾首,一直诵经求菩萨保佑呢!”

文徽行默然不语,她想起轩辕临曾与她说过的,“苏州之案与佛门之事多欧牵连,那日承德法师正于观音殿讲经,讲得就是《地经》。”

这个案子如今线索混乱,错综复杂,她一时间也有些看不懂,理不清,想到这里便也问道,“杨大人,我记得寒山寺还有个承德法师吧。”

杨勋道,“是有一个,不过已经圆寂了。”

文徽行一时震惊,“为何?”

“那日观音像流下血泪之时,承德法师正在诵经,他大约是觉得自己功德有缺,才使神明落泪,于是隔日便圆寂了。”

陆元彻在一旁结余叹息,而文徽行则一时语塞,半晌她才问,“哪里能寻得一卷《地经》吗?”

陆元彻听闻,便道,“这好办,我帮你寻一册,不过你看这个干什么?”

文徽行也说不清,只觉得此事与《地经》或有关联,于是只道,“你先帮我找找吧。”

陆元彻便也应下了,转而又对杨勋说,“杨兄,你放心,既然两个案子之间有些关联,我们这边一旦查出什么,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杨勋便也谢过他,文徽行也道,“此事我亦会同侯爷报备,杨大人尽力调查就好。”

杨勋笑道,“那感情好,若是能得晋远侯和邢侍卫相助,相信这些怪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深秋的暮色,越来越早地降临,如今方才申时末,天色已微微暗了下来。

前边的宴厅已经响起了丝竹乐声,看来宴会已经开始了,两人于是与杨勋道别,陆元彻将文徽行送至了偏厅。

“邢兄弟,我先送你到这儿了,宴会之上我还要去招待客人呢!晚些我再去寻你。”作为东道主的陆元彻急匆匆离开。

文徽行与他道别,自己走进偏厅,虽说是偏厅,其实与宴客厅不差什么,也设置了五六桌筵席佳肴,只是看不见歌舞表演罢了,但好在文徽行对什么歌舞演乐丝毫不感兴趣,她如今最感兴趣地莫过于陈列在桌上的美食了。

待在偏厅的,大都是参加宴会的宾客们带的常随小厮,男人们凑在一起也并不是十分注重规矩,大家乐得自在,气氛十分欢乐,文徽行也不觉放松了下来。

她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侯府侍卫们坐的那一桌,桐枫也看到了她,兴奋地挥手道,“邢小弟,这儿呢!这儿呢!”

她赶忙走过去,桐枫拉她坐下,“坐这儿,今日查案可有发现啊?”

桐枫这边说着,文徽行却也没听进去几句,她的眼睛已然离不开桌子上放置的菜肴,苏州饮食清淡,装盘精致,她面前就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腌笃鲜。

腌笃鲜,苏杭名菜,腌春笋与咸五花肉炖在一起,奶白色汤汁,鲜香浓郁,尤其是在这种深秋的傍晚,任谁看到这一大碗都会吞口水的。

南平侯府的小侍女们还在布置菜肴,大家都没有拿起筷子,文徽行便也先移开眼睛,跟桐枫聊天,

“哎,我们如今住在哪里呀!”

桐枫说道,“节度使大人,就是赵侯爷,将钦政园收整好,给我们住啦,你的包袱我已经帮你放进去了。”

他凑近一点说,“一人一间哦!这次除了遇上了那一次火灾外,待遇真的不错!”

文徽行扯了扯嘴角,“的确。”她的目光跳过围墙,那一边众星捧月的轩辕临,此时应该正在观舞赏乐吧。

她暗暗思考着,什么时候去找轩辕临问一问,自己的记事簿是不是在他那里。

但是她这种思虑,在菜肴布置好的那一刻就已骤然消失了。

从前文徽行参加宴席都是与女眷一处,即便是有时场上有几个男子,也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

即便是在江湖上那几年,身边的同仁亦是风雅人士,跟一群身强体壮的侍卫大哥们抢饭,这是第一回。

她方才盛好一小碗腌笃鲜,再一抬头之时,圆桌上装叫花鸡的白瓷盘已经空空如也了。她急了,赶紧抄起筷箸,加入到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

丝竹之声,不绝如缕,秋风徐来,暮色缓至。

大魏的夜,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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