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饿得发慌的陈义哲连点了三碗丰坝本地的美食咸茶吃。
在派出所录口供时,女教师的信息陈义哲也有所了解,女教师全名夏衣,是湖南人,74年出生,和陈义哲记忆中的一样,确实是教高二英语的,而那凶手也确实是他教过的学生。
夏衣晕倒后被送去了医院,听派出所的人说,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一些皮外伤,只是精神状态还不稳定。而那凶手就惨了,被陈义哲一脚踢得脑震荡,刀插到大腿动脉差点流血身亡,现在还在医院icu房呆着,估计醒来后就晓得精虫上脑的后果,入屋抢劫加上强奸未遂,牢底估计要坐穿十年以上。
陈义哲感觉今天这事处理得有点浮躁,幸好凶手体格一般,也没有什么搏击格斗技术,要不然英雄救美就得英勇就义。不过陈义哲手臂上还是被划了好几道伤口,医生已经简单帮他包扎了一下,只是伤口包扎好后,陈义哲便已经用纳米虫把伤口恢复了原样。
陈义哲原本一开始的打算,如果发生短兵相接的情况自己可以身体接触的一刹那,用纳米虫直接切断凶手大脑和身体的联系,可是没想到情况一紧张,自己却是把纳米虫抛之脑后。
陈义哲知道这是因为他还没有习惯纳米虫的存在,这次得吸取教训,万一下次再发生突发情况,才能更好的应付。
虽然回来这个时代八天了,但走在02年的县城街道的时候,陈义哲还是不免有点恍惚,后世的街道你总可以看见来往的人手里拿着一部智能手机,或是听歌或是聊天或是看视频,然而这个时代的县城,别说智能手机,就连功能手机也没有看到几个人有带。
陈义哲仿佛感觉到自己被这个时代所隔绝,谁能想到十几年后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特别在消费习惯这点,现在街道上走几步就能看到的服装点或者小卖店,十几年后便会被互联网一步步的吞噬,这是时代的大势,没有人能阻挡。
凌山中学旁边有条河,贯穿了整个县城,造成了县城的桥倒也有好几条,而其中一条靠近凌山中学的桥就叫凌山桥。刚走上桥,就听到一阵有点熟悉的调子,原本有人在弹吉他,只是旋律听起来比较生疏。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随吉他声响起的是一阵动人的声音,那声音和王菲的声音很像,飘渺空灵如同天籁之声,又多出了几分的精灵,朴树的那些花儿被唱出了一种特别的味道。
只见一个没有双臂地残疾女孩,坐在木椅上,在桥旁人行道上光着双脚边弹吉他,边歌唱。
陈义哲上辈子高中三年看过这女孩好多回,每次都会停驻下来倾听她的声音,虽然她的吉他弹得不怎么样,可是只听她的声音就可以让你忽略了糟糕的吉他声,有一回陈义哲鼓起勇气问她,“你只唱歌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弹吉他?”
女孩微笑地答道,“我知道自己没有天分也没有双手,但是人总要有所盼望,我母亲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今天做不到的事情,只要持之以恒,总有一天可以做到。”
女孩,你不是没有天分,陈义哲清楚的记得女孩的笑容,很甜美,那酷似邱淑贞的脸容就如同天使般,不知道是女孩的话抑或是她裸着双脚脸上坚毅的神情,让当时的陈义哲极其动容。也就是因为此,陈义哲下定决心戒掉小说,努力奋斗,终于考上了二本院校。
后来读大学后陈义哲还向人打听女孩的消息,可是女孩再也没有在桥上出现过。
自那时起,陈义哲开始觉得自己比大多数人幸运,哪怕遇到再大的挫折,他也很少再怨天尤人。
陈义哲拿出了一百块放在了女孩的吉他盒子里。
这个年头的一百块不比后世,女孩街头卖唱这么久头回收到百元的打赏,连忙停下吉他声和歌声,冲着陈义哲腼腆地笑了笑,“谢谢您!”
“不用客气,朴树的歌你唱得很有味道!”陈义哲比起大拇指真诚地道。
女孩晃了晃那双白玉般的脚丫子低着头看着混杂在几张几毛一圆纸币中的百元钞票说道,“您给得有点多,要不您点首歌,我会唱的话可以唱给您听?”
“不用了,等下次吧。下次过来,你再唱首莫文蔚的《忽然之间》给我听吧!”
“啊?”女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好的,我回家就去学好这歌。”
陈义哲笑着朝女孩摆手,“就这么说定了,下次再见!”
“嗯,您慢走!”女孩微微鞠了个躬。
从凌山桥回学校,经过上辈子下个学期租过的四层高小楼房,这个时候小楼房还没有翻新装修,因此里面也还没有人去租,得过多几个月后才有人承包改造后租给学生。
小楼房旁边有一条小胡同,这里进去很快就到学校的南门。
“啪……”一声,陈义哲听到后面似乎有打火机发出的动静,然后脚步声快速靠近了陈义哲,陈义哲刚要转过头,就见一只手掌搭在了陈义哲身上。
只见是一个叼着烟头,一副痞子相的小混混,眉头对着陈义哲一扬,“眼生啊,你凌山哪个年级的?”
“哦,我高一的!”陈义哲注意到小混混似乎穿着凌山中学的校服。
小混混嗤笑了一声,脸靠近陈义哲一些,装模作样地道,“怪不得这么眼生,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陈义哲右手拍开小混混搭在他肩上的手,正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小混混,“咋了?你想干什么?”
“哟,还发脾气啊!看你刚才给小姑娘打赏得那么潇洒,想向你借点钱花花!”小混混抬了抬下巴,嚣张地道,“老子高二的陈近南,这几天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下!”
“平生不见陈近南,再称英雄也枉然!”听这名字就猜到十有八九是他爸金庸小说看多了。
这家伙陈义哲当然认识,上辈子自己也是被他勒索了点钱,反抗的时候还被他用手背在脸上连拍了好几下。不过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下场总是悲剧的,在陈义哲高二的时候,陈近南被人拿着刀从学校外追到学校的教学楼,然后被人一刀捅进了肚子,早早就上天堂拜见上帝他老人家,听说凶手就是被他欺负了许久的老实人。
这辈子再看看这家伙,陈义哲是好气又好笑,他咧了咧嘴,“傻逼!”
陈近南听他这么一说,火气立马串了上来,嘴里的烟雾一吐,举起右手手背就要往陈义哲脸上拍。
刚说要吸取上午的教训,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上手给自己实习了,陈义哲右手抓住陈近南手臂,然后控制着纳米虫往陈近南下体去。。
“草你……疼!疼!疼!”后者抬起脚刚想爆粗口,然而下一秒立马就叫不出来,大腿一抖,两只腿夹紧。
蛋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陈近南终于感觉到了,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疼到一身冷汗叫不出声音,感觉像有种力量在使劲扯和捏自己的蛋蛋和jj。
放开陈近南的手臂,只见他整个人捂着下体弓成像驼背的老人一样。
“我是打赏一百块了,可你有没有看到老子刚从派出所出来,老子上午刚捅了别人一刀,你勒索我,是不是想找死啊?”陈义哲连唬带诈地把前世被打的脸加倍返回。
“啪啪啪……”甩得后者脸蛋都肿了。
02年的社会真他妈的乱,特别是在县城这样的小地方。